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临风他们走后,宫以墨一人坐在楼下喝了很多酒。喝到最后,他将酒瓶子推倒,踉跄起身,颤颤巍巍的往楼上走去了。
房思诺睡的迷迷糊糊时,有个人影蹿到她身上。她从梦中惊醒,使劲挣扎,宫以墨擒住她的手,低声道:“诺诺别怕,是我。”
听到是宫以墨的声音,房思诺一瞬间僵住了。
宫以墨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来,每次都是这样白天打了她后,晚上就开始这样对她。她转过头,他就开始啃着她的脖子,房思诺闭上眼睛,眼角全是眼泪。
宫以墨索要了她一夜,房思诺听到他在耳边反反复复的说一句话:“诺诺,你是我的,你不能跑。”
房思诺闭上眼,可眼睛还是会流眼泪。
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很多人都说他喜欢她。可在他身边,她感受不到他的一丝温柔,能感受到的都是粗暴,她感受不到喜欢,感受到的都是强迫。
她想如果自己是贺相思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了。
宫以墨仿佛看透了她的心,他趴在她身上,一手板正她的脸:“你别想着你能成为贺相思。你没有那个女人魄力和手段,你也没她的家世,所以这辈子你只能跟我在一起,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你都是只能跟我在一起。”
两个人赤身裸体的交叠在一起,房思诺看着宫以墨,哽咽道:“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一个玩偶吗?”
宫以墨不去看她,兀自动作起来。随着房思诺的话,他下的力气越来越重,他心里说:我只当你是我的妻。
那一夜,于房思诺而言又是恐怖的。
翌日,贺相思醒来。
孟尝君在院子里浇花,他种了一树金银花藤,每天都精心侍弄。贺相思每天都会在窗户上看他浇花,但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用过饭后,贺相思便到公司了。今日她需到服装厂查访,是以工作会忙一些。一到公司,白云飞已经在忙了,她拿过秘书拿来的文件,审批,签名。
白云飞走进来:“听说宫氏那边派祝临风来全权处理南洋的事务。”
贺相思哦一声。
白云飞将最新的一份文件放到她面前:“宫氏与我们一直是死对头,从前我们与祝家是盟友,如今祝家倒了,我们又收编吞并了祝家的所有产业,这么做,可能会让祝临风怀恨在心。”
贺相思翻看着祝氏企业的最新资料:“这么一笔烂账,不是我接手也不会有人接手的。站在商人的角度来讲,我是没错的。”
白云飞想了想,不得不点头承认:“你的确是个成功的商人,但你不算一个成功的妻子。”
“我以此为荣。”贺相思俏皮一笑:“我现在是单身了,义兄。不是谁的妻子,只是我自己。”
白云飞无奈:“父亲打电报过来,让你有空回家一趟,你看看何时回去合适?”
贺相思:“等忙完这阵子我再回去吧。”
祝家的产业都被贺相思收并了,这其中便连带着工人都收进来了。然而底下的人没变,上面的人贺相思全换了,白云飞从旁协助,这一番工作交接也算顺利。
那边,祝临风在处理宫以墨的南洋事宜。因专业的学问,是以所有的工作他都能很快上手。宫以墨觉得自己为自己找了位最得力的得力干将。
郭南枝还是贺相思的英语老师,每天下午五点钟,她都要到贺相思家为她补习功课。这日,下课后,贺相思带着郭南枝到长话斋坐了坐。因两家是邻居,孟尝君对贺相思倒也是脸熟。
方坐下,孟尝君将冰镇了的杨梅酒拿过来,又备了些郭南枝爱吃的小菜。贺相思吃着香蕉干:“掌柜的,对你与别人不一样。”
郭南枝道,是吗?
贺相思笑了笑。顺势望着站在柜台前招揽生意的孟尝君,外街是出了名的烟花街,每晚都有烟花女子出来站街。还有人专门守在这些小酒馆里,等着酒客雇佣。
孟尝君的长话斋虽然隐蔽,但是也有烟花女子光顾。她们很喜欢逗这个斯文白净的卖酒掌柜,风尘中更有人希望能与这位掌柜翻云覆雨一次。
听闻浊尘世界里,有姑娘下了帖子,看谁有那么好的运气,将这位不沾红尘气的酒掌柜拉进这浊浊世界里来。是以每天夜里来挑逗孟尝君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贺相思看着孟尝君,孟尝君回头时,她报之浅浅一笑。
这个笑容落在郭南枝眼里,有些刺目。
她记起,每次上课时,贺相思都会探问孟尝君的事情。今夜也是她将自己拉来这里喝酒的。她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她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觉得孟尝君很好?”
贺相思看着郭南枝。
贺相思的眸子很冰冷,郭南枝看久了都会发寒。贺相思笑了笑:“我是觉得他很好。”
他很好……
郭南枝听到她这么说。
小酒过后,贺相思先走了。孟尝君将郭南枝送到巷子口候车,二人前行的路上,郭南枝说:“阿孟,你觉得贺相思是个怎样的人?”
孟尝君乍一听,觉得十分奇怪。后头又想,郭南枝喜欢祝临风,她肯定会在意贺相思的,听她这么问,孟尝君直白道:“她当然没有你好了。”
郭南枝:“她不喜欢临风,你说她喜欢怎样的人?”
孟尝君想了想。作为邻居,他也是见过贺相思的,只是他看不透这个人。她总是笑盈盈的,可她的笑似乎总是不达眼底的,有时候高贵如女神,有时候又跟个无赖一样。
他摇摇头:“不知道。我想不通,像她这样的人会喜欢怎样的人。”
郭南枝试探道:“你说她会不会喜欢你?”
孟尝君闻言,大惊。连忙解释:“我跟她话都没说过一句,她怎么可能喜欢我。南枝,你千万不要误会,其实我,其实我……我……”
郭南枝知道不可能,连忙打断他的话,说我知道了。话毕,招手叫来一辆黄包车,上车走了。独留孟尝君在原地,眼里开始有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