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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个人冲上来拉着沈雪晚就往车上拖,沈夫人死死抓着女儿的手不愿意放开,被狠狠一推撞到了台阶上。

丫鬟被吓得不轻,沈夫人命她快些去叫人来。

可远水终是救不了近火。

他们关上了车门扬长而去,沈雪晚扒着车窗,看着母亲倒在地上,额头往外渗着血。

“娘!娘!”任凭她怎么敲打车窗,一旁的人都无动于衷。

路上的行人大多在看着热闹。

有些人,薄凉得让人心寒。

沈夫人被送了医,伤心郁结于心,脸色变得惨白。

沈长官坐在一旁,脸阴沉沉的,正在气头上,没人敢上去说话,生怕一个不高兴就挨鞭子了。

郁秋庭赶到了沈家,沈夫人像看到了希望,爬起身拉住他的手。

“秋庭,我求求你救救晚儿,我只有那么一个女儿……”沈夫人哭得歇斯底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肯松手。

“伯母您先好好休息,我一定想尽办法。”郁秋庭顿了顿,坚定说道:“雪晚是我的妻子,就算翻遍北平我也会把她找出来,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沈长官抬眼看着郁秋庭,酝酿着想说什么。

作为一个父亲,他或许应该像沈夫人那样,痛哭流涕,求着郁秋庭帮帮自己找到女儿。

但作为一个军人,多年来的素养却不允许他这样。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丈夫,他需要给自己的夫人心里留一个底,如果连他都无能为力,沈夫人怕是更加担心了。

“我手底下的人随你调配。”

沈长官开口说道,郁秋庭倒是愣了一愣。

“沈伯伯您放心,二十年前我能将雪晚带回来,如今也能。”

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吗?

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呐。

郁秋庭离开了沈家,有些恍惚,再过不久就除夕了,除夕前他们是要成亲的,日子都定好了,等着和她以一家人的名义吃团圆饭呢。

怎么就……出事了呢?

…………

“放开我!”沈雪晚的眼上被蒙了一块黑布,身后的人把她推进了一间屋子,没了视线的她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在地上。

“沈小姐就在这乖乖的待几天,等拿到了钱,自然就放您离开。”

“呸!”沈雪晚侧过头,不给他们一点好脸色,“想利用我从沈家拿一分钱,下辈子吧!”

一个男人上前就给她甩了一个耳光,“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听话,留你一条命,不然就把你扔到荒郊野外喂狼去。”

她咬着牙不再说话,嘴角渗着血丝。

次日沈家便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写着让沈家拿五百两黄金去郊外换沈雪晚,否则会发生什么,没人敢保证。

沈长官把信纸揉在手中,气的咬牙切齿。

“五百两?!”沈夫人惊呼道,“我们哪找五百两给他们啊……”她掩面哭着,沈长官越发的心烦意乱。

“这笔钱我来出。”郁秋庭在一旁出了声,“绑匪可有说明具体时间?”

“明日午时。”

郁秋庭应了声好,眼神突然沉了下来。

沈雪晚瘫在角落,眼前一片模糊,头脑发昏,从被绑到现在,那群混蛋连一滴水都不给她。

整整三天,体能消耗快要到达极限。

沈雪晚咬破了舌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疼痛感让她捡回了一点意识。

“二哥哥……”

…………

“二爷,您真要送钱给那些渣滓?”

郁秋庭看着前方不说话,车子向郊外驶去,他时不时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上,手攥紧了拳头。

司机不再出声,只是安静地开着车。

“二爷,到了。”

车陆续停在了郊外的一座山脚,剩下的路,要自己走上去。

“分散走,别打草惊蛇。”郁秋庭抬了抬手,身后的人立即散开了。

“呦,郁二爷?”绑匪拖着沈雪晚出了屋子,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颈部,刀尖接触的皮肤渗出点血珠?

沈雪晚皱着眉,长裙因为尘土有些变色,灰蒙蒙的一层,嘴角也渗着血,眼睛蒙住了一块黑布。

黑暗和被劫持的恐惧油然而生,她攥着裙摆不敢出声。

她知道郁秋庭一定会救她。

郁秋庭掏出枪指着绑匪,“要比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

话音刚落,四周就冲上来一些人,都是跟那绑匪一伙的。

郁秋庭的人也想冲上去,他却示意他们别动。

他不敢赌,他不会用任何可能去赌沈雪晚的命。

“我一条命换二爷您一条命,您说我亏吗?”绑匪悄悄握紧了匕首,心中也没底。

要能活下去,谁愿意跟他同归于尽?

郁秋庭放下了枪,看了眼沈雪晚,“你放开她,我跟她换。”

绑匪心想不亏,便让郁秋庭走过来,等他到了自己面前,一箭双雕。

这么想想,他便答应了。

郁秋庭朝身后的人比了手势就往前走去,“你先放开她。”

藏好的人一拥而上将那群绑匪按在地上,郁秋庭趁绑匪松懈快步上前抢过匕首,一个过肩摔把他按住。

“有胆识,动人动到我头上了。”郁秋庭加重了手里的动作,让绑匪的脸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饶了我!”

“二爷,求您饶了我!”

“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受人所托啊二爷!”

“二爷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放了我这一次!”

“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人呢!还不来带走留着过年?!”郁秋庭起身将他踩在脚下,警厅的那群人在一旁惊得愣在那一动不动,听郁秋庭喊话才上前抓捕。

郁二爷不是商人吗?刚才那套动作行云流水,身手了得啊。

“还愣着?带走啊!”郁秋庭满脸黑线,抬起手佯装要打人。

“是是是。”

沈雪晚紧抓着郁秋庭的衣摆,整洁的西装被拽出了一角褶皱。

郁秋庭帮沈雪晚解开眼前的布,久违的阳光突然映在她的脸上,有些难以睁开眼睛。

他挡在她的面前,光线柔和了些。

她低头的时候余光瞥见了郁秋庭的手腕。

手腕上一条刺眼的伤疤映入眼帘。

那天晚上他是受了伤的,她一直都记得。

“二哥哥……你这伤是哪来的?”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指尖覆上他的伤痕,有些心疼。

这么多年,原来当时不顾危险还要带自己回家的那个男孩是她的二哥哥。

郁秋庭陷入了沉默,他不想否认,他等她发现的这天,等了好多年。

“小伤,不碍事。”

“二哥哥!”沈雪晚撞进郁秋庭怀里,哭成了泪人,突然搅得郁秋庭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看了都转过身去,满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诶,你见过你家三爷这样吗?”一个新来的小警察压低了声音偷笑着。

第一次出任务就看到这样一幕,他可以吹一年。

郁家的下人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些,又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走吧,回家了。”郁秋庭弯下身子把沈雪晚横抱起来一路走下山。

他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个丫头的,是第一次见面,还是那次背着她爬出陷阱,又或者在她日日喊他二哥哥开始。

他没想过去掉这个疤痕,一是怕沈雪晚万一这辈子都认不出他……

二是觉得,这个一点都不丑,倒像是月老为他系的一条红线。

临近除夕,郁家开始热闹了起来,忙活着郁秋庭和沈雪晚的婚事。

郁秋谪和云衣也千里迢迢赶到了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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