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坏别人辛辛苦苦堆成的雪人,代价可不仅仅是听一群小孩齐刷刷大哭大叫那么简单。
在紫薇庙外的空地上,冷溪同木不忘已经堆起了三个大小不一,表情不同的雪娃娃。
才想停下来歇一歇,便听到小阿全扒在门边朝他们喊:“堆不满十个的话,今天哥哥姐姐就都不可以吃晚饭!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你们两个要抓紧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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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都是因为你,好好的干嘛把这群小鬼的踢坏。连累我陪你一起受罚,我好歹也是这里的老大啊。”木不忘絮絮叨叨地在冷溪耳边埋怨着。
冷溪斜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啊,有因才有果不是吗?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吧,三岁丑鬼!”
“我三岁?那某位还手的胖头鱼小姐又有几岁,三岁半么?”他朝她扮了个鬼脸。
冷溪一拳头捶过去,他就老实了。可没一会儿他嘴里又开始念念有词,“小鱼儿一岁我半岁,小鱼儿两岁我一岁半,小鱼儿三岁我……”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她烦得一记手刀横劈过去,本是照着这厮胸口,谁想他却在这时忽然站直了腰,让她结结实实打在了腹前。
没连吭都没吭一声,他就向后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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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别装死。”冷溪头也不回。
“你们这的小孩都在屋里看着呢,再说雪里不冷么?”
“喂,别演了,快点起来。”
“姓木的我警告你,再不起来,我就…喂!丑鬼!丑鬼!木不忘!醒醒!你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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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溪真的不知道是自己方才出手果然重了,还是这厮伤口早就裂开却还在强撑。
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等郎中赶过来给他重新包扎,便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他旁边。
夜深时分,南庭正从隔壁端回那盅热了又热的鸡汤,瞧冷溪还强吊着精神坐在那儿,便道:“姑娘你不要太过自责,他一惯好逞强。从前跟人打架断了腿也不吭声,非要疼晕过去才让身边人发觉。他不愿大家为他担心。”
“这不是他愿或不愿,就能改变的事。”冷溪惭愧地缩了缩脖子。
“确实如此,不过姑娘也要为自己想想,更深露重你独自处在两个男子屋中,传出去总归不好听,还是先回去吧。”南庭正继续劝道。
这样的话冷溪真的听烦了:“传出去就传出去吧,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华都的人比起把我看作女子,更多的还是视我如怪胎吧?”
怪胎二字,她还是十分介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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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怎会如此想?”
“可能最近酸书破文的读多了些,心里烦得很,南兄你别在意啊。”她打了个哈欠,回头看见桌上的鸡汤,“再拿去热的话鸡肉会老的吧?反正这家伙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南兄,不如我俩分了?”
南庭正愣了愣,然后亦笑着拿起了汤匙:“甚妙。”
递汤过去的时候,冷溪顺口称了声谢,他又道,“既是朋友,又何必如此客气?姑娘以后叫南某阿正就好。”
“那你也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叫我小鱼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