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老子貌似把锁给换了。”木不忘越过晕在地上的心穗跳到门前,摆弄着上面的大锁,“你不介意我用撬的吧?”
“当然,不过既然你会撬锁,为何之前还要大费周章去冷成德身上偷钥匙……”
她话音未落就听门口传来“咚”一声闷响,还没反应过来那四架隔扇门就在她眼前被吱呀呀推开。
木不忘身着蟹青衣,肩扛混铁棍,悠哉悠哉地晃进来。
带着秋日稀薄的日光,笑意慵慵地歪头瞧着冷溪:“胖头鱼姑娘,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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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叫撬?”冷溪嘴角快意的笑收都收不住。
“砸得坏干嘛还要费劲撬?快走快走,门外的丫头都吓醒了。”他一边说,一边拽起冷溪的衣袖往外跑。
老张头家的也不是好糊弄的,一听到羡鱼居里有大动静,立马领着人就过去了。
赶上冷溪和木不忘刚从墙上翻出去,只留下被打晕又被吓醒的心穗和那把被他一棍子砸烂的门锁懵然于地。
老张头家的头疼不已:“不好,姑娘出去了定是要去那里的!”
她旁的人也跟着着急了:“那可怎么办,别的时候就罢了,怎么偏偏是最近这样的大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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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跑出老远的冷溪哪里知道她们的心思,同木不忘飞步踏顶,头也不回,只听耳边有风飒飒,说不尽的畅快。
直到踩上花萼楼的屋顶,才肯停下来喘上口气儿。
“走,姑奶奶请你吃花萼楼的招牌叫花鸡。”
木不忘意外地笑了笑:“对我态度怎么这么好,是因为太久没见到我,想我了?”
她闻言,立马否认:“别跟我蹬鼻子上脸,我数三下,到底吃不吃?一……”
“三!”说着,他拉着她火速冲进了花萼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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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花鸡不出半刻便上了桌,这回冷溪长记性了,选了二楼靠窗的包厢,还特地叫小二帮她盯着,附近若有冷家的人或者锦衣卫出没,立即知会她。
可木不忘却没有立马动筷,谨慎得过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让张魁找我,不仅仅只是为了把你从家里捞出来吧?”
“哟,反应真够快的。”冷溪擦了擦竹筷,慢慢道,“上次为难庭正兄弟和阿七的那些人,虽说是我地盘上钱庄里的伙计,但那钱庄是新开的,我想那些家伙不会没脑子到没人指使就敢闹这么大动静。所以我怀疑其中有鬼,就去查了那掌柜的底细,确实有些不对劲儿。”
“这么复杂啊,”木不忘故作惊讶地张大嘴,然后又道,“可这跟我有甚么关系?”
冷溪看了他一眼:“是没关系。可如今我二哥被冷成德‘流放’了,而我要继续去找线索的地方,放眼整个华都唯独只有你,尚有能力同我一道。”
“不去。”木不忘一口拒绝。
“五十两。”冷溪豪迈地伸出五根手指,“事情办成,五十两纹银即刻送到南巷地界。”
“我是那种用钱就能收买的人么?”
“你不是么?”
“没错,我是。”
木不忘馋兮兮地撕下一只鸡腿,边啃边随口问,“那你得跟我说说,到底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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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牍库。”冷溪头也不抬。
木不忘一听,道:“户部啊,那好办,听说那儿后墙有个狗洞,而且守卫也不严,你要是不想花银子买路,陪你钻狗洞也是可以的。”
等他说完,冷溪才慢悠悠道:“是锦衣卫的经历司案牍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