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容老爷子被推进了手术室,他们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容叙终于忍不住嘲讽道:“三哥还真是好本事,爷爷都这样了,还不让他老人家顺心。”
看似是在为容老爷子抱不平,实则不过是自己的私心,他生气,他愤怒,他觉得容老爷子偏心,又认为容易不识好歹,此刻不管不顾,竟不计后果的把不满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
容易更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他双眸阴鸷的盯着容叙,冷酷不屑的说道:“既然四弟这么替爷爷考虑,那这门联姻,三哥送你。”
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性子了,若容枭雄一开始便提出来让容叙联姻,他还会得意开心的应下,现在自己却说送给他,他怎么可能会安然受之。
他这个弟弟啊,自尊心太强了。
容叙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似的,顾不上其他,上去就给了容易一拳,正中嘴角,容易没有防备,被他打倒在地,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了起来,容易舔了舔后槽牙,不甘示弱的一个扫堂腿,将容叙绊倒在地,单方面的对容叙左一拳右一拳,容叙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容易起身,将他拽了起来,压在墙上,气喘吁吁道:“服不服?”
容叙被揍的整个人蔫蔫的,有口气没口气的喘着,可是眼睛还是凶狠的瞪着容易,嘲讽的笑着:“呸,你容易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比我会投胎而已,刚好投到了那个替身的肚子里,说到底,你连那个女人都护不住,现在在我面前硬气什么?”
“老四!!!”
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容辕突然出声,疾言厉色制止他要说的话。
因为容易的脸色已经不对劲了。
在容家有一条铁律,谁都不能在容易面前提起那个人,那是容易的禁忌!
容叙被喊回了心神,他脑海里突然想起十几年前,家里有个洒扫的佣人在背后议论起那个女人,刚好被容易听了个正着,他什么话都没说,回到房间取了件东西,那个东西是把手枪,然后像现在抵着他胸口一样,抵在那个佣人的额头上,语气平缓,淡淡的说:“去死吧。”
当时容易只有十三岁,他就已经面无表情的杀了一个人,佣人的血喷溅到他的脸上,他随意的一抹,像极了杀人如麻的修罗。
容辕连忙走上去,握住容易拿枪的那只胳膊,劝道:“三弟,这里是医院,别乱来,老四,快给你三哥道歉。”
纵然刚才再怎么硬气,现在被人拿枪指着胸口,他就是有再多的气也撒不出来,到底还是命重要,可若是让他道歉,他也是拉不下脸面的。
容叙看着面前的容易,红肿着嘴角,嘴角旁还被扯破了点皮,刚才到没仔细注意,现在慢慢的渗出了点血,在他白皙的脸上格外的明显,想来应该是自己手上的戒指划到的,容易眼底泛起一层血丝,阴鸷的盯着自己,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他笃定容易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开枪,一旦枪声一响,他虽然受了伤,可容易也未必能收的了场。
到最后,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容易漫不经心的将容辕握住他胳膊的手拽了下去,然后似笑非笑的,手拿着枪,顺着容叙的胸口慢慢的滑到他的腰腹,轻描淡写的扣动了扳机,众人惊诧的见到容叙难受的慢慢蹲下了身子,睁大双眼瞪向容易。
容易手上拿着枪,枪口还在滴血,‘嘀嗒嘀嗒’的落在了地上,他无动于衷的站在那,好像开枪的不是自己,蔑视的看着瘫在地上的容叙,随后一只脚踩在他枪伤的地方,弯下了身子,好心情的呢喃着:“看来,你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