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越此刻正因习笛的事儿而头疼呢,可没心情看发小在自己身边夸张的表演,他嫌弃地瞥了一眼李晗:“少贫,没事就快回自己府里去,本王要办正事。”
李晗发觉自己的精湛演技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他掸了掸衣袖,收回表情,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丝自以为能将自己的俊俏展现到极致的弧度:“别别别,我可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欧阳越见李晗依旧是没个正形,他索性直接看向了花魄寻找答案。
李晗却是折扇一开,挡在了他们之间,有几分放肆地将嘴凑到了欧阳越的耳边小声道:“你不是要学笛吗,我会啊!”
欧阳越被李晗的动作弄得猝不及防,可听清他的话后便没有在他的“无礼”上多做计较,只是狐疑地打量着李晗:“你?”
“怎么,不信?”李晗收回了动作,并将折扇也收回,一摆衣袖,重新坐在了椅子上,眼神也转向了门外,不再看欧阳越。
虽然李晗的动作充满着自信与被低视了的不满,欧阳越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是精通此道,还是只能吹响便作是会了?”
李晗的不靠谱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怎会不知,自幼便怪会夸大事实的......
李晗听出了欧阳越对他的深深怀疑,他带着几分赌气的成分哼道:“精通谈不上,不过吹几个小曲讨得姑娘欢心还是做得到的!”
“也是,不愧是那些情爱话本子最喜欢的创作模板呢,原来还有以‘乐’交友这项技艺啊......”
李晗:“......”
欧阳越看了眼花魂和跟他一同前来的宫廷乐师,他朝他们摆了摆手:“花魂你将这位先生先送回去吧,劳烦这位先生劳顿一遭,还有你同母妃说一声改日若有需要本王再派人去宫里请,本王临时有些事情要忙,就先与李晗去谈事了。”
“遵命。”花魂同乐师一同作揖后便领着后者往王府门外退去,安排了驾府中的马车将乐师送回了。
正厅内只剩欧阳越、花魄和李晗三人。
李晗还因刚刚欧阳越近似“诋损”的话而不愿多看他,欧阳越也不着急,他瞥了眼立于一旁的花魄。
花魄知晓其意,上前一步道:“属下去花韵斋里寻无心大哥,他说铺子里没有现成的乐师,若有需则要另外去寻,快的话明日能送来府里。彼时李公子貌似在花韵斋里买什么东西,恰好在一旁听到了,便说自己擅奏笛,可以同属下回府,还说在王府里久住也是无妨的。”
“哦?无妨?”欧阳越看向了李晗,轻笑道:“怎么本王不知道李公子居然如此乐意在越王府久住?”
另一边坐在椅子上假装生闷气,却一直专注地听着花魄汇报的李晗察觉到欧阳越已经注意到了关键,心道“他可真是这么多年来在越身边半点站不到上风的”。
同时李晗面上则软了神色,朝欧阳越嘿嘿一笑,不过嘴上依然不肯承认他的目的不纯:“我这不是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嘛,肯定是要鼎立相助的,住在王府里才方便倾囊相授啊!”
欧阳越一看李晗这表情,便知道这事情定不像他所说那么简单,他饶有兴致地看向李晗:“是嘛,本王三生有幸,能得此挚友。”
顿了顿,在李晗正准备笑着应下之前,继续道:“那便劳烦你每日来王府里教习笛艺吧,反正太傅府离越王府也不是很远......”
说着,欧阳越还拿起茶盏喝了口茶,之后便噤了声,只继续看着愈发局促不安的李晗,等待他的回复。
李晗一听,急了,他从椅子上一弹而起,朝欧阳越摆手:“别别别,越,这王府这么大,难道连我这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的一席容身之所都没有么!”
然而欧阳越没有为之动容,只淡淡道:“太傅府那么大,随你怎么容身。”后又饮了口茶,见李晗渐渐脸色变了......当然,他变脸色后可不会生气地夺门而出,而是又准备开始唱大戏了。
欧阳越也不再捉弄他了,但事情还是得问清楚的,他正色看向李晗:“说吧,住在王府意欲何为?说清楚了,本王倒也不是不能给你一席之地。”
“嘿嘿,我就知道越你不会弃我不顾的!”李晗听后立刻来了精神,他三下五除二来到欧阳越身边坐下,拿起一旁的茶壶帮欧阳越的茶盏里添满了茶,一脸谄媚地看向欧阳越。
却见对方神色不变,觉着有些尴尬,才果断结束了继续示好,进入正题。
“哎,越你是不知道,我家那老头有多烦!”李晗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心虚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仿若确定这王府里有没有自己父亲的眼线似的。
“放心,这儿没人,你若是不便,我让花魄也出去便是。”
花魄早就想离开了,两个主子谈事情,他在这儿算什么事儿!常言道,知道得太多,咳咳......那啥也越早。
于是欧阳越话音刚落,不待李晗解释他不是这个意思,花魄就率先向前了一步:“主子,若是您还需要乐师,我便再去花韵斋同无心大哥说一声让他着手找着,若是没其他的什么事儿,属下就先下去了,不打扰您二位交谈。”
欧阳越点点头:“嗯,乐师的事先不必了,你下去歇着吧,来回奔波,辛苦了,另外花魂回府后让他今日不必再过来复命了,今日也没什么旁的事儿。”
花魄听罢朝立刻朝欧阳越和李晗行了一礼,道了声“遵命”,便往正厅外退去了。
一路朝自己的屋子走去,“主子刚刚是在向我道谢?”莫名地回想在花魄脑海里,颇为受宠若惊。
一直以来主子对他们几兄弟都是极其优待的,但像今日这般不过是跑跑腿这种简单的差事就能得到他如此直白的体恤,那可是史无前例的。
主子的性子他们几兄弟跟在他时间久了自然都了解了个大概,这么多年来,在情感方面的表达向来是个“闷葫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约莫是近两三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