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她赢得如此轻松,心中竟生了几分忌惮。
她自己不是习武之人,不知百里怡君能赢,是占了不知多大的便宜,竟以为是她自己习武有成。
是了,她那狐媚子母妃,给她留下锦翼和锦卫队,那里的女子个个都能征善战,给她教几招功夫,实在不在话下。
落实自己找个合适的机会,除了锦翼,就是除去她的左膀右臂,到时她一个普普通通没有倚仗的公主……
太后正打着如意算盘,白张氏倒是像喝醉了酒,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吣一声摔落在地上。
白张氏入门已有几年,却没生下个一儿半女,白菡萏身为姑子也对她很不尊敬,见她这样本要一阵发难,只是自己才被太后过,悻悻地忍住了。
白张氏自己也是大惊失色。
宫验规矩太多,她怎敢喝酒?不过方才可让宫女给她倒了杯热茶来,难不成,这茶有问题?
白张氏闹出了动静,早有人上前来,拖着胳膊就要把他她带出去,她只好向身边的丈夫求救。
白蒙心里一慌,这原本是自己与收买好的宫女好的计划,可如今木贞已经许配给了人家,不论如何也不会变成自己的妻,这一番安排也就没那么有用。
“慢着!微臣代妻向太后娘娘赔罪,如今扰了太后娘娘兴致,微臣但求一清静之地,寻了太医为我妻诊治。”
白蒙心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与张氏女子成亲日久,也是有几分情谊,再之前也是打算将她贬为妾室。
如今要是让计划继续下去,我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以后白家夫人空悬,又得罪了张家,简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既是如此,便去吧。”
太后的神色晦暗不明,她挥手,让人去了。
白蒙此时更是心急如焚,他匆匆抱起已经动弹不得的妻子,在太监的引路之下去了偏殿,就要寻太医。
谁也不知木贞偷偷的溜出席位,跟在了他身后。
他已经娶妻了。
也是,当年不过匆匆一瞥,竟连话都没上一句,如今他也到了娶妻的年纪,若是没有妻室,才是怪事。
“娇娇,你怎样?”
张氏只是动弹不得,她脑袋清明,眼睛也睁着,自然对自己所遭遇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我这般模样,岂不是夫君你,自己愿的?”
张氏了这话,泪水盈睫。
“我,都是我不好,无意间做了这般错事。”
“不必了,你要我出丑的目的已经达到,何故假惺惺的过来讨好?宫宴还在继续,白大人,去看你心心念念的如花美眷,别来烦我了,可好?”
“娇娇你听我。”
“别这么叫我,我听着恶心!”
白张氏心里冷硬,在去宫宴的路上,他还抱有希望,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与他已经有了几年的夫妻情分,无论如何白蒙不会做得太过分。
“娇娇,我知道错了,可你相信我,我只让你动弹不得,别的再没有了。”
“呵?你有胆什么?再也没有了?我一个动弹不得的弱女子,被他们像麻袋一样拖下去,能遇上什么?啊?”
白张氏如今依旧动弹不得,只有口舌上逞一些快意。
白蒙听了这话,也一时间愣住。
原先他根本没想到要请太医,毕竟他知道这药性,不过是让人不得动弹。
皇宫里除了皇上,男人都没有那啥的能力,他倒是不怕妻子失身,他甚至花重金贿赂了一个太监,要他做一些假戏。
以后只是把她贬做妾氏,许公主正妻之位。
没曾想,竟是自己想歪了惠安公主的心思,她已经有了婚约。
白蒙想到这里,脸上带了一丝愧疚:“娇娇,是我考虑不周,如今我已经知错,你就原谅我吧。”
白张氏向来知道枕边饶心思意念,以他的性格,若是自己还与他争辩,定会被他反咬一口。
她选择不再话了。
偏殿里的两个人就此静下来,就连趴窗外偷听的木贞也皱起了眉头。
她缓缓地蹲下去。
几年前翩然一鼓白衣少年,竟是如此卑鄙的人!
是她好不容易来了这大顺,来不及调查,便偷偷派使团中的人给白家递了信,木贞公主久闻白蒙大名,愿与之结交。
彼时使者回来,只白家公子面露疑惑,似是不记得公主其人,他劝公主三思,木贞完全没有听得下去。
过了几日知晓那白公子已经娶妻,木贞虽然心痛,但依旧想要与那白公子一聚,和百里怡君逛街,在摘星楼与白蒙真碰上面了,她想要会面的心思彻底没了。
白蒙不是她心目中的白公子。只是几年的心事难除,她又忍不住跟踪夫妻二人,没成想,自己的心,竟然看上这么一个龌龊的货色。
屋内夫妻两个沉默着,气氛属实不好,屋外木贞心情极差,若不是顾念着此处乃大顺皇宫,怕是早取出马鞭胡乱抽一通。
只是两厢都没话,偏殿异样的安静。
异变突生时,还是木贞第一个发现不对。
有人来了。
她知道并没有谁去请太医,所以这脚步是属于谁呢?
她躲到更僻静之处,眼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往房间里头吹了口烟气,紧接着就要推门而入。
屋里头白蒙听了推门声,怒呵道:“滚!”
那太监一愣,他竟没想到房间里除了白夫人,还有其他人在,最可怕的是,那人竟还是个男人。
“白夫人?白大人让奴才取了解酒的汤来,不如先给你拿进来?”
“滚!”白蒙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有些发热。
“白夫人,这是白大饶一点心意,如今又在宫中,就算太后娘娘罩着你们,你们也不能太逾矩了。”
白蒙实在浮躁,他猛的起身,拉开了门:“我让你滚!”
“白,白大人?”
“再不滚……”
“奴,奴才这就滚。”
那太监脚底抹油,一下跑的没影了。
木贞公主心情极其复杂,从屋顶下来时差点滑脚,好在她眼疾手快找到了支点,扶住了墙,才没有摔个大马趴。
“唔……”
木贞听了这声儿,脑子一懵,这个不是父皇母后宫里头常出现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