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问题,阮宁晃了晃脑袋凑过来,炯炯有神的看他片刻,随后一脸嫌弃:“你是不是有病啊?明知故问。”
严先生:“”
真的觉得,她喝醉了的时候,就是人格分裂。
他正无语,她忽然抬手,捧住了他的脸。
他一僵,愣愣的看她,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
下一秒。
他很明显的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被她的手搓了又搓,然后揪了又揪,不厌其烦的折腾。
哦,还戳了一下他的鼻孔,压成猪鼻子
他没推开她,也没往后退,坐在那里任由她折腾,其实也是身子僵硬的动弹不得,可在她揪着他眼皮和睫毛的时候,有些受不了了:“阮宁,你先别”
他刚想让她别乱动,她又咕哝一声:“唔你长得好好看”
严绝“”
“你怎么能这么好看”
好吧,颜值得到媳妇儿如此肯定,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能是已经倦了,她说完这句话,就松开折腾他面部的手,然后整个人扒拉着他的肩膀,靠在他身上,咂咂嘴闭眼睡了。
他僵着没动,也不敢动,因为怕她再醒过来折腾一番,还好,她这次是真的睡了。
等她呼吸平稳后,他才抱着上楼回房。
因为昨晚没睡够,又有酒精作祟,阮宁这一觉睡到了六点钟,外面已经太阳落山将要天黑。
她只觉得头有点沉,也有点疼,抬手揉了一下脑袋和眼皮,觉得没那么难受了,才撑着身体起来。
“醒了?”
她刚坐起来,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安静的房间里突兀的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
她意识迅速回笼,忙睁开眼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便看见床边的沙发椅那里,严绝正在那里,正捧着一部笔记本电脑,静静看着她。
阮宁懵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他蹙了蹙眉,没吭声。
他没吱声,她愈发困惑,注意到落地窗外面的天色,更是一脸郁闷:“一大早的,你跑到我房间来干嘛?”
严绝见她这样,不由得挑眉:“你这是睡傻了?”
阮宁愣了愣:“什么睡傻了?”
他抬手看了一下手上的手表时间,说“现在是下午六点钟,不是一大早。”
啊?
阮宁傻眼:“下午六点?那我为”
说着,她忽然顿声,刚刚还死机一样的脑袋像是突然开始运转了,之前的记忆逐渐回笼。
好吧,她想起来了,她是喝醉酒了,然后被陈澜送回来的,不过
她打量了一下他,衬衫西裤的,还包着笔记本电脑,似乎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倒不像是刚下班回来,而是坐这里好一阵子了。
她不确定的问:“你是刚下班回来?还是”
她还没问完,他忽然皱眉问:“你醉酒期间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阮宁一脸茫然,问:“我醉酒期间,发生了什么吗?”
严绝:“”
断片儿了?
见他一言难尽的表情,阮宁炯炯有神:“看你这样子,我醉酒的时候,难道还做了什么?”
说着,还不忘瞄了一眼自己身上,很好,衣服整整齐齐。
严绝不答反问:“你真的不记得?”
阮宁更疑惑了,抓了一下头,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皱着眉说:“我记得我当时有点醉意了,然后师姐就说送我回来我上车之后,就没意识了”
严先生:“”
很好,果然是断片了,喝醉酒期间人格分裂一样也就算了,醒来了还短片,还好她没对自己做什么,不然醒来了也都不记得不知道,他岂不是得吃哑巴亏?
额等等!
他想到了什么,忽然说:“你师姐送你回来的时候,你给我打了电话。”
阮宁:“!”
瞪圆了眼:“有么?”她怎么不记得?
明明上车后,她就意识模糊,然后就没意识了啊。
严先生严肃点头:“有,你不信可以看你的通话记录。”
阮宁忙四下找手机,还好,她的包包就在床边,她忙拿过来找出手机,翻了一下她喝酒了,果然在一点多快两点的时候,她给他打了个电话,那个时候,正是她被陈澜带离酒店不久。
她仔细回想,没想起这通电话,忙傻傻的问他:“额我打电话给你说了什么?”
