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往事涌上心头,季淮宁脸上的悲痛之色难以掩饰,“全城的人都知道,我当年为了她是如何抛妻弃子的,为了她我什么都能放下,我又怎么会去伤害她?”
听到这些话,季临寒眼底最后的几丝笑意,都消失殆尽。
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缩紧,良久,又缓缓松开,“这大概是我听过最滑稽的笑话,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他都想起来了。
当年那些,他不敢面对的记忆,逃避的痛苦,他都想起来了。
他清楚的记得,母亲就躺在血泊里,浑身都湿透了,伸着双手向季淮宁求救。
可……
季淮宁也只看了她一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决绝的背影没有半分不舍,绝情的模样,哪里像是对待自己的爱人?
“临寒,那时候你还小,有些事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你母亲的离世我比谁都心痛,哪怕是过了十几年……”
说到这里,季淮宁竟也忍不住哽咽起来,“我始终没有办法忘记她,我也再也没有幸福过。”
季淮宁脸上的悲痛神情,一点都不像是装的。
这让季临寒更加窝火。
他一把掀掉了桌上的咖啡,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季淮宁,伸手愤怒的指着他说:“你少在我面前演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伏法,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看着那满地的咖啡,季淮宁眸光一凝。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季家将会成为整个龙城的笑话,我儿子多有本事啊!竟一门心思的只想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眼底的泪水还没干,可唇角已经裂开了一丝笑意。
是得逞的笑,挑衅的笑。
“临寒,你爷爷一定没有告诉你,如果这个世上,每个人想做什么,都能如愿以偿的话,那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说完,季淮宁就起身离开了。
没走几步,就看见站在长廊里的一抹娇俏身影。
慕璃月穿着一件白色的羊驼绒大衣,微卷的头发披在身后,空气刘海被风吹的轻轻拨动着,刘海底下的那双眼睛,十分平静地望着季淮宁。
走到她的身边,季淮宁停住了脚步,侧头对她说:“听说你怀了临寒的孩子,后来又流产了?”
这都多久的事了,明知故问?
慕璃月没回答他。
季淮宁到也不介意,只冷笑一声,“不是什么女人都有给季家传宗接代的资格,趁着年轻貌美,好好留在临寒身边吧!”
话,嘲讽至极。
慕璃月转身,冲着他离开的背影大声道:“我当然会这么做,至于谁有资格给季家传宗接代这种事,恐怕已经轮不到你说了算吧?”
他虽然是季临寒名义上的父亲,可在季家,却没有实质性的权利。
慕璃月朝着他一遍遍走过去,站定在季淮宁的身侧,微笑道:“实话告诉你,我和临寒,从来就没有离婚,我是他名正言顺,法律上唯一承认的合法妻子。”
“什么?”季淮宁怔了三秒,心里气恼自己被骗了。
可想起现在的局面,很快他也释然了,对慕璃月说:“那你可要拼尽全力守住这个位置了,毕竟把你赶出季家,可不止和临寒离婚这一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