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一纸休书,滚回婆家去!(1 / 1)寒鸦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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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乾宁三十一年,汜州,淮水县。

听闻,淮水县中发生了一件前所未闻的佚事。古往今来,从来都只有男人嫌弃女人品行不端,败坏家风,便一纸休书,撵回了娘家去。

如今在这淮水县,风水轮流转,这淮水县县令濮家的大儿媳妇竟闹着要休掉其相公,也就是濮县令的大儿子,城里远近闻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濮闻!任是家中的七大姑八大姨谁都劝不住。不仅如此,其公公婆婆亦无一幸免,濮尹氏于县衙门口破口大骂三日,道这濮县令与夫人教子无方,为老不尊!硬生生将濮老夫人气得卧床不起好几日!

此事城中现下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早已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档子事儿要是落到平常任何一家,都乃丑事一桩了,更别说还是堂堂的县令大人。搞得这濮老爷每日都奔波在外,走亲访友地寻人去劝慰自己儿媳妇,忙着掩盖这外扬的家丑。

要说劝慰,实城中无人愿去趟这趟浑水。这濮闻公子在城中早已美名远播,除去他风流倜傥,见花就捻见草就惹之外,他那潇洒不羁的身姿在各大赌坊也都随处可见。每日可谓是分身乏术啊!事出必有因,谁人能去劝?

就这般身手奇异的男人为何降不住区区一妇人,由得其闹得如此厉害?

然君有所不知,其夫人也并非一般目不识丁,委曲求全之辈。其夫人乃是邻县永县第一才女,尹冰清是也!

这永县尹家并非大富大贵之家,不过寻常小户人家,家中育有三子一女。因家里有一片小茶田,所以平日以贩卖茶叶为生。

早年间家中贫寒,人丁只能勉强果腹。近几年,家中男丁已成年,逐渐接手管理家中茶田,日子才渐渐过的宽裕。这尹冰清因是家中独女,又因尹老爷尹夫人一直便盼膝下能得一女。这不,天遂人愿,终迎来了这幼女!便对其偏爱至极,因此她至幼便未吃过什么苦头。二老又恐独女日后过于贤惠,受人欺辱,便在其幼时咬牙聘请了先生教其认字读书。因而年少时其兄长们皆在外劳作,其却日日家中吟诗作画。待其休憩时,兄长们才轮流在家读书。

果然,这尹冰清未负其父母兄长对其娇生惯养的付出,生得娇柔优雅,气质如兰,口齿伶俐,才思敏捷。其才名在永县可谓是远近闻名,亦是无数男子辗转反侧,梦寐以求之人。谁知竟被这濮氏给骗了去,永县一众男子几度气得捶胸顿足,目眦尽裂。

而如今,淮水县濮宅和尹家因这才女一夜之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闻名遐迩。一时间不少人皆暗自庆幸,幸得当日这才女被濮氏娶了去!

这日,淮水县县衙。

“老爷回来了!”衙役见停于门口的马车,忙迎上去。

濮全儒横眉怒目地下了马车,道:“你去将大少爷叫过来!”

“是!”衙役朝外面跑了去。

“回来了!”濮老夫人正于大堂内等候濮全儒。

“嗯。”濮全儒横眉冷眼。

“与尹家谈的如何?”

濮全儒将手中的茶杯一摔,道:“谈?一家粗鄙之人!如何能谈?”

濮老夫人见濮全儒咬牙切齿,便叫来随行的濮金询问到底发生何事。

原来濮全儒方至尹氏家门,便被尹家三位兄弟携人给撵出了永县,且叫嚣若是濮氏的人再敢踏足永县一步,便让他们得不偿失!

“竟这等不可理喻?!”濮老夫人拍案道,“那谧儿呢?”

不怪这尹家兄弟对其太过野蛮。举家至小到大呵护的掌上明珠,嫁与濮家,竟受尽了委屈,论谁家兄弟也咽不下这口气。

濮全儒道:“人都未瞧见便被撵了出来,更别说接她回来!”

濮金走进来道:“老爷,大少爷来了。”

濮全儒点头,沉声道:“既这尹家不愿讲和,便随她尹冰清去吧!如今他们执意要撕破脸,不留一丝情分!那我们亦勿须顾及半点,我一官家还怕他一老百姓不成?!”

濮闻走进来,道:“父亲,那便是尹冰清要的都得给她?!”

濮全儒横眉道:“那不然如何?你可有更好的法子?你瞧瞧你干的好事!”

濮闻道:“那岂全是我的错?娶她之时怎知她竟是一泼妇?”

濮全儒怒火中烧:“你只知埋怨旁人,你若不嗜赌成性,现下岂会沦落为全城笑柄,又岂会妻离子散?!搞出这档子事儿!还得要你老子为你擦屁股!如今还悔意全无?!”

濮老夫人忙劝道:“好了,此事虽是闻儿不对在先,可那尹冰清亦非好货色!那日于县衙门口将你我都骂了个遍!也难怪闻儿日日不愿归家,流连于赌坊。”

濮全儒忆起那日尹冰清于县衙门口撒泼的模样,对濮老夫人的话亦有几分赞同,叹气道:“罢了!如今与老师家联姻在即,不便再多生事端。她索求的都给她吧。”

濮闻道:“宅子给了她,我于何处去住?”

濮全儒扶额道:“你暂且先搬回来住,日后成婚,便再给你置办一处新宅!”

濮闻愤愤不平的去了。

濮老夫人道:“如今连谧儿人都未见到,这婚约之事该如何是好?”

濮全儒道:“所幸我做了两手准备。去之前已私下派人去寻谧儿了,让人转告她,说爷爷奶奶思念其至极,愿她能回来小住些时日。”

濮老夫人道:“若是那尹家兄弟从中阻拦该如何是好?”

濮全儒笑道:“谧儿如今已及笄,她若要走,谁又拦的住?”

话音刚落,濮玉便匆忙的走了进来。

“老爷,您派人去永县寻大小姐的人回来了!”

濮全儒登时眉开眼笑,道:“可是寻着大小姐了?”

濮玉道:“大小姐跑了!”

“跑了!!!?”濮全儒站了起来。

濮玉点头,道:“那人说的是跑了,现下尹家都在四处寻人呢!”

濮全儒跌坐在椅子上,这一家三口,无一人令人省心!

“跑了?!”

尹冰清方归至尹家,便听丫头怜儿说小姐前几日连夜出逃了。

怜儿点头,道:“小姐夜里趁大家都歇息时跑的。”

尹冰清沉声问道:“听闻前几日濮县令来过,小姐可是见着了他后,才跑的?”

怜儿摇头,道:“那日我与小姐在茶园,未见着濮县令。”

尹冰清舒了口气,如今濮家虽应了她的要求。可还未兑现,若是谧儿被他们接走了,她手中最重要的筹码分量便轻了一半。

尹冰清自是一早便知濮全儒为濮谧儿许了婚约,若非如此,她又岂有底气与濮家周旋至此?到底她乃是濮家长孙女的母亲,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此事若她不依,那亦成不了。濮全儒将那婚约看得千金重,只要濮谧儿在她尹家一日,她便不怕姓濮的一家耍任何花招!

尹冰清提笔修书一封,递给怜儿,道:“将此封信寄与京都蔺宅!”

怜儿道:“那小姐......”不去寻么?

尹冰清道:“待濮家之事处理妥当,我便去寻小姐。你去告知父亲母亲,我大抵知道小姐会去何处,叫他们莫要忧心。”

尹冰清冷笑,她与濮氏不会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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