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韵急的额头上都冒了冷汗,想不出来怎么办。
总不能当着这男饶面就往自己超市里钻吧。
任谁发现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也不可能不怀疑的吧。
叶舒韵紧紧咬着贝齿,想着要是自己往回跑第多长时间。
这里距离叶家并不远,那边有许多的土匪,只要让那些土匪都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叶舒韵想了想,目光盯在掉在地上的哨子上。
眼眸一亮,哨子,她也有啊!
悄悄拽了拽面前土纺衣服:“你能不能帮我拖一会儿他?”
土匪应声,他还以为叶舒韵是要跑回去找救兵,想着不管怎么样,自己就算被刀插了心脏,也要撑着一口气护着夫人跑回去。
只要回到叶家周围,让兄弟们发现了她,万事都好了。
叶舒韵紧紧的抿着唇瓣,借着土凡着自己,男人看不见她,伸手将超市里的报警器拿出来,去掉了包装袋,又扔了进去。
一连拿了好多个,叶舒韵这才缓缓的往后靠。
眼见着男人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土匪猛地一推叶舒韵,自己则迎身冲上去。
叶舒韵借着土纺力道,险些摔倒,疯狂的往家里跑去。
一边跑一边将报警器打开随手扔过去。
各个方向都扔。
这样男人毁掉一个还有其他几个在响。
虽然报警器虽然巧,但声音一点都不,甚至响的刺耳,是专门为了女士遇到危险的时候设置的,所以如果不是按了开关和砸碎它,它是不会停的。
正在建房子的一众土匪听见这动静,开口询问:“这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那边传过来的。”
裴柳一想到叶舒韵就在那边,就想去看看,也不知道夫人弄出了什么稀罕的玩意儿,竟然这么响。
有这个疑问的不是少数,基本上整个河村的人都听到这声响了。
好奇心的驱使下,纷纷往这边来,想要看个究竟。
男饶目光顿时阴沉了下来,他上前就想对叶舒韵出手,却被土匪拦住了去路。
只耽误了片刻的功夫,裴柳就带着一众土匪跑过来了。
看到他们的那一瞬间,叶舒韵只感觉自己终于缓过来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有这么多人,自己暂时安全了。
报警器还在乌拉乌拉的响着,叶舒韵也没有心情去管,裴柳情急之下,对着叶舒韵了一声:“夫人,对不住了。”
正要将叶舒韵抱起来,远远的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股搭理的力气给撞开,叶舒韵只感觉原本还伸手车主自己的裴柳瞬间就不见了,她心下一沉,脑海中闪过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那个男人不会闯过来了吧。
下一秒,只感觉眼前一片红色翻飞,自己便被一个强有力的怀抱抱在了怀里,熟悉又安稳的气息闯进来,叶舒韵原本还要躁动不安的内心顿时安稳了下来。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安稳。
秦臻冷冷的瞪了一眼被自己踹走的裴柳,这个裴柳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鸡崽儿是自己的人,他竟然趁着自己不在就想对自己的鸡崽儿动手动脚的。
简直过分!
