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还是不要在家待着。免得遇见什么尴尬事,我还没能力处理。
刚走到校门口,安柠不知从哪冒出来,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你昨晚去哪了?”安柠熟稔地搭着我的肩膀。
我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挤出笑容,说:“我昨晚回家了。”
“对了,你知道吗?昨天江浔年特地来学校找我。我觉得他好像慢慢开始对我有好感了哎!”
“是吗?”
“是的是的,我的第六感绝对不会错。”
安柠看起来可高兴了,毕竟也是暗恋了将近三年的人啊!但我偏偏就没有她的那股勇气,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可以毫无顾忌地去追,从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也不在乎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我很难过,但还是一副开心的模样,对她说:“那可要祝福你了。”
安柠喜不自胜,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事。我虽在她身旁,可是她的话我却没有听进去半分。
直到南絮的电话打来,我才想起,我似乎忘了点事情哦!
南絮在电话那边狂吼,“大姐,你不会又断片了吧?”
我无奈,“你也知道我,一喝多就忘事。”
“你何止是忘事啊,你还耍酒疯呢!”
“what?”被酒精麻痹大脑的我,哪里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不过好在有南絮,帮我记着呢!
据她所说,我昨晚喝多了酒,直接抱着沈寒不撒手,还哭得梨花带雨的。沈寒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还安慰了我。结果我到好,转头就给江浔年打电话,但是絮絮叨叨半天也没说清楚,最后是南絮把我电话抢走,告诉江浔年我们在“入夜”酒吧。
但是吧,南絮没想到我的行为真的太过癫狂。江浔年赶过来时,我还抱着沈寒,甚至还撅嘴要亲亲。
我的天,我在干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问南絮为什么不制止我,南絮说我当时完全就像是粘在沈寒身上,最后是江浔年和沈寒合力才把我弄下来。然后江浔年一脸黑线地把我从“入夜”带走了。
好吧,我承认江浔年的选择是正确的。我真不应该出去喝酒,老脸都丢尽了。而且今天早上我还那样说他,我是不是应该和他道个歉?
“道歉?必须道歉!”南絮在我耳边嘶吼,还说:“老娘以后再也不带你出去喝酒了!”
我低头沉默不语,心里却在细细琢磨,该怎么样道歉。
南絮发现我面露难色,嘲讽我说:“你该不会,从来没和江浔年道过歉吧?”
我虽然想着再辩解些什么,但是仔细一想,发现南絮说的没错,我确实从来没和江浔年道过歉,从小到大,无论谁犯错,我一定是那个蛮不讲理的。打错小错,全都推到江浔年身上。他从未说过什么,我也就习惯了。
南絮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这次性质不一样,是你说话太重。”
“哦!”
“哦什么哦,怎么道歉你想好了吗?”
“没有。”我摇摇头。
我掏出手机,编辑信息,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南絮在一旁百般嫌弃,“你就不能当面道个歉啊?”
“我,不太好意思。而且见面时间又不多。”
更何况,他来我们学校,也是找安柠,和我有什么关系?
军训的日子如流水,很快结束了。课程暂时还未安排,我的空闲时间自然多了出来。不过基本上都被南絮那个家伙给占据了。
主要还是因为南絮的性格太过直接,和宿舍的同学不太能处的好关系。所以只能天天找我诉苦。
“你说说,我们宿舍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娇生惯养,说话阴阳怪气,我实在受不了她们!”
“那也没办法,毕竟你还要和她们在一起住四年。”
“这可不一定,等老娘赚到钱,早晚搬出去。”
南絮闷头喝了一大瓶可乐,自从上次我喝酒耍酒疯太厉害,所以南絮发誓以后绝对不会找我喝酒了,这才导致我陪她坐在快餐店喝饮料。
对于她说的那些事,我没经验,也不好劝她,只能静静地聆听,听她唠唠叨叨。
“九夏,你们宿舍都没这种事吗?”
“没有,其实现在还不太熟悉,也没啥矛盾。”
“真好,怎么我就遇不到这样的室友呢!”南絮托腮,郁闷地问。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这种事,我们也无法做主。”
“那我们来考虑考虑能做主的事呗!”
“什么?”我端起可乐,正准备喝。
接下来南絮的话,差点没呛死我,她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江浔年道歉?”
“噗!”刚进口的可乐悉数喷出,正中南絮的下怀。
南絮大叫一声,引得周围的人纷纷转头看向我们。“卧槽,程九夏你有毛病吧?”
“对不起啊,我没控制住。”我擦擦嘴,满脸通红。
“那道歉的事?”
“我再想想。”
南絮在店里没坐一会,便因为辅导员的电话被叫回去。谁让她爱管闲事,被辅导员看中,被认命为班长。
恰好老妈一通电话打过来,要我回家吃顿饭。
我妈这人,一向以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过才两三天没见我,又要我回去吃饭。
我放下电话,不自觉地笑了。
我回到家,刚准备张口叫爸妈,就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我家沙发上,手里还拿着我的笔记本,翻的正开心。我想都没想,冲上前去,拿走了我的笔记本。
因为我这人平时就爱在笔记本上写点东西,不过那都是少女情怀。现在看来都是些没眼看的东西。这么丢人的东西,怎么能让江浔年看到!
“你……你没事,干嘛看我的笔记本。”鉴于上次我莫名其妙向他发火,现在说话已经完全没底气,甚至感觉自己舌头都打结了。
“我随便看看。”江浔年自始至终都没看我一眼,我还在寻思着该怎么向他道歉,他倒直接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我那倔脾气一上来,索性还就不说了,大不了冷战到底!
饭桌上,一度很冷清,除了老爸老妈在说话,我和江浔年都异常安静,只顾着吃饭。
要说犟脾气,这点我和江浔年还真是异常地像。
吃完饭后,我匆匆离开,甚至不想再在家里多待一分钟。因为家里的气压实在压的我很难受。
可是刚走到大院门口,江浔年就跑过来拦住我。
“你跑什么?”
“我……我没有。”糟糕,又打结了。
“那你慌什么?我很可怕吗?”
“没有,我就是,那个,对不起。”最后的对不起三个字,声音简直小的不能再小。
所以,他没有听见,“你说什么?”
“我说,对不起。”这次音量终于提升了点,但是说完我就跑开了。
有点,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