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浅起来的时候,言止还没醒。
她便先去楼下叫了早餐,然后又去马车拿了药材煎药。
等煎好药,同早餐一起端着上楼,言止已经起来了。
陈浅有些惊讶:“今日怎么醒的这么早?”
言止因为身体差,夜晚睡得并不安生,所以一般白天不会起得很早。
言止摇了摇头,面色有些疲累:“一直在半梦半醒间,睡不安生,干脆就起来了。”
“是吗?”陈浅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走过去拿起言止的手把了把脉。
脉象有些奇怪,陈浅微微皱眉,而后淡然一笑:“没事,可能是连日奔波的缘故,等会我再给你熬些药补一下,今日我们就先不走了,再歇上一日罢。”
陈浅说着,将言止的手放下:“先把早饭吃了。”
言止点头:“好。”
等用完早饭,伺候言止喝完药后,陈浅就去找了陈执。
但是,房内无人。
陈浅嘀咕:“莫不是一大早又去了?”
只是,这妓院,那么早开门吗?
想到言止方才奇怪的脉象,陈浅想也没想,就转身下了楼。
再次站在春风楼的门口,陈浅已是一身男装打扮,虽没有七尺身高,好在模样清秀,看上去,就是一个俊俏的小哥。
陈浅才走近几步,就被几位身着花衣的姑娘给拉了进去。
陈浅任由她们拉着,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心里却是有苦难言。
这些姑娘好看是好看,只是身上的香味过于浓郁了些,刺的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春风楼内,一片静谥,只有几个小厮在打扫卫生。
“这是还未开门吗?”
陈浅随意的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于桌上。
这锭金子可是她昨日从陈执那里忽悠来的。
那些姑娘的眼神立马亮了:“开了,开了,咱们春风楼啊,比别家不同,是十二个时辰营业的,只是早上生意差些。”
陈浅点了点头:“那,你们今早可有接待过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
其中一名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闻言,笑道:“公子说笑了,咱们这里,怎么会有十二三岁的少年来呢!”
陈浅点头,看向那名女子,见她神态自若,不像是有假,但是她的那双手,却一直绞着帕子,让陈浅觉得有些猫腻。
陈浅也不拆穿她,从怀里又掏出一锭金子:“喊你们妈妈过来吧。”
这锭金子,是陈执的伙食费。
伙食费自然不用那么多,自然也是她欺负陈执不懂忽悠来的。
陈浅觉得,只要陈执再同她多待几日,那么,陈执的金子,就是她的金子。
既然是她的金子,自然不能落入其他人的手里。
姑娘们见状,连忙转身跑去找老鸨。
不多时,陈浅昨日见过的那位穿着鲜艳异常的老鸨就扭着粗壮的腰身过来了。
老鸨扯着尖尖的嗓门:“哎呦,这位公子看着面生的很,想必是第一次来吧?”
话虽这样说着,眼睛却一直看着陈浅放在桌上的那两锭金子。
“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陈浅眯着眼睛,二郎腿一翘:“我需要一个厢房。”
“当然可以,”老鸨连忙拉了拉方才那名穿着粉色纱衣的女子,“小翠啊,你带这位公子去厢房。”
“是,妈妈。”小翠连忙笑嘻嘻的去扶陈浅。
陈浅起身,还不忘将金子收回怀里:“妈妈也一起吧。”
然后跟着小翠往二楼的厢房走去。
老鸨:“???”没想到,这年轻的公子,竟然还喜欢她这样的。
不过,她可不卖身!
两情相悦倒是可以,想到这里,又想到方才那位公子俊俏的模样,老鸨捂着嘴巴笑出了声,一扭一扭的跟了上去,看来她也是风韵犹存,徐娘半老啊!
小伙子真是有眼光。
到了厢房,陈浅坐下不久,就有小厮上了酒菜。
老鸨一脸害羞的站在陈浅的跟前,用着蒲扇微微遮住嘴巴,心里却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活到这个岁数,还是第一次有心动的感觉。
“这位公子......”老鸨一脸的娇羞,“您是想先小翠来,还是......我......”
最后一个我字,老鸨说的极轻。
陈浅没有听明白老鸨说什么,伺候陈浅的小翠却听明白了。
替陈浅倒酒的手一抖,差点没拿住。
妈妈这是,想太多了吧?
小翠浑身不由的抖了抖,往后退了一步。
“妈妈。”陈浅唤了一声。
“诶!”老鸨连忙应道,她自是以为陈浅是回复她方才的话,心里一阵窃喜,使了使眼色,让小翠先下去。
小翠:“......”
小翠放下手中的酒壶,不舍的朝着陈浅看了一眼,而后退了下去。
陈浅倒是没怎么在意,对于她来说,自然是人越少越好。
等小翠离开后,房内就只剩下了陈浅和老鸨二人。
老鸨顺势在陈浅身边坐下,给她夹了一块肉:“公子,请慢用。”
说完还朝着陈浅眨了眨眼睛。
陈浅:“妈妈,你眼睛不舒服吗?”
老鸨:“......”
老鸨尴尬的咳了一声:“没,没有。”
陈浅点了点头:“对了,妈妈,我有一事想要问您。”
说着,伸手拿起眼前的酒水,喝了一口。
老鸨闻言,眼睛亮了亮,抬眸看向陈浅:“我......未曾婚嫁。”
“噗——”
陈浅一口酒水,系数喷到了老鸨的面上。
“对不起,对不起,咳咳......”陈浅急忙道歉,拿起桌上的抹布就要往老鸨脸上擦去。
“没事没事,公子,我自己来。”老鸨拿起自己的绢帕擦了擦脸,“我也知道,听到这种事,公子意外也是正常。”
“只是,我......奴家一直未曾遇到心仪之人,所以......”
陈浅一脸讶异的看着老鸨,不知道她这突然唱的是哪出。
是否婚嫁,与她何干?
还.......奴家?
嗯???
惊讶过后,陈浅揉了揉脸:“正常,正常......”
老鸨一听,往陈浅的身边靠了靠:“那,公子,我们......”
说着,伸手就要来脱陈浅的外衣。
陈浅连忙起身,跳开十米之外,本能的捂住胸口:“妈妈,您这是做什么?”
老鸨面上有些委屈:“公子不是让奴家伺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