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赌错了!”
他容易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枪上安了消声器,所以他才敢这么放肆的为所欲为。
容辕忙蹲下身,扶着容叙,对容易身后已经惊住的陈驰大声喊着:“愣着做什么,快去叫医生啊。”
陈驰回过神,刚踏出一只脚,又想起上次容易对他说的话:
‘你是我容三的助理,不是他容四的。’
在亲眼见证了自家老板疯狂的样子之后,他生生的将那只脚收了回来,在容易手下做事,大脑必须要时刻保持警惕。
他就怕自己不小心着了道,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容易满意的看了他一眼,才大发慈悲的说:“陈驰,去叫医生。”
陈驰得了令,转身赶紧去找医生,毕竟是一条人命,他今天才知道为什么之前每次去容家老宅,佣人们都对自家老板唯唯诺诺的了,原先还以为自家老板顶多是任性了点,脾气差了点,不讲理了点,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陈驰刚离开,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苏莺时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摘了口罩,额头上全是汗,见到面前的场景,眉头拧紧,还没来得及开口,容易便走过去客气的问道:“苏医生,我爷爷怎么样?”
“手术一切顺利,麻醉药效还没过,病人还没醒,在之后的恢复期间,一定要注意饮食调理,多吃点清淡的、易消化的、维生素含量高的饮食,保持大便通畅,忌肥甘。”
容易招了招手,站在角落的管家杨舒走了过去,他吩咐:“都记下,之后你多费点心。”
“是。”
苏莺时说完容枭雄的情况,才走到容叙身前,蹲下,揭开他捂住伤口的左手看了看。
“还好伤的地方血管不多,不致命,这不归我管,我找个医生过来手术,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就好了。”
说着喊住了路过的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护士:“叫王医生准备手术。”
“好的苏医生。”
容叙疼得直冒汗,声音沙哑至极:“谢谢医生。”
苏莺时站起身回办公室,路过容易的身边:“跟我过来。”
容易二话不说,跟了上去,倒也不是听她的话,只是不想再待在那个地方,让自己心里不不痛快。
办公室里。
苏莺时去书柜底下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医药箱,转身便看到容易站在那,略带复杂的看向她。
她倒是觉得好笑:“哟,大少爷这一次倒知道客气啦。”
容易收回心神,坐在椅子上,问:“你——”
“别问,问就是我都知道,那个人是枪伤,你开的枪。”
苏莺时打断他的话,边说边慢条斯理的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棉签棒沾了点医用酒精。
容易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眼神都变得犀利了起来,刚想质问,面前的女人便将棉棒抵在他的嘴角旁的伤口上,冰冰凉凉的,他一时没个防备,又‘嘶’了一声。
“疼?”
“凉。”
“噗嗤。”
“你笑什么?”
“你拿枪杀人的时候,可没有人会知道你这么弱不禁风。”
容易听得出她的调侃,夺过她手里的棉签,自己慢慢地抹着,苏莺时一直看着他,他有点不自在,便找了个话题:“他的伤没什么大问题吧。”
苏莺时见消毒差不多了,转而回医药箱里找药膏,说:“你开枪的时候不就知道到底有没有问题吗?”
容易猝不及防的被一噎,别过头像是赌气,过了一会,瞥见旁边的小女人还在箱子里挑来挑去,又问:“你不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我为什么会开枪?为什么不像他们一样劝我……”劝我想清楚。
容易觉得很奇怪,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自己开的枪,可是为什么没有像身边的人一样对他产生恐惧。
苏莺时抬起头,望向容易的眼睛,尽管里面一片深邃,她却总觉得有点心疼。
她铿锵有力的吐出十个字:“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