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浅听了,一时之间没有开口,如果可以,她是不想同慕容辄有牵扯的,如果慕容辄只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她还不会那么排斥,可谁让慕容辄是王爷呢。
而且还是这大天朝位高权重的王爷,她若是同慕容辄牵扯不清,难保慕容辄一时恼怒,会拿言止出气。
言止若是出了事,那她这一次,便又是前功尽弃了。
半晌,陈浅才淡淡看了陈执一眼:“今日就不找杨木铃了,她既然是夜半将我抓来,想来这件事情吴县丞也不知晓,明日哪怕她发现了我没死,也不会打草惊蛇。”
“而关于找慕容辄的事情,我……”陈浅嘴角勾勒一丝笑意,眼神清明,“我想同我家公子商量一下。”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护着言止,渐渐地便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到她都差点忘了,言止是日后的一朝之相,身为百官之首,自然是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头脑。
这件事情,言止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听到陈浅说要问过言止,陈执差点就脱口而出问那个病秧子作甚?但是见陈浅的态度坚定,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陈浅自己的事情,自然该由她来决定。
只是,不管陈浅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为了阿清,他也会去找慕容辄。
以他的能力确实也能保陈浅安好,但是以陈浅对于言止的那份执着,陈浅是断不可能跟他同走天涯的。
而慕容辄在这里,有着无上的权利,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对了,那名婢女的身份,你知道吗?”陈浅突然问道。
陈执看了陈浅一眼:“先回去再说吧,夜深露重,仔细惹了寒气。”
“行吧。”陈浅也不再多说,转身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黑夜中,另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抬眸朝着陈浅他们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转瞬消失在了这无尽的夜色中。
回到客栈,言止自然还没有醒来,陈浅也没了半分的睡意。
方才回到客栈之前,陈执同她说,那名婢女多半是皇室中人。
宫里的婢女,怎么会来到这扶苏镇?
还帮着杨木铃这般费力的杀她一个小女子?
倒是让她疑惑渐深。
之前在地牢的时候,她伸手接过那杯毒酒,轻轻一闻就知道那是让人立马丧命的鸠毒。
所以她以袖遮掩,偷偷将毒酒倒入了衣袖中,至于吐血,那是她咬破了舌头。
只是她装死那会,听他们所言,杨木铃是不希望她那么快死的,而那名婢女的主子,却巴不得她马上毙命。
这就有些意思了。
杨木铃对于她的仇怨尚且可以解释,那名婢女主子的就说不清了。
陈浅垂思,一时之间,也没有半分头绪。
……
春风楼,豪华厢房内。
一身黑衣的阿怵站在那里,将方才发生的一切禀明慕容辄。
慕容辄一身月白色的里衣,清冷如斯。
伸手转了转手里的酒杯,声色淡淡:“你确定,是阿棠的婢女?”
阿怵闻言作揖:“回王爷,属下确定,那名将毒酒拿给阿七姑娘的女子,就是公主殿下的婢女如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