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的情丝可能断了,所以才会让那些感情在我脑子中过了一遍。”她看向丹阳。
“那你没爱过旁人的感觉?”他问。
“有过,但和这种不一样,和西王母的母女之情,和师兄弟是朋友之谊,和这种男女之情差别很大。”她停下,觉得应该介绍一下自己的情感之路,“你大概不大知道我,我叫青鸾,出了名的不开桃花,三千年还没有定亲,最近家里正催着我早点结亲。”
丹阳的表情变了三次,起初有些不安,后来有些开心,最后是听很有意思事的模样看着她。
“我听过你的。”
“原来我名声这样大的。”她说。想着莫不是真如计蒙所言,宫娥将她的画像拓了好多分,在大荒里碰见青年才俊便发上一张。
倘若是自己真是情丝断了,倒可以说明没谈恋爱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身体缺少配置。这样丢人的事或许还有转机缓一缓。
丹阳因她这句话,笑了许久。
过会儿外面听见有响动,丹阳说了句“有人来了。”躲了出去。
青鸾佛手将画面停住,出门看天色觉得应已过了酉时,泗墨和计蒙齐齐进来,涂山心月被泗墨抱着,看样子已是被寒潭水伤了,此时昏迷不醒。
看来确实像的丹阳说的,心月不喜欢丹阳,说不喜欢泗墨只是口不对心。
可今日青鸾看了一下午,心月完全不是扭捏之人,性格没有半边矫揉造作之气,想不通现在为何不肯承认喜欢泗墨。明明是喜欢着泗墨,却冒着生命危险,去证明不喜欢。
少时眼里的喜欢,一汪春水般的干净明亮。
泗墨抱着涂山心月放到了客房,计蒙取了放在屋里的北海星灯,“用这个罩住她,可保寒气不再入体,暂时无性命之忧,我去寻寻方子,看如何将她体内的寒气导出来。
她现在不是完全没有意识,你想着和她说些什么话,她如果能醒来,恢复会容易些。”
他走向青鸾,“你一同随我去北海?”
“我留在这里吧,或许能帮上忙。”她看向在床前的泗墨,他应受了伤,一身黑衣染了血凝固后有些发硬,不像初见时服帖。她猜是为了救涂山心月。
心月如今昏迷,他像是失了魂,这府里又没有女眷可以照顾人,她在这里,总能多些照应。
“也好。”计蒙说,“其实我不想将你牵扯进来。”剩下的话欲言又止,很是难为情。
“我知道。”青鸾主动说。
因为已经看见计蒙再寒潭边质问泗墨,她知道是泗墨引着她过来。他苦心作戏引自己入局也好,或者处心积虑算计着自己在这可以牵制计蒙不走也好,不过是泗墨太在乎,怕涂山心月的事有闪失。
计蒙知道后现在也没有翻脸,还帮着他带涂山心月回来。其实自己来也不费什么,所以心里并不埋怨泗墨。
谁还没背着人干过事情呢?
不害己害人就行。
而且她其实是有些不甘心涂山心月和泗墨就这样的,年纪大了便见过了许多悲剧,生别离、怨憎会、爱不得……
毫不掩饰的幸福容易触到心里。她想着当初天天黏在一起、甜甜蜜蜜的两个人,即使后来不能在一起,也应该是戏文里出现的棒打鸳鸯的戏码。迫于压力放弃,也应该是心里含情脉脉,盼着以后会有转机。
不至于像涂山心月那么决绝,命都不要了要把话说清楚,分得彻彻底底。
她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