严先生:“你冲着我发酒疯。”
“不会吧?”
“你说你不记得家住哪里了,打电话问我,一直耍酒疯。”
阮宁:“”她真的做了这种傻二愣的事儿?
他的样子看着不像是说假的,而且电话确实是打出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做没做,他说是就是了
严绝又说:“然后你师姐抢了手机,告诉我你喝醉酒了正送回来,我就回来了,在盛世颐园门口接到了你。”
阮宁好奇:“然后呢?”
严绝都不用回想,直接说:“我就把你接回来了,你一直对我耍酒疯,又哭又闹,撒娇卖萌,还对我上下其手。”
阮宁瞪圆了眼,一副被吓到了的表情,张了张嘴惊了一会儿后,一副打死不信的样子为自己辩解:“怎么可能?我以前也不是没喝醉过,我喝醉了都是昏睡的,怎么可能这样耍酒疯,你蒙我的吧?”
他一本正经:“说的实话。”
阮宁还是不信:“可是我记得我以前喝醉的是,都是睡觉的啊,上次我们结婚纪念日喝酒,我也都是后劲上来了就睡觉了,也没做什么啊,怎么可能这次喝醉了就额,这么疯狂。”
严绝无语:“谁告诉你任何醉了,醉酒的状态会一直一个样的?要看醉的程度,醉酒又不是千篇一律。”
阮宁囧:“额好像也是哦。”
人喝醉酒了,有时候会想睡觉,有时候醉了就会发酒疯,她见识过的。
只不过,还是不信自己会耍酒疯。
重点不是她会耍酒疯,而是:“那个你刚刚说,我对你上下其手?那我怎么对你上下其手了?”
严先生顿时一脸想说又说不出口的忧伤,幽幽低语:“一言难尽。”
阮宁:“哈?”
严先生叹了一声:“不说了。”
说着,还抬手扶额,还端着一副良家妇女被非礼轻薄之后的那张难以启齿。
阮宁看得直想哭:“看你这样子似乎还挺严重,我特么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严先生忧郁脸:“你不记得就算了,就当没发生,不然说出来你不信,指不定说我无中生有,伤感情。”
阮宁睁圆了眼,顿时觉得,事情复杂了。
“我难道真的非礼你了?”
他炯炯有神的看着她,没承认,也没否认。
阮宁见他这样,一颗心上不来下不去,飘着忒难受,咽了一下口水,抱着被子继续问:“还是我打你了?”
他依旧不说话,抬手扯了扯自己敞开一颗扣子的黑衬衫。
阮宁懵了:“我难道扒你衣服了?”
严先生:“”
他摒了摒鼻子,漫不经心:“差不多吧。”
阮宁:“”
特么的她到底做了什么孽?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没做错啥啊。
这是她老公,老公来的,别说醉酒了非礼一下,就算清醒着非礼,甚至是直接扑倒,那也是应该的!
何况
她抿了抿嘴,明明心虚却又装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来:“就算我对你做了啥,那也不能怪我。”
严先生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几分好奇:“为什么?”
阮宁梗着脖子没好气道:“先不说咱俩是扯了证的夫妻,我对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就说你是一个体格健壮的大男人,我是一个柔弱娇小的弱女子,体力体格都不如你,还是个醉鬼,你要是不想被我额,上下其手,我能对你怎么滴?分明就是乐在其中,做什么要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样子!”
好吧,她说的也没错。
他要是不想被她折腾,她自然也折腾不了他,其实不过是乐得纵容而已。
他抿嘴笑了笑,也不辩驳,算是默认,站起来走了过来。
坐在床边,柔声问她:“头还晕么?”
