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此物称作香蕉？怎么之前，闻所未闻！”

“天大地大，大人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吧！这也是我偶然听一山中猎户说的。”

“猎户能知道这些？”

“香蕉最大的作用就是填饱肚子，他们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至于其它，大人您就当我是瞎编乱造，不必当真。”

叶言再一次因为自己的口没遮拦追悔莫及。对方要是再追问下去，她都不知道这谎该怎么圆了。

“还有吗？”东方汐也察觉出叶言的窘迫，便不再追问，而是改口讨吃的。

殊不知，叶言脸上是越发地尴尬，赔笑：“大人，香蕉就只有两根，没有了。”

她能说她因为能力有限，费尽心思，就只够得到两根吗？

“行了，说得我都有些饿了，那你这儿还有些什么吃的？”

叶言从屋中取出一陶盆，里面就摆放着她今早从山中带回的一些果子。

“就这些？”东方汐眉头微蹙，不怎么满意这样的结果。

“大人若不嫌弃，可以先吃它们垫垫底，我这就去做饭。”

不知不觉，已到晌午，看样子，她这顿午饭，也是免不了。

平时义庄就刘大叔一人，日子过得很是对付，都是她来之后，这厨房才渐渐充盈了起来。

有刘大叔从集市买回的调料和腊肉，有柱子、小虎从自家田地里带来的新鲜蔬菜。

叶言进到厨房，生火做饭，洗菜切菜，有条不紊。不多会儿功夫，便饭菜俱熟。

有嫩滑的蒸蛋，下饭的小炒腊肉和炝炒青菜，还有味道鲜美的菌汤。

明明只是简单的食材！明明就只是一顿再寻常不过的便饭！

东方汐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诧异，半响才抬起头来，近乎呢喃：“这都是你做的？”

他承认，他是有些明知故问了。刚才的一切，他不都是有亲眼目睹吗？只是他又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曾经小七也这样给他做过一顿饭。

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也没有多华丽，就只是简单的家常便饭，但却是他最期待的，生活本该有的模样。

“大人您请慢用！”

叶言转身就要离开，被东方汐叫住：“你去哪儿？你不吃吗？”

“大人不是不喜欢跟人同桌吃饭吗？我去那边吃！”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跟人同桌吃饭？”东方汐嚯地起身，视线直逼对方。

叶言心下一咯噔，忙借口：“呃我的意思是，大人您身份尊贵，小女子又岂敢与您同桌？”

只是任她再做解释，东方汐却不打算听了。身形一闪，人就进到跟前，与此同时，手中掌风，凌厉非常。

叶言本能一个闪躲，侥幸避开。下一秒，意欲使出擒拿之术，奈何似被对方看穿。

对方接连几个招式，都有备而来，令到她连连失利，攻而不成，守而不得。

再一次被对方桎梏住双手，叶言才稍微冷静下来。

倘若东方汐是要杀她，下手的机会有很多。

难道只是为了试探？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说，你到底是谁？”

耳边响起低沉的嗓音，引得叶言不自觉一怔。

再回神过来，对方禁锢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险些叫她喘不过气来。

“大人，叶言不过乡野女子，到底犯了何罪？”

“好一个乡野女子！”东方汐冷笑出声，转而眉眼一凛，厉喝：“说，到底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你把刘老头怎么样了？”

“咳、咳、咳！”叶言被呛得连声咳嗽，“大人明察，刘大叔确是回乡去了，村里的人都知道。”

“哼，就算他是真的回乡去了，你如何证明你不是冒名顶替，意欲不轨？”

“大人，这义庄里，除了棺材就是尸体，小女子能有什么图谋？”叶言据理力争，一边费劲儿挣扎。

“哼，这就要问你了。”

东方汐咄咄逼人：“你说你只是一个乡野女子，却知道这么多，甚至就连本大人的喜好也知道。还说不是奸细！说吧，你的主子到底是谁？派你来这儿，又是何目的？”

“大人，术业有专攻，就算我只是粗鄙的乡野女子，知道得多也不犯法吧！如果大人没有实质证据，还请大人放手。大人不会是想要知法犯法，草菅人命吧！”

气急的叶言，也顾不了其它。

谁知东方汐手非但没松，右手更是直接捏上了她的喉头，直言逼迫：

“你这是在跟我讲王法吗？本指挥使今天就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亲自送你去见阎王。”

“杀吧！杀吧！反正我这条命也是捡来的。”对上赤裸的威胁，叶言反而不那么怕了。

眉眼一舒，嘴角噙笑：“哼，我还以为大人有多大的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自己抓不到凶手，就拿我们小老百姓开刀。”

“嘭”东方汐稍一用力，叶言的小身板便直抵上身后的门框。后背一阵生疼。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倒要看看，这世上到底有谁是不怕死的！”

“手下留人！”门口响起急切的嗓音。下一秒，刘大叔慌张上前，不无讨好：

“东方大人，您请手下留情！这闺女不懂事，冒犯了大人您，还请大人您恕罪，饶她一条小命儿，老头子在这儿求您了。”

“刘大叔，我这条小命本就是您捡来的，多活两日，就已是赚到，我不亏。您的大恩大德，叶言只有来世再报了。”

她早已受够了低声下气，却还是要仰人鼻息，苟延残喘。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一了百了。

“傻闺女，说什么胡话呢！还不快给东方大人赔礼道歉？”

刘大叔转头望着东方汐，近乎乞求：“东方大人，这闺女脑子不太好，您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请您看在老头子这么多年来，对天门尽心尽力的份儿上，饶她一回吧！老头子感激不尽。”

“刘老头，你知道她到底是何人？来自哪里吗？”

东方汐紧盯着叶言的眼睛，直言相逼：“这村上死了这么多人，你敢担保与此人无关吗？”

叶言真恨不能狠狠踹东方汐一脚：这王八羔子，竟然给她扣这么大顶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