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您好不容易熬出头,才没了往日的难过。本不想过来打扰您的,老奴也是没有办法……”说着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个叠的方方正正小包来。
“这是什么?”星河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虚,心惊的厉害。
“是陀罗散,只会致人昏迷,不会有其他作用。”其叔伸手递给星河。
“你想让我用在谁的身上?”星河没有伸手接,声音也冷下来。
“雪凰国当今女帝,君祁韶。”
“其叔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星河漆黑的眸子盯着那张苍老的容颜,没有一丝光亮。
“老奴也是没有办法,”说着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挥下。
停了半刻,看星河没有反应,又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颗古朴的戒指。
星河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左手的中指,一颗同样质感的戒指就戴在那里。
“星晨的戒指?”星河有些犹疑。
“是。”其叔小心地递过来。
星河伸手接过上面还带着斑驳的血迹戒指:“这是阿晨的戒指。”语气带着怀恋与不舍,静静地翻看。
翻到那处血迹时猛然顿住:“这血、是怎么回事!”
其叔的头扑通磕在地上:“是晨殿下的血!”
“你说清楚,”星河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
“是太子殿下做的。”
“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星河颓然地,一下子坐回椅子上,“他怎么敢!”
“殿下有所不知,”其叔微微直起身子,朝前倾了倾“近些时日,两国边境摩擦日甚,国内也不太平,就在雪凰国女帝登基前几日,太子发动兵变,现在霸下国已经不是陛下做主了,太子已经登基为帝了。”
星河有些茫然,全然不知王朝的更迭来得这样快:“那跟阿晨有何关系?”
“您知道的,晨殿下自小就和太子殿下不对付,又碰巧赶在在太子造反前招惹了他,现在太子大权在握,已经下令砍去了晨殿下的一根手指,晨殿下现在还被关在大牢里。老奴此次能过来,也是太子殿下的指示,太子殿下说,若是想让他放过晨殿下,便要您想办法让雪凰国退兵。”其叔跪着摇摇头。
“老奴也是知道您没有办法,所以临行前去太医院要了这种药散。您放心,这种药散只会让人沉睡三五日,不会有副作用,到时候这女帝一沉睡,只要拖个几日,这雪凰国必定是方寸大乱,出兵一事自然会搁置,我们霸下国就有时间喘息,也便不会受制于人,晨殿下也能被放出来了。”
星河只是摇头,并不伸手,只觉得浑身冰凉。
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一方面是自己的弟弟,一方面是自己的爱人。
他不能忘记,是祁韶在落水的时候救下自己,在所有人都对自己漠视甚至厌恶的时候,从冰冷的水里递过来一份温暖;解除了自己与那个讨厌的侍卫统领的婚约,还为自己遣散了府中的所有人,甚至愿意娶自己这样一个敌国身份的人为一国的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