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朵朵难得周末两天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这事挺让她爸感到疑惑。
知女莫若父,宋海当然知道自家二闺女最怕一个人闲的无聊。他倒是有心多和女儿相处,但她女儿总是嫌他没趣。而女儿和杜凡君在一起,基本上除了吵架也干不了别的,所以女儿以往都不爱在家待着,只要有空余时间,多数都是出去疯跑,有时跟男友和朋友都没约,也要去她姐或是其他兄弟姐们家里。
这两天这么安静的在家,着实有些反常。
宋海在女儿门前踱步良久,最终从客厅桌子上抓起只刚洗好的苹果,敲门。
宋朵朵正在屋里闲的冒泡,听见敲门,只懒洋洋的倚在床边喊了声“进”,见是她爸探头进来,问:“有事吗?”
她爸立即伸进来一只胳膊,笑嘻嘻问:“吃苹果吗?”
宋朵朵却是无奈抿嘴:“我肠胃炎还没好利索,吃什么苹果。”
“呦,对。你看这,是爸的错,爸关心则乱。”
“关心什么呀,昨天一天不见人,天都擦黑了才回来。我妈也不管我,煮了碗面条就走了,把我往家里一扔,也不管我死活。我还是病号呢!”宋朵朵板脸。她哪里不知道她爸的关心一向只停留在嘴边,根本没有实际行动,更别提走心。索性,将这两天的不满全都撒在她爸身上。
“哎呀,你爸这不是临时有事吗。单位同事孩子办酒席,请我好几次,我总不能不去吧。”
“别人家孩子有你自己孩子重要吗,再说,别人家的孩子办喜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去了也是浪费钱。”
“那怎么能说浪费钱呢,出份子这种事很正常。等将来你结婚,我还要请他们呢,到时候不就回本了吗。”
“我结婚?”宋朵朵冷笑,等她结婚,不知道要等到哪辈子去。“那你慢慢等吧。”
她爸不知道个中原委,只是见女儿这个态度,八成又是跟佟非吵架,心里不禁感慨这丫头脾气越来越差,当然,更多的还是埋怨佟非,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摸不准朵朵的脾性,总是惹她生气。他立刻做出一副靠山模样:“怎么了?是不是跟佟非又闹不愉快了,他欺负你了?跟爸说,爸帮你出气。”
“得了吧,说的比唱得还好听。”
宋海被自家女儿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方觉不对:“怎么了这是,难不成他还真欺负你了?不能吧……”就她女儿这个暴脾气,谁能欺负她。佟非那个小闷葫芦,能欺负的了她?
宋朵朵简直目瞪口呆:“怎么就不能了?您怎么,您怎么还向着他呀!”
“没有,我没向着他。我就是觉得他不是一直挺听你话的么,有点没想到。”
“哼,你没想到的多了。”
“那是怎么了,你跟爸说说,爸可关心你。”
宋朵朵抬眼,一个张嘴差点就脱口而出,可是她面对爸爸的一脸关切,怎么说得出,只能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又咽回去:“没怎么,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我俩分了,彻底分了。以后别跟我提他。”…
苏孟中午才刚吃过饭,就接到季安心打来的电话。
自从上次得知季安心与宋朵朵之间曲折的关系,她就一直避免和这两人对话。宋朵朵还在气头上,自然不会主动联系。而季安心则是没安静两天就和平时一样,时不时的蹦出来骚扰。
好几次,苏孟都以工作繁忙唯由,随便应付几句就不再吱声,好不容易对方安静了些天,没想到今天又打来了电话。
苏孟本来是不想接的,看着来电显示,不知不觉想到了那天季安心被冤枉之后的无辜模样,不由有些心软,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电话一接通,那熟悉的嗓音就顺着信号爬过来:“孟孟,谢天谢地,你总算肯理我。我现在面临一个重要抉择,生死攸关,请你千万千万别挂电话,听我说,我快纠结死了……”
“什么事。”
“是齐老师。他最近一直找我,跟我道歉,还约我出来见面。”
“姓齐的?你不是把他删了吗。”
“我是删了,但是没加黑名单。这两天他就一直给我发好友申请,用加好友验证的那个留言给我发信息。”
苏孟无语:“没加黑名单,你是留着过年吗。他现在加你要干什么,他说什么。”
“前面就说一些有的没的,什么天气好啊,很想我啊什么的,我没理他。”
“那你还不把他拉黑。”
“我是想拉黑来着,但是他后来又开始跟我道歉,还说有严肃的事跟我谈,让我务必把他加回来。我就是想看他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所以才同意把他加回来。结果他加上之后跟我说,我跟他了断以后他一直都在想我,也让他看清了我在他心里的位置,所以就和他异地的女友分手了,现在孤身一人,想重新跟我在一起。最近他都吃不好饭,失眠……”
“你信了?”苏孟扶额,她不相信,曾经脚踏两只船将季安心当猴耍的人,能突然一下变成痴情种子。
季安心也不信,但架不住她男神的苦苦哀求。一个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都让她无比喜欢的人回头找她,低三下四的求她回来,她怎么做得到无动于衷。她只能任由“原谅”和“不原谅”两种声音在她脑子里打得不可开交,实在忍无可忍才给苏孟打来一个电话:“怎么办。我知道我不应该再听他说,毕竟他先前渣男是事实。可是,我又总抱有一丝丝希望,觉得他可能是真心悔过,真心放不下我。”
“你都知道不该听他说,还抱希望。”
“我控制不住啊,他约我见面好好谈谈,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见他,我怕见了他之后就心软。这事我纠结了一整天,昨晚一宿没睡,就是在想这个事,可是还是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办。孟,你给我出个主意吧。”
“我出主意你就会听吗?”
季安心在电话另一端重重点头:“听,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必须听你说出来。”
苏孟叹气,季安心的犹豫,说明她并未真的如她所说那般轻易将姓齐的忘记。打电话来求主意,这是说明她理智尚存,可又偏偏下不了狠心,所以让她来帮忙做个决断。她只好对着手机一字一顿:“不理他,远离他,忘了他。”
季安心听了,在电话那边跟着重复一遍,又重复一遍,直至委屈巴巴说出哭腔,才突然一声挂了电话。
苏孟被突然挂断,知道她定是独自哀嚎去了,只能叹气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