“记得啊,怎么了?”
宁珏莫名,看向宁怀瑾,不知其为何意。
“额,为父是觉着,你今天这身......在家里穿尚可,但今天算是第一次去小越府里,还是......”
宁怀瑾在脑海中斟酌着用词,不知用怎样的言语既可婉转不伤及女儿的颜面,又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听宁怀瑾这一说,宁珏也是通晓其意了,她笑着看了眼清竹:“哦哦,这个啊,父亲放心,我用完早膳后本就打算回去换一身的,清竹早给准备好了!”
宁珏话音刚落,清竹也走上前一步:“回侯爷,是早准备好了,就等着一会儿换上呢,今日的轻重,小姐自是明白的!”
宁怀瑾笑道:“哈哈,那就好那就好,为父多嘴了!来,快起筷吧,愣着做啥!”
饭桌上三人亦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享用起厨子早已备好的美食了。
只是今日宁怀瑾的态度让宁珏心中有些诧异,平日里从来不曾见父亲关注过自己的穿衣打扮,看来他是真的全心全意接受欧阳越了。
不过这么久的相处以来,父亲的态度也早已明显了不是,他对欧阳越的重视可不一般呐......
早膳过后,宁珏依言回屋去换了身衣裳,并让清竹重新替自己打理了妆容。
虽然比宁怀瑾和宁熙预计的出发时间稍微耽搁了些,但看到宁珏换了个形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只觉得之前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今日宁珏没有穿骑装,穿的是一身粉色纱裙,制衣者取得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意,依然是走的简洁明约的风格。自然的,在出行方式上,宁珏乘坐的是马车。宁怀瑾和宁熙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未免宁珏心中不畅,他们便也放弃了驾马,择了一个大马车,三人一同坐了进去。
不近午时,三人就如约到了越王府。
花魂和花魄早就在路口打探着,远远地瞧见定安侯府的马车时,便进府禀报给了早早坐在侯府正厅等待着的主子。
于是,在宁怀瑾三人来到越王府门口时,正巧见到了来到王府门口迎接的欧阳越。
欧阳越在府门口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笑着朝三人笔了个“请进”的手势,并微微弯了弯腰。
也亏得这片住区并无普通百姓,邻居也相隔甚远,此时更是来往人烟稀少,不然若是被人看到堂堂越王竟是这般姿态,明日的坊间小报上又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宁怀瑾率先下了马车,看到欧阳越的动作,他真心地笑了笑,依他所指往府内走去。
其次下车的是宁熙,宁珏是最后探出头来的,欧阳越待宁珏也下了车进府后,他才跟在后头,一起到了王府正厅。
招呼三人坐下,这才正式打了招呼。
欧阳越朝宁怀瑾行了个晚辈礼,宁怀瑾知晓他这是不论官场的意思,便笑呵呵地应下了,道了声:“多有叨扰了。”
至于宁熙和宁珏,原本欧阳越为王室,三人亦为同辈,不需行礼,但他还是为尽地主之仪,行了一平礼。
宁珏和宁熙见此连忙起身回礼。
“大哥和珏儿不必多礼,我之前去侯府打扰多回了,今日三位尽可把这王府当作自己家里,不必拘束。”
宁家三人对欧阳越所言笑而不语,既来为客,那么听主人家安排便是。
另一边,自欧阳越将宁怀瑾几人迎进府后,花魄亦去安排茶水了。平日里这些琐事虽不必他亲自动手,但今日来的可是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和她的娘家人,自是不敢怠慢。
花魄将茶水呈上分别递给了欧阳越、宁怀瑾、宁珏和宁熙,四人用的是不同花色的茶盏。
宁珏打开茶盖,一缕幽幽花香肆意而出。
她有些诧异,不解地看向为首而坐的欧阳越。
欧阳越察觉到宁珏的目光,朝她温和一笑:“之前去侯府时我看珏儿饮的茶与常人不同,便特意备了些。不过这世间花品众多,也不知这茶是否合珏儿的心意?”
宁怀瑾和宁熙听了欧阳越的话才知道原来宁珏的茶杯中别有动机,他们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不提倒没注意,如今既是关注了,才意识到这些都是定安侯府泡茶惯用的口味。
被秀了一脸恩爱的同时,两人又不由得为欧阳越一个大男人能如此心细如尘而叹服。
至于宁珏,听了欧阳越的解释,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察觉到对方眼中的期待,她细细地品了口手中之茶,才点点头:“越哥哥这茶寻得甚好,自是喝得惯的!”
因着“舟车劳顿”的缘故,几人在正厅里继续用了会儿茶,才在欧阳越的提议下一众人等去游玩了一番越王府。
欧阳越并未收养门客,平时来越王府拜访的众臣亦是少之又少,除了李晗这些为数不多的知交好友不时来访,越王府门庭其实同定安侯府一般“冷清”。
如今宁怀瑾他们的到访,不止于欧阳越而言,于这整个越王府而言估摸着都算是一年以来难得的“盛事”。
一路上,宁怀瑾三人也体会到了越王府上下众人不同凡响的热情。
时值夏日,虽已近秋,暑气却未完全除去,不时地便会有王府中人端着解暑果汁前来问询......
进到不同的院子里,遇上些连欧阳越都不太知晓的事情,立即便会有值守于此之人上来解答众人之疑惑......
以及每至一处,从未间断过的请安问候之声......
随着欧阳越绕着整个越王府随意地游玩了一圈,不得不说,花贵妃果真是盛宠,这越王府外面是看不出来,里头却是如话本子里花果山中的水帘洞一般,天机独俱,设计更是精妙绝伦。
不过宁怀瑾和宁熙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对府中不少景色有惊讶之意,但仅现于心底——虽说总归会是一家人,可他们也不能丢了珏儿的面子不是?
而宁珏,原本对这些外物便不甚在意,逛了一圈,心中只有单纯地赞叹,并无多想之意。
至于欧阳越,这一路上不仅主动担任起了“解说”的责任,他亦是暗中观察着身边之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