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澜把刺入喉咙的那根尖锐青竹幽然拔出,郑虎的喉间瞬间喷出了几丈远的鲜血。
月光下,郑虎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大眼,整个人直挺挺的轰然倒地。
霍恩澜那张小脸依然幽冷,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郑龙紧紧地攥住了桌子上的大刀,手颤抖个不停,他亲眼看到霍恩澜快如鬼魅的杀人手段,着实有些吓住了。
霍恩澜握着那根青竹,就像握着一把冰冷的宝剑,一步步朝郑龙逼近,鲜血从青竹上滴滴沥落,落成了一条让人胆寒的血线。
郑龙恐惧地盯着霍恩澜朝自己一步步逼近,害怕到了极点,冷汗瞬间浸透了全身。
“是谁把云公子云澈打伤的!”
冰冷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渗人。
“……不是我……不是我……姑娘饶命啊!是我们堵坊的领主打的,跟小的一点关系没有啊,姑娘你饶小的一命吧。”
郑龙整个人都被吓尿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他现在在哪!”
霍恩澜接着冷声问道。
“……在城东头第五处宅院里,他在那个宅子里养了个小情人,几乎每天都会去……”郑龙不敢丝毫迟疑,乖乖回答道。
“你看到了我的面目,所以你必须也得——死!”
话落,手中的青竹绝然而起,直直地刺穿了郑龙的喉间,凄惨的死相和他弟弟没有什么两样。
霍恩澜将竹子上的鲜血擦拭干净,找来绳子将兄弟俩的尸体挂在了顺天堵坊的大门口,又用桌子上的蜡烛点起桌布,放火烧了整个堵坊!
霍恩澜大步走出堵坊,身后的房子瞬间熊熊燃起,火光冲天。
霍恩澜身影一闪,整个人如同鬼魅消失在了青刹街。
只留下了凄厉地叫喊声,“着火啦!”“杀人了!”响彻整个青刹街。
霍恩澜按照郑龙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他所说的那个宅院,宅院虽不大,但却是红砖青瓦,盖的甚是精致。
霍恩澜翻越院墙,院子里就唯一一间房子亮着灯,她轻声移步,蹲在那间房子的窗外,细听情况。
房子里传来了娇滴滴的女人声:“你好坏啊,这么晚了还折腾着不睡觉。”
接着一个轻笑浑厚的声音响起:“白天有的是时间睡,这月圆春宵之夜用来睡觉岂不是可惜啊,来,再让我香一口,我的小美人。”
霍恩澜鸡皮疙瘩抖落一地,实在听不下去了,狠力一脚,把房间大门踹开,整个人幽然窜进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的一对男女。
那女人胆小,看到一个陌生人突然窜到了房里,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尖锐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霍恩澜怕她尖叫声引来巡城的士兵,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一个茶壶,向那女人的额头扔去。
茶壶正中那女人眉心,女人翻了个白眼昏死了过去。
男人看着情人在自己的眼前倒下,倒是不慌,慢悠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他身子强壮挺拔,脸颊硬朗,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这个男人名叫祝庆月,顺天堵坊就是他开的,他的舅舅是云城府的韩鸿志韩大人,凭借着自己舅舅的名号,祝庆月在云城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罪责滔天,但就是因为有舅舅这一把保护伞,他至今还能逍遥法外。
“你是什么人?竟敢闯我的宅子。”祝庆月声音低沉有力。
霍恩澜把房间门缓缓关上:“我自然是杀你的人。”
语气很平淡,但却很有威慑力。
“我与姑娘有仇?”祝庆月眉头轻挑。
“你打伤了我的朋友。”
“你朋友?”祝庆月若有所思:“是那个云医阁医师云澈?”
“是。”霍恩澜咬牙道。
“是他先伤了我的手下,我才出手教训他的。”
霍恩澜冷哼一口气:“所以你伤了我朋友,我替他来杀你!”
“呵!姑娘,你口气可真大,整个云城都找不到能伤我的人,你一个黄毛丫头能杀的了我,我不追究你的私闯家宅之事,你还是乖乖走吧。”
霍恩澜冷哼一声:“没杀你……我怎么能走。”
“看来姑娘是铁了心要杀我,那我就不介意再杀你这么一个小姑娘了!”
话落,祝庆月瞬间变了脸,脸色变得冷峻起来,利落地拔出了床头的锋利宝剑,直直指向霍恩澜,冷声道:“既然你一而再挑衅,那别怪我祝某心狠了。”
那剑在烛光映照下闪着红色光芒,锋利而冰冷,祝庆月挥剑便朝着霍恩澜的喉间刺去,出剑之快,让霍恩澜都有点欣赏他。
但和自己的剑法比起来,那还是差上了一大截,霍恩澜一脸不屑地看着剑光朝自己闪来,身形一闪,巧妙地躲过一剑。
祝庆月大吃一惊,难道自己看走眼了,眼前人竟然能如此轻松地躲过自己一剑!
“呵!姑娘有点功夫,不过能躲我一剑恐怕躲……”
霍恩澜有点不耐烦,懒得听他啰嗦,脚下发力,身形飞闪,整个人如幽灵一般飞闪到了祝庆月身后,瞪着房梁飞身而下,手里的翠竹已经猛然出手,狠狠地刺进了祝庆月的后脖颈,刺穿了他的喉咙。
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快到连给祝庆月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霍恩澜将翠竹拔出,幽幽地嘟噜了一句:“……话真多。”
转身又扫了一眼床上的女人,霍恩澜咬咬牙,走到了女人身前,无奈地摇摇头:“虽然你是无辜的,但你看到了我的脸,那便对不起了。”
话落,霍恩澜再次把竹尖刺进了女人的喉间……
把翠竹拔出来,擦干净,霍恩澜身形闪出了屋子,借着月色,把那根翠竹扔到了很偏僻的一个地方,便匆匆回家了,回到家倒头便睡了。
一觉睡到了暖阳高照,霍恩澜看看炕的四周,大姐和锦儿都没有在身边,她赶紧从炕上爬起来,出了屋门。
走到院子,就看到大姐和爹爹正盯着树下架子上的鸭子细细观察,锦儿和小狼崽在院子里也追逐个不停。
霍恩澜揉揉睡眼惺忪的眼,唤了一声:“爹,大姐,你们咋不喊我一声,太阳都这么老高了。”
大姐笑笑:“看你睡得那么香,我有点不忍心叫你,你醒了,我去给你盛点粥喝。”
说完,大姐去了灶房。
霍庭林看着自己女儿,赶紧问道:“澜儿,这鸭子风干的咋样啊?”
霍恩澜重重伸个懒腰,走到了鸭架前,随意看了一眼,眼睛笑成了弯:“不错,不错,现在就能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