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笑容落在南观山眼里,此刻显得分外滑稽。
就像在说“傻瓜,快掏钱,快掏钱”。
可是你哪里知道,我有作弊利器!
别有意味地看了伙计一眼,径直回到外厅。
伙计心里有些忐忑,这小子难道看出来什么?
等南观山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赶紧给他添了杯热茶,试探着问道:
“这位先生,您看这本诗集……”
南观山抿了一口茶,这才不慌不忙道:
“年份差的有点太多,大概差了三百多年吧,您觉得是我买下呢,还是贵店再换一本?”
伙计顿时瞪大眼睛。
果然被看破了,这是碰到内行了啊!
这本书是店里的一位供奉仿照原书精心做旧而成,就算很多沉浸此道多年的行家都很难看破。
看这人年纪轻轻的,根本不像是玩这一行的人,所以才想拿出来糊弄一下。
没想到被他随便翻翻就看破了!
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眼力会如此厉害!
心里吃惊不止,知道再骗不过去,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道:
“既然先生不满意年份,那小店就再给先生换一本。”
只承认年份不对,但绝不承认自己作假,这也是这个行当的规矩。
“去吧,我就在这等着。”
南观山轻抿了一口茶,轻轻放下茶杯,起身随意浏览起架子上陈列的书册字画来。
“先生请随意看看,我去去就来。”
伙计匆匆地走向内室。
南观山随意浏览着架子上陈列的书册字画,不时拿下来翻看几页,目光突然被一本残旧的书册所吸引。
这已经不能被称为书册了,像是一本书被从中间撕破,只剩下装订的半面,上面布满虫蛀的痕迹,封面的字迹都已七疮孔,根本辨认不来是什么。
小心翼翼地翻看封面,里面的书页陈旧发霉,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已经极度腐朽,像是稍微一动便会碎裂的样子,上面更是疮孔累累,字迹模糊不清,辨认不出来到底写着什么。
就是这样一本腐朽不堪书册,手指碰触上书面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股阴森强大的吸力从中生出,像是在猛烈吸收着自己的生命力,感到一阵阵虚弱。
“有古怪!”
南观山打了一个寒颤,赶紧将手从书册上抽开。
嘟囔一句,退后一步观察着。
书册依旧是一副残破不堪的样子,看不出任何异常。
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明确的念头。
“无名铜门,推演这本残书的来历需要消耗多少年寿命?”
光点从掌心涌出。
“一亿年,宝主是否进行推演?”
南观山嗤笑一声。
我算算,按一辈子能活一百年,一亿年需要一百万世,很好,够强大!
再见吧,您呢!
挑挑眉,脑海里浮现一个明确的念头。
“无名铜门,不进行推演。”
光点碎裂,重新飘回掌心之中。
“这位先生,让您久等了。您再看看这本诗集如何?”
这时,伙计捧着一个盒子走到南观山身边,满脸带笑。
“打开吧,我看看。”
南观山随着他来到茶案前。
等他将盒子放在茶案上后,撩起长褂坐下,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茶,这才放下茶杯,随意指了指盒子吩咐道。
“好勒。”
伙计将盒子打开,小心翼翼取出一本与先前那本一模一样的《林玉甫诗集,递到他手中。
南观山接过书册,随手翻了翻,脑海里用明确的念头呼唤出无名铜门:
“无名铜门,推演这本书的年份需要消耗多少寿命?”
光点变幻,凝聚成一行符文。
“十天。是否进行推演?”
南观山看了伙计一眼,依旧满脸带笑一无察觉地侍立在自己身旁看自己翻阅诗集。
“果然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心里嘟囔一句,彻底安心下来,用明确的念头吩咐道:
“无名铜门,进行推演。”
光点碎裂开来,笼罩上手中的诗集。
不超过一秒钟,又从诗集上收回,在面前凝聚成一行符文:
“该诗集刊印于大明朝开隆年三月二日,距今三百十三年两个月。”
我去,连刊印的日期都推演的清清楚楚,够强大,够过分!
南观山暗暗惊叹一句,光点裂开,重新飘回掌心。
将诗集合上,递给伙计道:
“这本年份不错,大明朝开隆年刊印的林玉甫诗集,距今三百十三年两个月,我要了。说说吧,多少钱?”
伙计这才死心。
这人甚至将月份都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年轻,绝对是内行中的内行。
关键只随意翻看了两眼。
这份眼力,不敢说世所仅有,最少他沉浸这行十几年,从未在其他人身上看过。
竖了竖大拇指,敬佩地说道:
“先生真是内行,说的一点不差。”
“既然先生是内行,那在下不说外行话,像这样品相,这般年份的古书,现在市场的行价一般是六百枚银元,先生既然诚心想要,就以这个行价成交,您看如何?”
你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可我哪知道这玩意的行价是多少。
不过看他言词恳切的样子,而且认定了我是内行,应该不会再骗人了吧。
南观山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还是用无名铜门推演一下吧。
脑海里浮现明确的念头:
“无名铜门,推演同样年份的古书现在市场行价需要消耗多少寿命?”
光点从掌心飘出:
“一天。”
这个价格倒是可以接受。
“无名铜门,推演这本诗集现在的市场行价。”
“四百零二枚枚银元。五月三日大康帝国最大的文玩行博古斋拍卖了三本同样的诗集,成交价均为四百零二枚银元。”
南观山差点气结。
你小子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口口声声夸我是内行,而且言词恳切,到头来还是再骗我呐!
我看起来就那么容易被骗吗?
要不是自己多了个心眼,还真就差点被骗了!
抿了口茶,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道:
“六百枚银元?五月三日大康帝国最大的文玩行博古斋拍卖了三本同样的诗集,成交价均为四百零二枚银元。”
一字不差地将无名铜门推演的天机复述出来。
就当是自己掌握的,不服气你可以过来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