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骆长程:“土耳其天气会不会不好?丝巾用得上吗?”
骆长程很无情的将她的帽子和丝巾丢到一边,将各式花色的内衣内裤塞了一箱子。
在他看来,帽子丝巾都可以随时买,他精心挑选的这些内衣内裤却未必。
骆氏集团董事会宣布正式开始的那一瞬,正是骆长程和萧咪咪启程去土耳其的飞机起飞之时。
从长海到土耳其二十多个小时都要在飞机上度过,用萧咪咪的话来说,这是第一次真正属于她和他的时间。
商务舱内,她靠着骆长程坐着,看着小窗外云海层岚,只觉得这一切都想做梦一样。
骆长程正了正身子,让她更好靠一点,他抬手去拢她额前的发。
“和我在一起,总是四处奔走,累吗?后悔吗?”
他的声音飞机的轰鸣声里有些模糊,却一字一句的听进了萧咪咪的耳朵。
她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她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那样蠢笨白白失去那么久的记忆,差点良成大错……她后悔,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和他一起走……
飞机上的二十多个小时,纯粹的在一起的二十多个小时,萧咪咪和骆长程怕是说尽了这么多年来没说上的话。
下飞机时,萧咪咪晕沉沉的,率先到达的桑小白开了车来接他们,也带来了最新国内的消息。
说是股东大会,倒不如说是骆砂预谋已久的一场夺权大会。
她将股东大户一一拜访,做出利益承诺,只等着股东大会上,他们给出关键的一票,让自己的父亲骆氏的董事长从掌权的位置上走下来。
谁知道,会上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所有的股东没有一人提出罢免董事长的话,她提出来后,那些应承她的许诺,要助她一臂之力的人纷纷倒戈。
股东大会没有罢免董事长的权利,反倒被自己的父亲将她这个大总裁罢免。
办公室里,骆砂立在骆林的办公桌前一言不发的看着骆林,骆林全然当她不存在一般。
他太了解这个女儿。
一个小时以后,骆砂也看出自己父亲全然不想理他,劈手夺过他正在翻阅的一份文件。
她厉声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么多年,我做你的左膀右臂,付出多少,你全都忘记了吗?”
骆林冷冷抬眼:“要是忘记,你现在已经被保安丢出去了。”
“爸!”骆砂声音里带着凄厉的哀求。
骆林一巴掌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亦厉声道:“现在知道我是你爸爸了!”
骆林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和沈颂芝在一起几十年,他看着自己的儿女长大,哪个孩子什么性格有什么心思,他全然看在眼里。
自从骆砂表现出非凡的野心,他毫不顾忌的任用她,一步步提拔她坐上大总裁的位置。
若她兢兢业业,他的遗嘱里,未必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偏偏,她等不及了。
骆砂硬森森的握着拳头,孕足了恨意。
这样的她,骆林看在眼里,寒在心里。
“回去吧,乖乖做你的大小姐,不要在掺杂生意上的事情了。”
骆林语重心长,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担忧。
在大总裁之位时,他就看出自己这个女儿,行事冷厉,手段狠毒,他很害怕若是听之任之下去,她会误入歧途。
这一次,借着这个契机,他问拿了她手上的权利,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见自己父亲对自己真的毫不手软,骆砂终于不再私耗,她冲出办公室,径直回了骆宅。
李义瞧见满腔怒火的骆砂,于心不忍上前安慰,却被骆砂拒之门外。
他李义,说好听点,是个管家,不好听,就是骆家的看门狗,骆砂如此对他,绝不亏待他。
他在门口徘徊了几分钟,想了许久,最终壮了胆子才冲着门里再次开口。
“您和夫人是闹矛盾了吗?夫人最近总喜欢和二少聊天,要不我去请二少陪陪您?”
他哪里请得动二少骆熏?不过是跟在沈颂芝身边,听了一句不该听的话。
他不好直接告诉骆砂,只好拐弯抹角的说。
骆砂是何等聪明的人,她唰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疾步走到门边去给李义开门。
她深吸一口气,才让笑容爬上自己的脸颊。
“你刚才说什么?”骆砂说:“我母亲和骆熏?”
李义点点头,又摇头。
骆砂会意,身子一扭,手臂勾上李义的脖子。
李义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小……小姐,您……您这是……作什么……”
这样的场面他在心里早已经模拟了几十上百次,真正到了这时,整个人紧张的手滑说话都不利索了。
骆砂幽幽的附上他的耳边,一口热气吹上他的耳廓。
“我知道你喜欢我,只是……喜欢我总要拿出点诚意不是吗?”
李义连连点头:“是,是……”
他笑了笑,见骆砂正定定看着自己,立刻又隐了笑容。
他退了一大步,保持了安全距离才再次开口说话。
“我会帮您的。”
这是他第一次明确自己的阵营。
回去的路上,骆砂勾上自己脖子,那妩媚一笑的模样始终缠在他的心里。
他是骆宅的管家,时长跟在沈颂芝身后,本不该行背叛之事,只是……他爱她,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做。
“让他们去斗吧。”
骆长程翻着桑小白送来的资料,淡淡的说。
桑小白此时已经退到萧咪咪的身后,巧丽接上话头,她说:“大小姐被撤职,大总裁的位置悬缺,董事长应该不会直接安排二少上去。”
“看来那天他来找我,是真有事。”
骆长程取了两支葡萄糖浆,倒在一个玻璃杯里,又递给萧咪咪。
“喝了它。”
还好是葡萄糖浆……萧咪咪心里暗忖。
骆长程又接着之前的话头:“不过现在也没啥意义了,沈颂芝在他背后,势必还要在扑一波,只是不知道骆砂会对他做出什么来。”
骆砂是大姐,比骆熏年长五岁,比骆长程年长八岁。
当年都还尚小时,他亲眼见过骆砂将骆熏吊在院子里一根树杈上,偷拿了父亲的皮带,一边抽他一边问,还抢不抢姐姐的东西。
骆熏嗓子都哭哑了,带着一身伤回家,却只字不敢提。
当时,骆砂十三,骆熏才六岁。
这大概是为何成年后,骆熏死也不碰生意上事情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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