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纹银还贵啊?”梅苏闲不肯走:“要不就买了算了。”
霍恩澜心里嘟囔梅苏闲傻老帽,然后硬拽着梅苏闲走。
梅苏闲只好不情愿地跟着她走。
没走多远,摊主就急声喊住霍恩澜:“姑娘,回来咱在商量商量呗!”
霍恩澜回头:“就三十五纹银,不卖就算了。”
“四十纹银咋样?”
“就三十五,多一个子我都舍不得买。”
摊主见她挺坚决,干脆跺跺脚:“行啦,姑娘,卖你了!”
霍恩澜拽着梅苏闲喜滋滋地又回来了,掏出一两银锭:“我买你两件。”
摊主收起银子,找给她三十纹银,边给她装衣服边诉苦:“唉,姑娘,赔钱卖给你两件啊,以后多光顾我这衣服摊啊。”
霍恩澜笑:“好,不光我光顾,让我朋友也光顾。”
摊主笑着赞赏霍恩澜的伶牙俐齿:“这位公子,你可找了个好媳妇啊,又贤惠又疼你,你偷着乐吧。”
这话完,霍恩澜心里愉快,梅苏闲心里更美滋滋的。
回了酒馆,酒馆生意正红火着。
霍恩沛见俩人都回来了,俩人神色还挺愉快,估摸着俩人并没有斗气,所以也没有多问什么,继续盯着酒馆客人。
霍庭林正在柜台守着,作为父亲他觉得有义务为女儿着想,于是乎他把梅苏闲拉到柜台角落里数落和责备他。
“……你怎么能逛窑子呢,简直不像话!你怎么有这么个坏性子,我不会同意把澜儿嫁给你的,嫖和赌的男人最让人瞧不起,将来肯定也没啥出息,澜儿嫁给你能幸福才怪。”
梅苏闲现在又自责又后悔,他想跟霍庭林把事情解释清楚,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起,站在角落里欲言又止……
幸亏,霍恩澜替他解了围:“爹,他遇到烦心事了,只是去青楼戒酒消愁了,没有找姑娘……”
霍庭林有些不信:“青楼里那么多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他能把持的住?澜儿,你可别被他的鬼话给骗了。”
梅苏闲赶紧着急辩解:“我把持的住,那些胭脂俗粉我压根都没正眼瞧,真的就只喝酒了……呃,也挺曲了。”
梅苏闲现在不敢有一句瞎话。
霍庭林看他一脸认真和诚恳,暂且信了他的话,又数落道:“以后别踏进窑子半步,让熟人看见了,即使没嫖,人家也认为你嫖了,对你的品性影响不好,还连累澜儿。”
要想和霍恩澜在一块,不光得讨好霍恩澜,未来岳父也得巴结着点,所以梅苏闲赶紧点头:“知道了,霍伯,你的话都都记下刻在心里了,再去那种地方,让老爷拿响雷劈了我。”
霍庭林瞪他一眼:“呸,不去就不去吧,瞎发什么毒誓啊,多不吉利啊。”
霍恩澜看父亲又急又怨的模样,嘿嘿地笑起来。
“爹,时候不早了,苏闲回来了,让他盯着,你要不先回去歇息着?”霍恩澜笑着道。
霍庭林捶捶有些驮着的脊背,喃喃道:“……行吧,我还真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了。”
“你雇辆驴车呗,走着回去太累了。”霍恩澜心疼他。
“唉。”霍庭林应声,然后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脸为难地看女儿一眼。
霍恩澜也看他,看出他的眼神不对,便问:“爹,还有啥事不?”
霍庭林咬着嘴唇,想话又不出口,整个人都挺不自然的。
“我是你亲女儿,有啥话还不好意思给我啊?”
霍庭林终于狠狠咬了咬牙:“……澜儿,再给爹拿二百两银子吧……”
霍恩澜一愣:“不是前几才给你二百两吗?这么快花完了?”
霍庭林瘪着嘴,不好意思地点零头,没话。
“怎么花这么快,爹,你不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啊,你这个月都从酒馆支四百两银子了,我不信你这么能花,你是不是把银子都给我那个后娘了?她花钱可是把好手!”霍恩澜有些不高兴。
霍庭林看女儿脸色有些阴着,赶紧辩解道:“……没有,你后娘没怎么花这些银子,主要是我以前那些老朋友老找我出去玩去,我又抹不开面子,一出去玩,就得花银子,我是从酒馆拿走不少银子,但这些银子也禁不住老去酒楼啊,戏园啊折腾啊。”
霍恩澜看他话时,眼神有些躲闪,便知道自己的爹扯谎了:“爹,我咋这么不信你的话啊。”
霍庭林有些生气了,他脸一阴:“算了,银子我不给你要了!算我白养大这么一个女儿,当爹的花俩银子都舍不得给,就算我把银子给你娘花了,那又怎么啦,不都是一家人嘛,行了!我先回去了!”
霍庭林语气里满满的怨气和不悦,袖子一甩就往酒馆门外走。
霍恩澜急着拉住他:“爹,别生气嘛!这银子我给,不过,这是这个月最后二百两了,你省着些花。”
霍庭林这才心里痛快了一些,但脸还板着:“知道了。”
霍恩澜又给霍庭林拿了二百两银子,霍庭林心里美滋滋地离开了酒馆。
霍庭林刚走,梅苏闲就把霍恩澜拉了过来,声道:“丫头,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给你。”
“啥话?你咋和我爹一个样磨磨唧唧的啊。”
“我怕了破坏你们一家饶和谐。”
“你是不是知道我爹把银子都花哪了?”霍恩澜眉头一挑。
“你咋这么机灵呢。”梅苏闲诧异。
“快,我爹把银子都花哪了?”
“给你那后娘和你那弟弟花了呗。”
“你咋知道的?”
“给你买胭脂粉那,我碰上你后娘和你弟弟了,那打扮的叫一个花枝招展,那穿得叫一个华贵,你知道他买了一支金钗花了多少钱不?”梅苏闲卖关子。
“花了多少?”
“一百二十两啊。”
霍恩澜的心一沉,又惊又气又心疼,一百二十两,她得卖多少只烤鸭啊,疼死她算了。
霍恩澜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败家的老娘们,我得想法子好好治治她。”
霍恩沛在一边无意听见了二妹和梅苏闲地对话,她也心疼那白花花的银子啊,自己和二妹起早贪黑,辛苦经营酒馆挣得银子全让后娘这么轻易地败光了,简直气死个人。
“澜儿,你咱们咋摊上这么一个后娘啊。”霍恩沛愤愤不平道:“不过,她虽可气,但你也别招惹她,大不了以后把银子看紧些,一分也不给咱爹了。”
霍恩澜苦笑一声:“不给咱爹银子花,那不就等于招惹了后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