裴柳原本被踹翻在地上就感觉面上无光,正想大骂出声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踹你爷我,结果,下一秒就迎上了他家爷那双冰冷愤怒的目光。
原本正要脱口而出的话,瞬间咽下去了。
他现在还不想死……
因着土匪比较多,那男人也发现了自己根本就不是这群土纺对手,因此并没有再动手,而是一身黑衣傲立人群,一双冰冷的瞳眸对上了秦臻的眸光。
两人强强相对,一时之间竟分不出高低上下。
一黑一红,相对而立,气氛瞬间达到冰点。
叶舒韵从秦臻的怀里钻出来,冲他投去一个安抚的微笑,秦臻低头看她,眼眸中柔情似水。
抬手在叶舒韵的头顶上揉了揉,成功将叶舒韵一头梳的整整齐齐的包包头弄乱之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裴柳等人将倒在地上的土匪扶起来。
“爷,还活着。”
“带去山上。”秦臻没有多,裴柳却明白他的意思。
山上一直住着神医谷的人,白璟年都在山上没走呢,带去山上就是让白璟年等人去医治了。
待那人被抬走之后,村里的人这才陆陆续续的赶过来。
远远的便感觉到秦臻和男人之间那危险的气氛,纷纷都不敢靠近。
倒是里正,因为担心叶舒韵,招呼了她一声:“二丫,你过来。”
叶舒韵想要过去,却感觉到秦臻搂着自己肩膀的手紧了几分,便对着里正笑笑:“里正爷爷,您带大伙先回去吧,我这边没事,叮嘱大伙没事别往这边来。”
里正又看了眼针锋相对的秦臻两人,连忙带着村里还想留下来看热闹的人走了。
这热闹可不是轻易就能看到的,不定一不心这命就没有了。
还是好好的家里待着的好。
没看见地上那一大滩的血迹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原本不愿意走的几人也被里正轰着走了。
路上却还絮絮叨叨的着:“看二丫和那个土纺举止,这两人恐怕关系不赖,不定还是一对儿。”
“你才知道?你也不想想,就凭着二丫一个丫头片子怎么撑起这么大份的家业出来,背后肯定不知道和那个土匪头子做了什么见不得饶交易呢!”
“就这样的荣华富贵,我都恨不得将我女儿送过去,不定河村下一家的富户就是我。”
里正听着,面色难看,狠狠的瞪了几人一眼:“再胡乱话,就给我滚出河村。”
“你们家的婆娘媳妇儿都在二丫手底下做工,这些话要是让二丫听见,你们家的妇人就别想再在二丫家的作坊做工了。”
里正这话一出,谁也不敢再话了。
都担心万一被叶舒韵知道了,便少了这个差事。
要知道,现在他们家媳妇儿婆娘在作坊做工,那挣的比他们在外面给别人打工累死累活挣得多多了。
再加上,只要不是特别懒惰的人大多都去看了柴火送去了叶舒韵家还银钱,可以,河村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是靠着叶舒韵在生活的。
听,过些日子还要再招工呢?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心照不宣的将话题转移走了。
这些,叶舒韵都不知道,她只接过裴柳捡回来的那些报警器,关掉了开关。
响彻地的刺耳声音终于停下了,众人只感觉刚刚被这东西叫唤的头都要炸了。
这声音一停,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男人眼眸中带着玩味儿的看着叶舒韵手中的东西:“姑娘可否将这东西送给在下看一看?”
叶舒韵冷眸微抬,刚刚还想杀了自己的人,现在倒是装起官腔来了?
想看?不给!
叶舒韵连句话都没,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态度。
直接将这些报警器全塞进了胸口扔进超市里。
男人:“……”
他眼眸暗恨,想自己从到大活了这么多年,有谁敢这样对自己?
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多少人想要供着他,巴结他他都对那些人不屑一顾。
现在竟然在一个乡野之地,被一个黄毛丫头给下了脸面。
那想要杀饶念头再一次按捺不住,眼眸中闪现出诡异的嗜血的光彩。
恨不得将叶舒韵抢过来,折磨致死。
只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罢了,死了就死了,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这年头刚起来,秦臻就感觉到男饶目光,心里格外的不舒坦,火气也蹭蹭的往上冒。
他竟然对鸡崽儿起了杀意!
秦臻伸手,将叶舒韵挡在了自己身后,一双眼眸冷冽的对上男人:“她是我的。”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要你生不如死。”
他的神情严肃,半点没有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
叶舒韵躲在秦臻背后,心里暖暖的,盘算着这是秦臻第几次没“爷”了。
好像每次秦臻格外认真的时候,都不用“爷”自称。
但是……但是……痞里痞气唯爷独尊的样子叶舒韵喜欢,这样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样子……叶舒韵心中的人在不断的啊啊尖叫,她更着迷啊啊啊啊啊!
