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停在恭王府前,恭王率先推开马车帷幕,跳了下去。转而向林纪年伸手。
林纪年看了看大门前的守卫,就觉得头疼。直接忽视恭王的动作,踩着马凳下了马车。
“你此生还没住过这么好的府邸吧,可不要惊讶坏?”恭王见她面色异样,略带些痞气道。
林纪年白他一眼。“没事墙砌得那么高做什么。”
“防贼啊。”见她像是没把“恭亲王府”四字放在眼里,恭王的眼睛也渐渐眯了起来。
林纪年见他这样,不由打了个冷战。
“做什么?”林纪年不悦地皱起眉头。
“我好歹是个王爷,你这一脸平静算什么?”
恭王摊开双手,脸上还有些不满。
“哼”林纪年嗤笑一声。“你逛青楼虽没大肆宣扬你王爷身份,好像也没刻意隐瞒吧。”
“戴紫金冠的不是王侯也是将相了,你是王爷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林纪年反问道。
“所以那天,你就是处心积虑地想引起本王的关注,才泼了本王一身茶水?”恭王顿了顿,挑眉道。
“我要想引人关注,找个儒雅的官人也就罢了,怎会挑一个…狂暴之徒?”
林纪年实在懒得理他,跟着后面搬行礼的仆人一起进了大门,将恭王抛在了身后。
恭王笑了笑,可算知道什么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了。
他都不与她计较她在千醉楼顶撞自己一事了,她却在为斗兽场一事和他闹别扭。
这女人记起仇来,还真谁都不认。要不是念着她救自己受着伤,他还真想给她些小小教训。
“她凭什么能和王爷同乘一车?不就是为王爷挡了一点小伤吗?”
林纪年走在前面,还能听到身后丫头的窃窃私语。
或者说,那人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林纪年回头,直盯着说话的小丫头,有些恐吓的意味。
那丫头姣好的面容一滞,竟安静了下来。
林纪年满意地回头。虽不是情愿的,但她现在也算恭王的救命恩人。
手臂上的伤口看着没什么大碍,可毒发的时候用万虫噬身形容也不为过。
听着小丫头这样的话,林纪年总归觉得心里不快。
要是这样受了伤还得受人白眼,那她定会为保镖行业默哀的。
林纪年回头看恭王一眼,他还站在门前,没有进府的意思。林纪年也好奇地观望了起来。
如果她以救过恭王性命为由,让恭王还自己自由或许也未尝不可。
只是这恭王怕在谋划什么不利于天下的事。林纪年想着身子也未好全,便先盯着他一阵子。
若是他真有什么异心,她也该想想法子阻止才是。
毕竟若是天下颠覆,她想要的宁静生活只怕更难能可求了。
果然远处驶来的马车安稳地停在了恭王面前。恭王果然是在等什么人。
只见马车帷幕后,钻出一高大男子。那人眉目如画,姿容似雪。一身白色的锦袍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林纪年看着那人一惊,立即转头,活像个见到捕快的小偷。
只听身后传来恭王熟悉的声线。“稀客啊,你怎么来了。”
接着是略微有些深沉的嗓音。“路过此地,听说你在正好在便过来瞧瞧。”
“既然如此便进府吧!”两人寒叙间就要进门。
林纪年逃似地转身。生怕引人瞩目。
恭亲王府书房外,本该安静的空气随着小丫头们的杂舌变得聒噪了起来。
“那是哪家的公子啊?长得好生俊美。”送完茶水的小丫头才出门就抑制不住兴奋的嗓音和另一个小丫头嘟囔了起来。
另一个小丫头似乎性子更沉静些,却也红了耳根。“王爷喜欢结交异士,许是王爷的朋友吧!”
“也不知他可有妻室,这样的男人就是让我做妾我也愿意啊。”小丫头竟犯起花痴来。
另一个小丫头也沉思了起来。“感觉他像是一个好人,能做他的妻子定会幸福万分吧。”
躲在柱子后的林纪年听到这些话不由感叹:“现在的小姑娘还是太天真了啊。”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怎么能轻易被皮囊迷惑呢?
里面那位虽有雪一般纯粹的面容,却实在不是什么单纯的人。做他的妻子怕是这世间最不幸的事了。
要说林纪年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因为和恭王在书房闲谈的不是别人。
正是那个把自己卷入后宫争斗,让自己有家不可回的罪魁祸首的当今太子爷——公孙止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