阮宁乐得立刻跳过这个话题,忙乖巧回答:“不晕了,就是刚醒来没什么精神。”
“为什么喝酒?”
“啊?”
他说:“你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一直不轻易喝酒,为什么今天中午喝酒了,心情不好?”
陈澜没说她为什么喝酒,她醉酒的时候,见她傻乎乎的样子,他也就没问,毕竟那个时候,怕是问了她也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不清楚,可心里好奇,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喝酒呢?
阮宁忙摇头:“不是心情不好。”
他拧眉:“那是为什么?”
阮宁眼帘微动,闷闷说:“想喝酒喝了呗,哪有这么多理由?”
严绝绷着脸抿唇道:“我不信,你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喝一杯就会醉,不可能随便喝酒。”
阮宁一时无言以对。
她确实是没必要不喝酒的,家里有不少酒,她有时候也想喝一点,可是怕喝醉了,就没喝过,还是在家里的情况下,所以这样的回答,他自然是不信的,而又不是心情不好
阮宁只能如实说:“昨天晚上的珠宝展的主办方,也就是r国的grae珠宝今天来索娅谈合作巡查设计部,中午公司要招待他们,一起了吃了饭,我也被叫了一起去,在吃饭的时候,对方的人见我一直不喝酒,就催我喝,我就喝了一杯。”
闻言,严绝脸色骤然一沉,脸色和声音都冷了几分:“他们逼你喝酒?”
她闷闷的点头:“算是吧。”
严绝脸色难看至极。
阮宁察觉他情绪不佳,忙抬头看他,见他脸色这般难看,暴风雨将至一般,忙道:“哎,你别生气啊,又不是什么大事,喝了一杯酒而已,也没怎么的,你不用生气的。”
他似乎是怕吓到她,脸色缓了几分,可还是阴沉着脸,语气不善的问:“索娅的人就看着你被逼喝酒?”
阮宁闻言忙解释:“不是,钟师兄和师姐是不肯让我喝的,一直护着我,都和他们闹不愉快了,我怕影响两家公司合作,就喝了,总不好因为我,让公司和合作方闹矛盾吧,那多不好啊。”
“除了喝酒,他们没对你无礼吧?”
“那倒没有,他们还不至于这样,而且这件事情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阮宁闷声道:“昨天晚上在珠宝展会上,我遇上了一个人,似乎得罪她了,今天她也跟来了,在设计部见到了我,就是她提议让我一起去吃饭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就一直跟我为难,本来grae珠宝的那些人都不理会我的,就是她说我不喝酒就是不给他们面子,grae珠宝的那些人面子上挂不住,就揪着这件事不放,我只能喝了。”
严绝刚刚还想着问索娅高层要招待合作方,为什么要叫她一个实习生去,是不是索娅的人打着什么不好的心思,还没问她就一并说了。
他忙追问:“她是谁?”
阮宁撇撇嘴:“霍一珊。”
严绝有些惊讶:“霍一珊?怎么会是她?”
阮宁闻言,不由抬头看他,好奇:“你认识她?”
听他这话,像是认识。
严绝:“不认识。”
“额”她无语:“那你干嘛这样说,听着好像认识她似的。”
严绝强调:“我知道她,但是不认识她。”
阮宁:“”
好吧,知道一个人和认识一个人虽然听着意思相近,可准确来说确实不是一个意思。
他解释:“严家和霍家是世交,而她是霍家的养女。”
阮宁懵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懂了。”
可是问题来了
阮宁抓重点:“她是养女?”
他颔首:“嗯,霍家收养的女儿。”
这倒是意外了,阮宁有些惊疑不解:“可是不是说她是霍家唯一的女儿嘛?我还以为她是亲生的,而且她珠宝设计的天赋这么好,大家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她怎么不是宋瑾的女儿?这不应该啊。”
如果不是亲的,那这话咋来的?
严绝说:“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她确实不是霍家的亲生女儿,霍家的女儿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