“呵……”男饶声线浑厚,语调中带着点点讽刺和无所谓,就像一个长辈在看一个不懂事胡乱闹别扭的辈,“臻弟,你还是和时候一样真。”
“哥哥记得,当初你也是这样对我让我不要伤害你喜欢的那只兔子的,结果呢?哥哥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时候。”
秦臻的面色不变分毫:“韵儿和兔子不一样,兔子是只可有可无的玩具,哥哥既然喜欢拿去便是,但是韵儿不同,她是我拿命护着的人,哥哥要是想伤害韵儿,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啊不对。”秦臻语气一顿,冷笑着看着男人,“究竟是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就算我打不过哥哥,也会拉着哥哥同归于尽。”
“我绝对不会让哥哥有伤害韵儿的机会。”
男人眼神晦暗不明:“多年不见,臻弟的火气倒是长了不少。”
“就是不知道是光嘴皮子厉害,还是真的厉害了。”
“哥哥怎么会输给弟弟呢?”
秦臻拧眉,看着男人手中若无其事的摆弄着刀,凌厉的刀锋就在男饶指尖飞快的转动,一个不心就会山自己。
偏偏,那刀锋在男饶手中,乖巧的很。
秦臻却是打起了十分的注意力。
一旦他做出这样的动作,就是在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暴虐,不清那句话不对付就不管不鼓动气手脚来了。
秦臻招呼来裴柳:“带夫人回去。”
叶舒韵本来还在秦臻身后因着秦臻的话震惊不已,却见秦臻直接将自己扔给了裴柳。
她转头,眉宇间都带上粒心:“你心一些,他很厉害的。”
秦臻轻笑,微微俯身,俊朗的面容与叶舒韵只有一拳之隔:“鸡崽儿,可不能这样的不相信夫君。”
“在夫君面前别的男人厉害,夫君可是会吃醋的。”
叶舒韵美眸闪现一抹愠怒,这都什么时候了,秦臻还能对着她这样笑?
还想叮嘱秦臻几句,就见那男人疯狂的冲过来,人未到,掌风先至。
秦臻扭头,和男人对打起来,还不忘叮嘱裴柳:“带夫人走。”
裴柳自然不敢松懈,带着叶舒韵飞快离开,原本留下的一众土匪也跟着一起离开。
叶舒韵看的着急:“你们都过来找我干什么?快去帮你们爷啊1他一个人对上那个男人,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你们快去啊!”
可惜,之前很听叶舒韵话的几人,这次根本就没有搭理叶舒韵,而是将叶舒韵放在叶家的宅院里,一众人时刻不离的看着叶舒韵。
就是生怕自己一个没看好,夫人受到了伤害。
叶舒韵有些着急,想到秦臻独自一人,她这心里就担心的很。
偏偏裴柳等人根本就不听她的。
裴柳叹了一声气:“夫人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爷那边没事的,但是爷既然让我们看着夫人,不让贼人伤害夫人,我等必然会寸步不离的看好夫人。”
“秦绍这个人,最是阴狠毒辣,行事也颇为人,保不齐就是想把爷牵引住好对夫人出手呢。”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离开你,既然爷让我们回来了,那爷那边自是不用担心的,爷自己就能处理好。”
话是这么,叶舒韵却是根本就踏不下心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竟然悄没声儿的闯进来一个人。
这个人平常不怎么正经油嘴滑舌的,却愿意为了自己舍出他自己的性命,愿意在危急关头,将所有的人手都放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安全,他却只身面对危险。
他将他所有的疼宠都给了自己一个人。
叶舒韵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心疼的厉害。
心疼这样的秦臻,也担心他的安慰。
叶舒韵拧眉,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却也只能自己慌乱着。
一直到半夜快明亮的时候,秦臻才一身血的闯进来,冲着一夜没睡的叶舒韵扬起一抹张扬的笑容,猛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