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女孩的话,男孩神情溃散,瘫坐在了原地。似乎受到极大的打击。
女孩的腰带不合时宜地从男子头上垂落,男孩吓了一跳,转而发疯似地想把它拽下来。
女孩忙过去阻止。看起来柔弱的手掌一把抓住了那挥舞于空中的手臂,喝道:“你不要命了?这是给你包扎伤口的。”
听完男孩这才安静了下来,确实头上传来阵阵痛感,脚却没了知觉。见男孩似乎平静了些。女孩便放开了他的手。
“你清白之身也在。”女孩的声调很不客气“要不是你昨夜一直叫冷,我又何至如此。”女孩说完,愤然离去。
留下慕容洛华在洞中,林纪年出门到溪边洗脸。
清水带来凉意,林纪年却还觉得腹中怒火中烧。
两人沦落到这境地他也不想想是谁的错,自己为他包扎伤口,费尽气力将他拖到洞中,他又发起了高烧,自己又不得不出来弄湿手巾为他降温。不久他又叫冷…
起来不好好反省,反而变本加厉。再好的性子也该被他磨没了。本来念在他年纪尚小不想和他计较的。
林纪年也怪自己,好好在家不行吗?被逼着绣花背书又如何?可不比这好多了!
待林纪年回到山洞,慕容洛华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林纪年将叶中的水递给他,他迟疑了一下接在了手里,却没有喝。
林纪年找过了附近并没有野果之类。所以就算他喊饿,她也只能给他清水。所幸的是,只到傍晚,寻他们的人就找来了,把他们各自接回了家中。
慕容洛华跌下马伤了腿,便不能天天来林府。林纪年也乐得清净。
可是一天他却如瘟神一般出现在了后院。林纪年见他想转身就走,却被他一声叫住。
“定那儿?”慕容洛华绕到林纪年面前,直视她的眼。“是你说我的伤是为保护你而伤到的?”。
林纪年挑眉。“不然说是苍天报应而伤的?”虽然最后受累的还是她,倒不知道报应的是谁。
“你…”慕容洛华气得说不出话。
“你既厌烦极了我便不要来招惹我。”林纪年将头转向了一边。
“你说什么?”慕容洛华一惊。
“你初到咸京那日,我为你奉茶,你眼中皆是嫌弃,茶水一口未抿。我便猜想我从前是否得罪过你,让你如此厌烦我。怎的后来又要处处招惹我?”林纪年有些好笑地望向慕容洛华,他却目光一躲。
“以后各自安好,互不招惹也就罢了。”林纪年叹了口气,想走开。他却抓住她的肩,盯着那她嘴唇的嫣红,脸不自觉贴近。快触碰到那片柔软时又快速移开。
“或许从前我是厌烦你,但之后可不一定了。”说完慕容洛华先转身离开,留下林纪年一脸错愕。一阵微风拂过,粉色的落英被卷向天际。
慕容洛华从梦中惊醒,有些后悔,既然是在梦中,真亲下去也不会怎样吧?
“客官,小店要打烊了,你看,小女还等着我带她看婚仗呢…”
太子大婚,咸京举庆,普通百姓也可凑热闹。婚仗一启就会有人在前道欢撒桂圆花生,寓意福禄同享,让百姓同沾喜气。
“你真的愿意为了他委身为妾吗?”男人像是在喃喃自语,放下银两,跌撞着离开了酒家。
店主关了门,稚嫩的歌声却钻了出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将军府中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陆依涵一袭红衫将她映衬得魅惑动人,细看才能察觉到她的眉头正微微扭曲。
“查到了?”她居高临下。
地上跪着的男人将头埋得更低。“是,林家小姐确有身家不妥之处。”
“哦?如何不妥。”陆依涵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与慕容弃家小公子慕容洛华关系密切。”
“慕容弃?太子太傅可对?”
“正是!慕容家与林家关系非浅!慕容公子又与林家小姐年纪相仿,听说两人是青梅竹马。”
“既然如此,你便继续打探,切不可放过蛛丝马迹。”
正说话间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男子回了声“是”便越出了窗台,陆依涵顺手将盖头盖上。跟随进来的女官出门上了轿辇。
太子妃从正宫入,与太子行拜礼。
林纪年由偏门入,不用行礼。
到了偏殿,众人退下,林纪年扯下了盖头。
逛了逛自己的寝殿,似乎还挺满意。
若离推门而入,就被自家小姐吓得一愣。
“小姐,盖头是要太子才能取下的。”虽然自家小姐没规矩惯了,但宫中可不比府中。
林纪年走到桌边拎了块糕点就往嘴里塞。见若离想过来抢忙安慰道:“放心吧!今天太子不会过来了。”
“那咱们怎么办?”若离瘪嘴。
“当然是早点洗洗睡了。”林纪年挑了块精致的糕点递给若离,若离摇了摇头。
“外面好多宫女守着呢。”
“守便守吧,我们可不能陪她们。”林纪年说完就要宽衣,任凭若离如何也拦不住,也只得由着她了。
好在新婚之夜,太子宿在太子妃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