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临风破产了,开始在宫以墨的公司打工。因为有留学经历,精通多门语言,是以宫以墨便让他负责翻译。这一夜,宫以墨约祝临风到家里吃饭,郭南枝也被他请来了。
房思诺躲在厨房里帮着佣人一起做饭,宫以墨爱吃她做的回锅肉。佣人们跟在她身边埋头做事,这个家的男主人铁血无情,女主人倒是温柔娴静,只是从不会主动跟男主人讲话,每天不是沉默的泡在花园里,就是待在厨房里。
茶桌上,郭南枝环顾四周,不见房思诺,开口道:“以墨,嫂子呢?怎么不出来喝茶?”
宫以墨站起身:“估计在厨房呢。我去找找她。”
宫以墨长腿一迈,往厨房走去。郭南枝看着祝临风,关心道:“临风,你没事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祝临风报之一笑:“好。”
那边,厨房里。
宫以墨走到房思诺身边,柔声道:“临风和南枝都是我的好朋友,你陪我出去见见吧。”
房思诺点点头,搁下手中的东西跟着他往外走去了。丫鬟过来接手,低声道:“少爷虽然宠着少奶奶,可从不会让少奶奶见外人。连宫家老宅那边的人过来都不让少奶奶见,白天少爷上班,更是将少奶奶牢牢锁着,弄得少奶奶如今见少爷跟老鼠见猫似的。”
一人道:“谁让少奶奶老想着逃跑啊,我就不知道了,少爷面上虽然凶可他对少奶奶是真的好,这少奶奶怎么就不领情呢?”
“谁知道呢,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
这边,房思诺跟着宫以墨到客厅,郭南枝和祝临风站起来迎他们。房思诺对二人报以一笑,郭南枝亲切的喊了声:“嫂子好。”
房思诺:“你好。”
宫以墨拉着房思诺坐在沙发上。房思诺坐在一旁听他们聊天,说话间,宫以墨说到了祝临风离婚的事,房思诺不禁眼前一亮,讪讪道:“贺姑娘真有本事,自己一个人经营那么大的公司,还能主宰自己的婚姻。”
一句话仿佛踩中了在场所有人的痛穴。祝临风握着茶杯的手一紧,郭南枝小心翼翼的查看祝临风的神色,宫以墨冷厉回眸:“怎么?你也像她一样?”
房思诺被那眼神吓了一跳,当即摇头:“我不敢。”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宫以墨一巴掌掴在她脸上,直将房思诺拍翻在地,她被打的耳朵嗡嗡响。郭南枝赶忙冲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宫以墨,你做什么啊!”
房思诺依偎在郭南枝怀中,小脸已经肿了一半。宫以墨的手不住的颤抖。祝临风看了看宫以墨,又看了看依偎在郭南枝怀里的房思诺……
饭后,郭南枝在房思诺房中给她做冰敷。祝临风和宫以墨坐在园里喝酒,祝临风晃着玻璃杯里的葡萄酒:“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打她的。”
说起这件事,宫以墨只低下头,干了一杯酒后:“我不想打她的,我只是控制不住。”
宫以墨借着酒,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了往事。他能与房思诺结婚,他是特别开心的。可房思诺不开心,大婚当夜,她将一把剪子藏在枕头底下,当他靠近时,她就用那把剪子比着自己的脖子,威胁他不能靠过来。
宫以墨怕她误伤自己,所以大婚十来天都不敢碰她。只恭恭敬敬的哄着她,她想要什么自己都给,只除了放她走。后来有一天,宫以墨发现,房思诺准备离开自己,小日本想同她私奔,两人约定在夜里,一起乘船逃回日本去。
说到这里,宫以墨再喝下一杯酒:“我想不通,我哪里比不上那个日本人。为了让她彻底死心,那晚我特意放她出去,让她跟日本人相聚,她不知道我当时就在码头等着她。”
“我那时跟自己说,如果她不来,我就原谅她,我还是能好好的跟她一起过日子。可她让我失望了,她跟那个小日本手牵手的过来了……”
“我怒火中烧……”
那日宫以墨在码头拦下了她。他一把将她从那个人身边抢回来,那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她,当着她心爱的人。后来他便将她扭送回去了,就是那一夜,宫以墨得到了他心爱的姑娘。
她挣扎的太过了,他只得用绳子捆着她的手脚……
祝临风听到这里:“你不能这样对你的夫人的。”
宫以墨讪笑道:“我是想好好对她的。”
“可她不给我机会啊。”
一句话满是失落,宫以墨继续道:“后来,我的手就开始不受控制了,她但凡是说出一点激怒我的话,我都会打她。我也不放她出去,更雇了人过来天天盯着她,因为我总觉得她还想逃,是以连自由都不给她了。我觉得我自己变成了一个神经病。”
祝临风一脸同情的看着宫以墨,他知道他的过去,所以没办法责怪他的偏执:“在处理感情这件事上,我们都是不合格的。”
祝临风说。
夜深了,祝临风和郭南枝告辞了。夏夜风凉,二人就这样肩并肩的走在路上,郭南枝想起那年在伦敦读书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也是这样肩并着肩散步的。
路灯下,郭南枝看到自己的影子和祝临风的影子长到了一起。她低头笑道:“忽然想起我们一起在伦敦读书的日子,那时候,我们也是这样散步的。”
“对啊,那时候我们还夸过公园里的天鹅肥。”
郭南枝咯咯一笑,十分开心。
笑过后,她说:“如果能回到从前就好了,从前我们还在一起,从前你还喜欢我。”
祝临风看着郭南枝,郭南枝满怀期待的在等。她的心砰砰的跳,似乎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她凝注着祝临风的眼睛,想着他会说出一句让她期待的话,可是没有,祝临风说:“南枝过去很美好,可是,我们回不去了。”
郭南枝的心沉到谷底,这是她为挽回他们的感情做的最后一次勇敢。祝临风转过身:“走吧,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郭南枝僵硬的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