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贾宾大吃一惊,急忙朝后倒退。退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逃是逃不掉的,与其做无用的挣扎,还不如表现好点,保住一条小命再说。
贾宾很怀疑,自己现在对于周且的用处,大概相当于狱警,看管申兆波的狱警。
申兆波消沉得可怕,放任他自己呆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主动消散掉了。
他是杀死周且的凶手,两人有生死大仇,周且能轻易放过他吗?
周且冷笑道:“不给手?给腿也行。腿的能量更多点,那就腿吧。”
贾宾发出一声惨叫,后悔得不行。
早知道,他就该乖乖的交出手,至少损失的能量少点。
他不敢再耽误,生怕周且呆会不止要他的腿,连他的身子都要了,只给他残余一点可怜的勉强维持的能量。
看着将两条腿双手捧着送到自己面前的贾宾,周且都有点不忍心再虐他了。
艾奇伟若是看到这番景象,想必心里对贾宾的恨意也该消褪不少吧。
周且接过贾宾的腿,在他惊诧的目光中,将两条腿揉了揉,揉成一团纯粹的能量球,储存到自己体内。
“看管好他,我随时会再来。”
周且朝申兆波扬了扬下巴,交待了一句,转身飘远。
贾宾哀声叹气,让自己两条腿长出来。埋头看着自己黯淡了不少,都快接近申兆波的身体,哀叹道:“真是倒霉,遇到这么个脑子有病的魂使。”
突然,他抬起了头,凶神恶煞瞪着申兆波,高高扬起拳头。
“都是你这个煞星,你死哪里不好,偏偏要死在这儿,引来这个祸害。老子本来过得好好的,再过不多久都该升为魂煞了,这下倒好,都怪你。”
他拳头如雨点般落下,狠狠砸在申兆波身上,打得他一次次飞到无形的墙壁上,再滑落到地面上。
申兆波生前身手是很不错的,可惜在这个死后的世界,讲究的是能量。
他积蓄的能量不如贾宾,力量不够,只有挨打的份。
而他似乎也失去了斗志,整个人木木的,任由贾宾一次次把他从地上拎起来,狠狠揍他。
周且转头朝这边远远看了一眼,收起了对贾宾的不忍。
这坏蛋凶残的本性还在,割他韭菜是应该的。
至于申兆波,打就打了,那是他该得的。
周且照例去了警察局,参加刑龙他们的会议。他特意避开了黑猫,从别处飘进去。
耿林夏换了个座位,坐到了远离空座位的另一边。
周且暗暗好笑,故意飘到他身后,将手按在他的肩头。
如果耿林夏不换座位,他大概没有那个心思去捉弄他。但他偏偏换了座位,反倒勾起了周且恶作剧的欲望。
耿林夏正在看一份资料,突然打了个激灵,觉得肩头和后背骤凉,起了层寒栗。
他小声嘀咕道:“奇怪,为什么坐到这儿来还是觉得冷?”
“冷吗?”旁边一个刑警拿起资料扇了扇风,说,“一点都不冷啊,我还觉得有点热呢。”
耿林夏心里直发毛,不自觉地朝伏在窗台上的黑猫望了一眼。见黑猫没有看他,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周且摇摇头,飘到他常坐的空座位上坐下来,听刑警们探讨案情。
他来这儿的主要目的,是想看看今早寄出的信收到了没有。此外,还想看看警察有没有查到跟那个神秘女人相关的线索。
看见摆在刑龙面前的信,周且放心了。
刑龙举起信,朝所有人晃了晃,说:“对于这封信,你们有什么看法?”
看样子,这封信应该已经被大家都传阅过了。
众人便纷纷议论起来。
“写信之人应该跟申兆波比较熟,对他很了解,我们可以从这方面着手调查。”
“这封信是从老街区那边寄出来的,寄信时间应该是申兆波死后,到今早点前的这段时间。”
“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周且的这个案子发生以来,一直有线索以各种不同的方式送到我们面前来,好象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似的。”
“我也注意到了,但是,每个线索出现的形式都不一样,这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关联。”
“我理一下,凶器是王凌送来的。凶手的画像和这封信都是以信件的方式投递过来的,但是投信的方式不同,写信之人的笔迹也很不相同。”
“可能,这就是种巧合吧。”
周且写这两封信的时候,特别留意过,以所附身之人的笔迹写出来,而不是他自己的。
因此,上一封信是宁白的笔迹,这封信则是艾奇伟的,一看就是出自不同的人。
刑龙抬手往下压了压,说:“这些线索的提供者背后是否有牵连,我们接下来可以作为调查的方向。关于这封信提供的线索,无论是否属实,都应该调查清楚。我已经查到了周且外公外婆的住址,明天我会过去找他们了解一些情况。其余的人,分头行动。”
他安排好各位刑警明日的任务后,宣布散会。
周且得到了切实的消息,便没再呆下去。明早再过来,跟着刑龙一道去就好了。
想到从未见过面的外公外婆,周且心情复杂。
当初,母亲离家出走后,那位当时他称之为继父的人曾跟外公外婆联系过,希望他们能够收养他,却被无情地拒绝了。
记忆中,他跟随母亲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也从未见过外公外婆。
似乎,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这背后,还有什么隐秘?
周且光顾着想心事,没注意到窗台处的黑猫,从它身边很近的地方飘了出去。
黑猫突然嘶叫了一声,全身的黑毛都炸开了。
一屋子人都被惊动了。
耿林夏便觉得,脊背似乎又有点发凉。
刑龙望了眼黑猫,将目光移向黑猫注视的方向,眼神深邃。
周且飘荡在黑夜,让清凉的夜风吹去所有的烦恼。
他来到郊外的那条河边,在熟悉的大石头上坐下来,对着河中央叫:“夏小阳,出来,吃好东西了。”
很快,夏小阳的小脑袋从河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