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旧仇新怨一起算(下)(1 / 1)一剑梦魂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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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教官立在戊字院中,如同天上魔神。

只见一个黑衣人越过院墙来到院中,径直走到牧教官面前。

牧教官转身正对着这人,发出嘶哑的声音,与平日判若两人:

“顾太昌,你要管我?”

来者正是教授内功的顾教官,他的斑白须发在空中飞舞,竟也是散发出让人不敢正视的强大气场。

顾教官直视着牧教官的眼睛,脸上面色凝重,用深厚的内功吐出声音:

“他们已经接受训练,将来是寨中的杀手,禁止内斗,你也不能例外。”

这句话如同天宫琴瑟仙乐,冲散了牧教官笼罩在整间院子里的杀意气场。

学徒们无不感觉浑身轻松,对顾教官充满了感激。

“那你管我一下试试?”

牧教官竟是丝毫不给顾教官面子,释放出更强大的气场,压住顾教官。

学徒们夹在两股杀意之间,不少人口角已经流出血来。

数名黑衣人紧随其后落在院子中,以牧教官为中心,将他围在当中。

牧教官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同僚们,竟发狂似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都要来管我!”

其他黑衣人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牧教官。

“牧凌,算了。”

说话的不是院中的黑衣人,而是一个坐在院墙上的人。

这人环手抱在胸前,甚至垂在墙外的两腿还在悠闲地摇摆着。

只见这人一副少年模样,照学徒们也大不了几岁。

他睫毛很长,口鼻精致,面部皮肤白皙且细腻,仿佛男生女相一般,相貌极为俊美。

而且他并未穿着黑衣,而是一身锦衣华服,背后负着一柄古朴的长剑。

就像江湖中万人追捧的风流剑客。

看见这人,牧教官竟不再口出狂妄言语,反而深深呼吸,好像在尽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看到他想起了谁,这次就算了,下次他再这么胡作非为,我亲自来取他人头。

我用我上三品的称号向你担保。”

上三品!

杀手自古便流传着品级之分。

能击杀普通人的杀手被称为下品刺客,分七九品,学徒们现在的身手便足以成为下九品。

能击杀身怀一定武艺之人的杀手开始被称为中品杀手。虽然还是“四五六”三品,但三品之间的差距比下品之间要大得多。

四品杀手可为顶尖豪门死士的领袖人物,统领一方势力。

至于上品杀手,乃是杀手中的神仙人物,举世未必共存十名以上。

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二品杀手陆敬之,和其妻三品杀手路悦吟。

至于一品,是世人心存敬畏,给真正的神仙保留的位阶,没人敢自称一品杀手,便是陆敬之也不敢。

眼前这名俊美少年竟是一位上三品的杀手。

牧教官看着俊美少年,不再犹豫,低头抱拳行礼。

“属下一时失控,冒犯少主,请少主恕罪。”

牧教官没有提少年的名字,只是称之为少主。

这令学徒们更为震惊。

上三品的杀手,还是死人寨的少主?

俊美少年平易近人地挥了挥手:

“无事无事,事情到这就算罢了,这孩子吃的苦头不轻,再关他一个月禁闭,这事儿到这就结束了。”

说完这话,少年便不再看场中的众人,好像丝毫不担心牧教官不听话,直接一个闪身飞出了院子,速度快到学徒们甚至无法看清少年的身影。

就像看不清少年是怎么进入院子一样。

牧教官也不再看陆渐、狐三和莲七,直接大踏步走出了戊字院。

顾教官留在院子里,左右挥手指挥其他黑衣人:

“你去查看一下狐三的伤势,把他送去医疗。”

“你俩去把陆渐带到地牢,然后给他疗伤。”

“你俩察看一下其他学徒的伤势,把内伤严重的带到我的住处。”

几条命令连续发布下去,其他黑衣人各自领命,分头忙碌起来。

莲七看着陆渐奄奄一息地被两个黑衣人架走,眼中似有光芒闪动。

等到陆渐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的深夜。

昏黑的空间让陆渐的视觉产生了一瞬间的不适应,随后他慢慢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座监牢,粗长的铁杆和三面环绕的围墙组成了这间牢房。

地上没有铺着杂草,而是如同外面道路一般,镶嵌着石砖。

身后的墙上没有小窗,这和曾经待过的监牢不是同一个地方。

只有走廊远处微弱的火把发出一点黯淡的光亮。

陆渐尝试坐起来,却感到身上一阵剧痛。

左手被咬坏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了起来。

被刺伤的左腿也敷着冰凉的草药。

但最大的痛楚还是来自体内,体内所有的经脉都像嵌着一柄柄小刀子一般痛。

丹田之中内力微弱,经脉痊愈之前,看来是难以恢复了。

所幸有一股雄厚的内力保护着自己的心脉和各处大穴,不然这时陆渐已然心脉爆裂而死。

看来是顾教官救了自己的性命。

陆渐心中十分难受,自己差点命丧诱拐人之手,又被诱拐人救了一命。

死人寨里的人,对他来说,真的难以定论为仇家或是恩人。

总之目前最大的仇家还是灭门之人,死人寨对他的仇怨,还是等到以后再算。

陆渐又沉沉睡去。

内伤较重的学徒只有三人,分别叫茶四、枫五和蛛七。

他们内功修为不佳,被牧教官的内力气场伤到了经脉。

但因为威力主要集中在陆渐身上,他们伤的都不算太重,顾教官给他们稍加调息之后,就让他们回去了。

一盏烛灯在夜色中散发着昏黄的光亮,将顾教官的影子在墙上投射成修长的形状。

“牧凌,时至今日,你还是无法放下那件事吗?”

顾教官低声自言自语,眼睛虽看着地面,目光却好像投射到了遥远的过去。

“整整十几年了,你还是久久不能忘怀啊,你说那人太多情,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顾教官拂袖吹熄蜡烛,整个房间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不远处的房间里,牧教官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桌子上。

地上有两个空荡荡的酒壶,胡乱地倒在地面上,流出一点残存的酒水。

牧教官昂头,直接噙着酒壶的壶嘴,将酒灌进自己的嘴里。

他的目光投在天花板上,注视着一个不存在的人。

“你啊你,死了也这么不安生,要来搅乱我的修行。”

“当年你若是不做那傻事,现在你我她三人纵横江湖,又有何人能来阻我们逍遥?”

“你啊,终究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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