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可要讲证据!不是谁的官大,谁就能够颠倒黑白。你说是我杀了他们,那请问我是如何杀人的?我又是何时何地杀人?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闺女欸,你少说两句吧!现在可不是逞能的时候。”
刘大叔差点没着急得跺脚,连连解释:“大人,这闺女脑子真的不清醒。她从小就是孤儿,没人照管,一直在山野间流浪。
前些天,因为误吃了有毒的果子,人都见了阎王,才被村民送到我这儿。这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小命儿。大人,老头子所言千真万确,乡亲最近传闻的疯丫头,就是她。”
误吃有毒的果子?疯丫头?
思及刚才种种,东方汐这才稍微有些信了。
松开手的瞬间,仍不忘出言警告:“你最好不要让我找到证据,证明你与此事有关。不然,就不是以死谢罪这么简单了。”
“咳、咳、咳!”叶言一边揉捏着自己的脖颈,一边死盯着东方汐,俨然势不两立。
刘大叔狠狠瞪了叶言一眼,一边用自己的衣袖殷勤擦着凳子,一边赔笑:“东方大人还没吃饭吧!这饭菜都做好了,大人不如一同”
“刘大叔,这人家身娇肉贵,怎么吃得惯我们寻常百姓的粗鄙食物?这万一要是闹肚子,非说是我在这里面下毒,那我可担待不起。”
叶言挤眉弄眼插话,甚至还一屁股坐到了刘大叔刚擦干净的凳子上。
她叶言,从来都不是会主动挑事儿的人,也想要息事宁人。但那也不代表她就没有脾气。
这人都欺负到家门口,都戳人脊梁骨了,那她凭什么还要忍?
“闺女,快起来,说什么疯话呢!”刘大叔轻声呵斥,嘴角抽搐着解释:“大人您千万别跟她计较,她就是这儿……”
“刘大叔,我饿了,我就先吃了。”
话毕,叶言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丝毫不顾及周遭之人,越发难看的脸色。
“你这……”刘大叔摇摇头,欲言又止。
“哼!刘老头,你也不用吃了,本指挥使还有事儿要问你。”
东方汐拂袖而去,刘大叔这才转头看着叶言,无可奈何叹出一口气,“你说你这闺女,平时不愠不火,怎么今天就……哎……”
刘大叔一走,叶言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刘大叔的担忧,她又如何不知?一时间,她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她只知道,这地方她是待不下去了。
一旦东方汐追问刘大叔稻草人的事儿,那她的谎话就会被拆穿,而她便也真就会被当成怀疑对象。
叶言已经不对玄武那群人抱什么期望了。
未免重蹈覆辙,当然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叶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叶言匆忙赶路,竟没注意到迎面来人竟是路悠然同陆晩。
“我出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回来。”
“四爷,这就是义庄的叶姑娘。”注意到陆晩审度的目光,路悠然好心解释。
“小女子见过四爷!”
“嗯,姑娘赶路如此匆忙,不知是要去哪儿啊?”陆晩微眯起双眼,询问出声。
莫不是被看出来了?叶言顿觉黑线,仍强作镇定:“义庄那位大人饿了,小女子要赶去集市买点吃食回来。”
“叶姑娘不必麻烦了,我们已经给大人带了食物来。”边说着,路悠然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食盒。
“喔,那我去集市买点其它的,你们请先过去吧!大人就在义庄,刘大叔也回来了。”叶言作势要走。
“叶姑娘,你没事儿吧!”陆晩缓缓出声,叫住了意欲离开的叶言。
“多谢四爷关心,小女子没事儿,小女子先告辞了。”
好不容易才得脱身,叶言将脚步抬得很是迅速,就差没脚下生风,飞起来。
只是好景不长,这才走出五十米距离不到,眼前顿觉人影一晃。
好不容易及时收住脚,稳稳站定,耳边便响起某人不怒自威的嗓音:“你以为就你这点小把戏,能逃得掉?”
“逃?谁在逃了?”叶言不自觉别开视线,装傻充愣,“今儿天气真好,我出来逛逛不行吗?”
“哼!我看你是不进棺材不掉泪!”东方汐冷喝出声,伸手就是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
吃过几次亏的叶言,哪里还会傻到去动手,当即将事先准备的“暗器”使出来。
东方汐果然收回手,作势阻挡,叶言则逮着机会就往旁边的林子里窜。
“老大,你没事儿吧?”跑上前来的陆晩关切出声。
“哼!还不快追!”东方汐命令出声,路悠然当即就向着叶言逃跑的方向追去。
陆晩捻起东方汐衣袖上面沾染的粉末,凑于鼻间,蹙眉:“胡椒粉?”
东方汐依旧愤愤然拍打着自己的衣袖,紧盯着林子恶狠狠道:“不自量力!”
“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陆晩不自觉轻问出声。
在他看来,总觉得东方汐这火发得有些莫名其妙。
若对方是凶手,凭他对东方汐的了解,胆敢如此叫嚣的,怕是早就瘫倒在地上,半身不遂了,哪里还会给他机会逃走?
“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东方汐置气不已,咬牙:“这个女人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
两人赶到之时,路悠然同叶言已经交手上了。短时间内,暂时还未分出胜负。
“老大,你不觉得这个叶姑娘的身手同老七很是相像吗?不,应该说她们的功夫就是出自一家。”陆晩肯定出声,眉宇间也多出几许疑惑。
哪里又何须陆晩多说,他就是察觉出此人身上有太多的熟悉,这才叫他烦躁莫名。
许是路悠然心软,有心放她一马,亦或者只因为叶言是拼尽了全力,一番较量下来,路悠然竟被叶言给桎梏住。
“叶言,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束手就擒,本指挥使还能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东方汐语出威胁。隐于背后的右手早已握成拳头,骨节分明。
“哼,说得真好听,谁稀罕!”
叶言眉眼一棱,厉声:“你们咄咄逼人至此,真以为我会怕了你们?我告诉你,我叶言,这一辈子,就算是死,也绝不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