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面上有些委屈:“公子不是让奴家伺候吗?”
“您,伺候,我?”陈浅指了指老鸨,又指了指自己。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别说她不是男子,就算是男子,口味也没有那么重吧?
陈浅讪讪一笑,刚想解释说误会了,但是转念一想,不如将计就计。
平复了一下心情,陈浅渐渐放稳了心态:“妈妈不急,这还是大白天呢,咱们先喝杯酒。”
老鸨闻言,微微低下了头:“一切听公子的。”
陈浅:“......”
为什么她有种自己被自己坑了的感觉。
等回去后,她一定要让陈执赔自己一锭金子才行!
不对,两锭!
陈浅挪了挪凳子,离的老鸨近些,拿起酒壶替老鸨也倒了一杯酒:“妈妈请喝。”
老鸨红着脸嗯了一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顺势替陈浅也倒了一杯:“公子请喝。”
陈浅一手拿起酒杯,另一只手突然搂主老鸨的肩膀,让她离自己近些。
没办法,她就三杯酒的酒量,不想喝酒,只能牺牲点色相转移老鸨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老鸨被陈浅一搂,面上至耳根处,皆是一片绯红,整个人也是紧张的不行。
她虽是这春风楼的老板,男女之事虽也知道不少,但毕竟没有经历过,而且,还是头一次同一个男子那般亲近,整个人三魂早已丢了七魄。
陈浅觉得还稍欠火候,伸手在老鸨粗糙的脸上轻轻摸了一把:“妈妈的皮肤真好。”
老鸨紧张的整个人都僵直了,这种感觉,有些奇妙啊。
陈浅狡黠一笑,觉得时机已然成熟,便道:“妈妈,我方才上楼之际,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十二三岁少年,没想到这般年纪的少年,也喜欢逛这里,看样子,妈妈这里,还真是吸引人啊!”
老鸨靠在陈浅的肩膀上,哪里还有什么警惕之心,陈浅一问,她便将知道的都说了:“那位小公子啊,是慕公子的客人,哪里是来找什么姑娘的,整个人冷冰冰的,碰他一下,手都要被折了。”
“慕公子?”陈浅觉得,这个姓似是有些耳熟。
老鸨:“这慕公子啊,也是前日才住进来的,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住在这里,每日也就让莺莺姑娘弹弹曲子,夜间从不让姑娘伺候,不过呢,都是出的起钱的大爷,奴家也就不管了。”
原来如此,陈浅了然。
那么说来,陈执是来找那位慕公子的?
听老鸨的意思,是他们二人皆不好女色,这难不成?
陈浅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连忙甩了甩头:“那位慕公子,在哪个厢房?”
老鸨:“就在咱们隔壁的那个厢房。”
陈浅嗯了一声,伸手重重的在老鸨的脖子上敲了一下。
“哎呦!”老鸨连忙起身,“公子,您打奴家做什么?”
陈浅一脸的欲哭无泪,她不是想要打她,她是想要打晕她好吗?
谁知道她脖子上的肉那么多啊!
面对老鸨的质问,陈浅尴尬一笑:“我哪里是打你,我是想给你按摩,你看你后背上的肉,轻一点哪里能感受到呢?”
“是吗?”老鸨一脸疑狐。
陈浅:“当然了。”
老鸨面露微笑:“如此,公子,时辰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去床上,您再给我按摩按摩?”
陈浅:“呵......呵呵......也好......”
只等老鸨往床的方向走去,陈浅脚下一抹油,打开门刚想跑,就看到门外,两个大汉把守在那里。
陈浅干笑一声,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身后老鸨略有阴沉的声音响起:“公子,您还没给钱呢?”
陈浅:“......”
......
陈浅醒来的时候,并不在之前的那间厢房内,且身上已经换了女装。
她的头有些疼,方才想要溜走之际被老鸨发现,后面不知谁打了她一下,她便没了知觉。
再醒来,便是此时。
陈浅揉了揉脑袋,掀开被子下床。
一头乌黑的青丝披散在肩头,只挑了几簇被挽成一个小髻,用一只白玉簪子固定,一身青绿色的衣裙,一眼看去,陈浅就知道这是上好的江南绸缎,摸上去软软的,滑滑的,穿在身上倒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腰间还别着一只淡蓝色的荷包,里面装着她的金子和银票。
荷包好看,金子和银票,自然更好看。
陈浅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嘴角微弯,眸底带着几分满意。
虽然不知道是谁给她换的衣裳,不得不说,此人还是挺有眼光的。
漂亮的衣裳,只要是女子,皆欢喜。
她自然也不例外。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陈浅背对着那个人,看着铜镜,面上已不如方才那般欣喜。
有些人,真是,冤家路窄。
身后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阿七姑娘似是对这身装扮很满意。”
陈浅弯着嘴角转身:“慕公子送的?”
慕容辄点了点头:“阿七姑娘容貌秀丽,那些粗衣并不适合你。”
陈浅不甚在意:“什么样的身份便穿什么样的衣裳,阿七生来贫穷,这衣裳好看,却不实用,穿着它一时裳裳眼倒是不错,却不可穿的长久,不然没法做活计。”
陈浅说着,伸手作势要去解外衣,抬眸看向慕容辄:“慕公子,我的衣裳呢?”
她的那身男装,还是花了二十文银钱租来的,这其中还有一两银子的押金,衣裳不还回去,押金就没了。
慕容辄没有动作:“跟着我,这些活计并不用你来做。”
陈浅淡笑:“阿七自知福薄,不值得公子这样对待。慕公子还是将衣裳还于阿七吧?”
“若我说不呢?”
“那也无妨,待阿七穿着这身衣裳回去后,换上自己的衣裳,再将公子的衣裳送回。”
“陈浅!”慕容辄走近陈浅几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莫不是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了?”
“原来慕公子知晓我叫陈浅。”陈浅随慕容辄抓着,也不在意,“既然如此,公子也应该明白,那日发誓的是阿七姑娘,并不是陈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