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时候的情景也还历历在目:那个软软的小团子,会把刚做好的糕点用粘腻的小手递过来,说一声“皇兄先吃”;记得自己犯错的时候,会挺着小腰板和母妃争辩;甚至临行前,还哭着说要代替自己来这种地方……
那是血肉的至亲。
星河颤着手,从其叔的手里接过那叠的方正的药包,声音喑哑得不像话:“我知道了。”
其叔抹了一把泪,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老奴先回去了。”
门吱呀一声又被关上,独坐在宫殿里,明明已经热起来的天,却让星河觉得像深处寒冬。
十多年都没有那么冷过了。
星河收拾好心情,待夜间祁韶回来,状似无意地一边帮祁韶解开衣带,一遍小心翼翼:“雪凰要攻打霸下吗?”
祁韶闻言,本来有些放空的心绪回笼,恍惚间想到好像确实有哪个将军提了一嘴这个事,霸下国派使者过来可能就是听到了这个风声,只是不知道小可怜怎么会知道,索性也没有在意,只含混道:“唔。”
星河的手一顿,印证了自己心底的答案,却觉得更加难过。
找不到方向……
今天的小可怜明显不对劲。
大佬反应过来,疑惑着将目光投向明显心不在焉的星河。
小狐狸趁机献媚:‘宿主,今天有霸下国的人来找小公子了。’
‘说了什么?’祁韶倒是没想到竟然还能被混进宫来,这个治安真是差评!
于是小狐狸狗腿地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一遍。
‘那个药散?’大佬心下存疑,他们会只用让人沉睡的药?难道不是能多毒就多毒吗?
干的不行啊这届。
‘当然是毒药了,还骗小公子说无害!’小狐狸义愤填膺。
转过头又有些惴惴,小公子不会真给宿主下药吧。
这可是再生父母!
小公子的灵魂碎片就全靠宿主大佬给收集了,可别作啊。
小狐狸忐忑的坐在角落里揪起自己的尾巴。
这样平稳地过了几天,星河没有什么动作倒是让小狐狸慢慢松了一口气。
星河不想冒这个险,但是霸下使者离京前,秘密送来了一根断指。
!
心一下子就被提起来,这是警告,现下只是送来了一根断指,若是自己不按照他们说的做,怕是阿晨会有不测,到时便不是一根断指这样简单了。
但是他不敢。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不敢保证其叔没有变,更不敢相信他给的药。
巧的是举国闻名的游医卢越人近日便在京城,有人引荐至祁韶面前。
大佬是没有兴趣的,想的却是小可怜这些年吃不饱睡不暖,不知身子有没有亏空,便让人请至宫中检查星河的身子。
且被把着脉,星河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打听陀罗散的事。
游医倒是一脸诧异:“殿下怎会知晓陀罗散?”
星河有些被识破的忙乱:“前些时日听说的。”
“哦,”游医倒是没怎么往心里去,“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个致人昏厥的小玩意,中者得昏睡几日,期间醒不过来罢了,倒是对身体没什么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