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柒点了点头:“甚好。”
顾云柒顿了顿,看向若兰:“除了府里的,还有京城各家贵女等等,”
“再过两天便是除夕了,你们有什么想买的,到若兰这里报一下支了钱便去买吧。”
若竹两眼亮晶晶:“什么都可以买吗?”
顾云柒瞥了若竹一眼,面上佯装出不满,捏了捏若竹的脸。
“小丫头,好像你家小姐以前都亏待了你似的!”
若竹撅了撅嘴,轻轻拍开顾云柒的手:“那倒不至于。但是在京城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更多呀。”
看着若竹这副可爱又灵动的模样,顾云柒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好好好,你说得对。你要买什么便买吧!”
说着看向若兰:“云柒阁的这部分开支记得和明账分开,算在私账上。”
若兰颔首:“小姐放心,若兰明白的。”
顾云柒沉吟了一会儿,拍了拍若竹的脑袋:“小竹子,想出去玩儿么?”
若竹急忙点了点头:“想想想!”
顾云柒看向若兰:“今日正好傅容有事,不用去第一酒楼,走吧,咱们出去。”
若兰颔首:“小姐,你是要同我们一起去,还是去……”
顾云柒“嗯”了一声:“对,我去那边。你和若竹去玩便好。”
“好。”
主仆三人出了将军府,到了起生堂附近顾云柒便悄悄下了马车,而将军府的马车却继续向闹市而去。
许是年关将至,哪里都是数不尽的人,就连起生堂也不例外。
进了起生堂,起生堂里看诊的队伍排出去老远。
顾云柒对着正在给一位老人把脉的赵知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便轻车熟路地往后堂而去了。
赵知也只那一瞬间的交流,而后便继续为面前的人看诊。
顾云柒进了后堂,上了二楼,进了二楼的最后一个房间。
顾云柒进门后先净了手,这个房间是她让赵知特地准备的。
房间里有上千种药材和一些稀缺的医书,顾云柒无事时便来这里看书调药。
即便是有人发现了,这地方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说是赵知日常用来配药的地方就好了。
顾云柒从架子上拿下一本陈旧的残卷。
对于傅容的毒,顾云柒翻遍医书,最终在一本残缺的医书上找到了。
傅容中的这种毒名为宁血。
是一种极为控制人情绪的毒。
只要傅容有大的情绪波动,就会引起血液凝结,而且一旦动用内力就会慢慢地使人失去心智,不仅会伤害别人,也会伤害自己,若是血液凝结到一定程度,便会……死去。
这毒毒性十分强,傅容……
顾云柒目光闪了闪,真不知他是怎么熬到现在的。
她看了傅容让墨泽送来的药方。
药方上最大剂量的便是雪莲。
顾云柒叹了口气,将那本残卷捏在手中,顾云柒怀疑那厮的命完全就是靠雪莲吊着的。
这残卷,严格来说,它并不算医书,这本书上写的是各种毒的制法。顾云柒虽然看遍医书,但到底也不是无一疏漏,这本残卷上的配毒方法,有几种是顾云柒从未见过的。
傅容这毒便是其中一种。
如若能知晓配方,那么解起毒来就方便多了。
这残卷上这种毒的配方里只有一种名为“蚀幽”的药草,其他的怕是都在破损的地方了。
蚀幽草她知道的,流舞花克蚀幽草。
不过,流舞花只在夏季生长。流舞花不好寻,各家医馆里面又没有存货。她虽然已经吩咐夜瑾去寻药,可到目前还没有收到消息。所以,顾云柒一时还真无法测算这流舞花的药性。
顾云柒叹了口气,总不能真的等到夏季吧……
顾云柒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她竟然有些着急了。
漓州那里……
父亲他们何时才能回来,她必须亲自去一趟漓州,届时若是碰上了怕是会露出诸多马脚。
所以最好是避开。
但是傅容的毒没解,她又走不了。
顾云柒的心略微有些急躁。
……
亭子中,一黑一白身影伫立。
白衣宛如谪仙,而黑衣就只作为护卫者静静站在一旁。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白衣男子的耳朵动了动,却没转身。
倒是黑衣男子转过了身,看向快步走来的黑衣人,问。
“怎么了?”
“主子。跟到了。顾小姐进了起生堂。”
黑衣人拱手向白袍男子禀告道。
白袍男子转身,赫然是傅容那张淡漠的面孔。
早前传了信给顾云柒说是今日有事的傅容如今却站在这亭子中悠然赏景。
“知道了,你下去吧。”
墨泽皱眉:“主子,这顾小姐和起生堂之间……”
傅容重新转身,目光落在远处,漫不经心地开口。
“她有自己的势力,不是很好吗?”
墨泽沉吟了一会儿:“好是好,只是这样的顾小姐怕是……也难以掌握。”
“呵。”
傅容轻轻笑出声。
“我又何需掌握她?既然她日日都去起生堂,想必是在忙着解毒的事情,傍晚的时候,你跑一趟将军府,告诉她年前便不用再去酒楼了,就说……尚书府也忙。”
墨泽颔首:“好,属下明白了。”
“漓州那边的情况如何?”
傅容开口问道。
“那边传来消息说,太子殿下他们已经把人给跟丢了。云书公子他们也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墨泽回应道。
傅容颔首,勾起唇角:“很好。再添一把火,明天想办法把他们把人跟丢的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
墨泽目光闪了闪,有些犹豫。
“可是这样的话,太子殿下和顾将军会不会受到皇上的责难,毕竟皇上也是想通过云公子来救治您……”
傅容摆了摆手,唇边漫出一抹嘲讽。
“我的毒,不需要他来解。这毒怎么来的,他不清楚么?他不清楚,难不成你也忘了?”
墨泽面色忽然一变,立即跪了下来。
“对不起,主子,属下口无遮拦,自愿受罚。”
傅容转身,走过墨泽的身边:“不必了,去做事吧。”
墨泽松了口气,后背却被冷汗浸透,看着傅容离开的背影,心里却是泛起一阵复杂,主子有多久没出现过这副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