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出现的公孙止绪,林纪年有些不淡定了。
是如太子所说他只巧合路过,还是他发现了什么,故意前来探听虚实。
说来太子一身的便服,和俩人说话的方式明显是在掩人耳目。也不知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来纪年偷偷靠近书房,却什么也听不见。只能踱着步子离开。
若太子真只是路过,前来找恭王叙旧,那林纪年便不能放任不管。
就犯罪心理学来说,每当犯人涉及自己亲人或信任的人,推理人总会因情感因素忽略掉许多案子疑点。
听说太子与恭王情谊深厚,也不知他会不会如此。
总之她必须得让他知道,恭王或许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安分。
林纪年矛盾地挠了挠头。可是,她是真不想见太子,也不想回皇宫那鸟笼。
林纪年回到下人房,好在里面空无一人,能让她喘息几分。
此刻她倒有些感激手臂上的伤了,让她暂时避开了活计的折磨。
在外面虽然累些,不比那宫里闲着做个金枝玉叶,可总归心是自由的。
林纪年摆成大字形躺到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得把恭王和吴恒勾结的事告诉太子。而且她还不能暴露自己。毕竟逃离恭亲王府比逃离皇宫不知容易了多少倍。
可是要如何才能做到呢?林纪年邹起眉头,转头就见一只鸟停在了窗台。
“飞鸽传书?”林纪年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是啊!用书信不就好了。
林纪年想着就找来了纸笔。费了不少劲,用左手写下了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
可是林纪年写完就后悔了。书信也得有人去送吧!毕竟她又没有养鸽子。飞鸽传书哪那么容易说送就送?
贿赂一个嘴严小丫头去送信?林纪年在桌子前踱来踱去。
没有值钱的东西贿赂不了人是个问题,万一信被当成情书了人家非要抓主谋又是另一个问题。
林纪年拍了拍脑袋,自己想的这都是什么神仙剧情。还情书?被人当成挑拨离间的狂语还差不多。
毕竟恭王也算是王室,一个小丫头被安个议论王室的罪名还不得把自己抖出来。
林纪年想了想还是准备作罢,外面却响起了脚步声,林纪年赶忙把信收到了袖口里。爬到床上装睡了起来。
“王爷让咱打扫静思阁,那位客人今晚要住下呢……”一个小丫头出声,语气中皆是欣喜。
林纪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们说的贵客就是太子。等小丫头们渐行渐远,林纪年才弱弱出声。
“静思阁?名字真够佛系的…”林纪年却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来了神彩。
等等,如果太子要住下,那她悄悄把信扔到太子房间,不是和飞鸽传书也没差?
只要把调查恭王的包袱卸给太子,那自己不是想去哪逍遥就去哪逍遥了!
林纪年想着竟然还有些小激动。像只夜猎的雄鹰,期待着傍晚的降临。
可令林纪年意想不到的是,她不是唯一一个对静思阁虎视眈眈的人。
那些夜间无事的小丫头也都跑人家门外去蹲墙角了。弄得林纪年完全没有机会下手。
林纪年忍不住吐槽。“不就是脸好看几分吗?追星也没见过你们这么热血的!”虽然林纪年压根没去过追星现场,虽然也没一个小丫头理她。
林纪年叹了口气。这时想避开无关的人只有等小丫头们都睡着了才行。
她得趁此刻回去补觉,只待深夜再来了。
经济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拿我抛,人弃我取。换在与人斗智的情况下就是得选择别人鼎盛的时候休养生息,等他们累了再夺取机会。
林纪年边走边打着哈欠,走着走着却迷失了方向。四下只有些窸窸窣窣的虫鸣,竟然有些阴森的氛围。
林纪年一见面前的房里有光,便敲了敲门想找人问路。不想半晌没人回应。
林纪年只得推门而入。不想里面真的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祭台。林纪年心里一阵发毛,却还是没抑制住好奇心走近了祭台。
祭台上面供奉着一块灵位,上书“先严闾道夫之灵位”。周遭则摆着新鲜蔬果和应时糕点。
家慈指母亲,家严指父亲。排位上的人应该是恭王的父亲。只是恭王为什么不把自己父亲的灵位供奉在祠堂,而是放在这偏僻的院落呢?
林纪年看着灵位前的香火已经燃烧殆尽,便抽出三炷香,在烛火前点燃插上。也算是为贸然闯入而请罪。然后转身离开。
等再迷糊转回到太子房外,小丫头们也差不多离开了。完全像是粉丝被保镖清场后的安静,让人觉得极度舒适。
林纪年蹲在草丛中,做贼一般取出袖口里的书信。随便找了块石头把纸包在上面,朝着太子的窗口就扔了出去。
谁知石头正好撞到窗棂,反弹到了外面。
林纪年不由抓狂了起来。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扔进去了啊!
要说在安静的夜晚造成这么大的声响,里面的人该有所警觉,出来看看什么情况吧。
可里面的人偏偏像睡死了一般,毫无动作。
林纪年又不能放任纸条不管,只得偷偷摸摸蹿了过去,捡起纸条,想助它一臂之力,跨越鸿沟。
谁知才扬起手,就被人从后面夺走了纸团。不等林纪年回头,强大的压迫感就将她逼到了墙角。
林纪年慢慢回头,一只有力的手就砸向了墙壁,将她死死钳制在了墙角。
林纪年只觉额头冒出了丝丝细汗,这古人也会壁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