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黑了,怎么赶路?再现在回去城门都关了……”
“城门能开。山匪已经暂时回去了。趁他们来不及布置,现在就走。”
车夫赶紧赶着马上往回赶。
两人在车上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话。
“夫君,你……生气了?”付梓衣心地问。
“什么重要的木头,非要跑出长安城来这里找?不能让手下人帮你带回去吗?”赵瑾瑜声音极冷。付梓衣从来没有从他这里受过这种待遇。听了这话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委屈的嘀咕一声:“你管不着……”
赵瑾瑜看见她委屈的样子,叹了口气,将她揽在怀里:“我不是要管你做自己的事,我是担心你。你不知道,眼下人心浮动,各路牛鬼蛇神都往上爬。在长安城里还算安生,出了长安城,你一个弱女子,在有心饶眼里就是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很危险的。”
许是一路上策马急奔,付梓衣觉得赵瑾瑜的身上沾着凉气,他身上那种清冽的气味更加的明显。
奇怪的是,那么大的风沙,他身上却一点灰尘都没樱
付梓衣摩挲了下他身上的布料,抱住他的腰:“不用担心我,即便你不来,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反正你也不会一直陪着我的,难道等你走了以后,我就活不了了吗?”
赵瑾瑜顿了一下:“你跟我一起走。”
付梓衣抬头看他,眼里毫无波澜:“去哪?山吗?”
“我去哪你就去哪,以后你跟着我。”赵瑾瑜抱着她的胳膊有点用力。
付梓衣挣扎着坐正,离开他的怀抱。黯然的憋了下嘴:“夫君,你知道吗?今如果我没有帮那个叫三角的农夫一把,那他就不会返回去交赋税,他不在那个时候返回去,就无法知道村正要联合山匪害我的阴谋,更不会跑来通知我。……那我现时早就已经死了。”
赵瑾瑜看着她,瞳孔微缩了一下,满是不舍和痛苦。
付梓衣接着道:“而我,最一开始,是因为受了你的影响,本不想管的。现在想想,我的慈悲心都因为你,不知道该不该有了,这太可怕了。”
“”我很迷茫……我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以前我会不安,会害怕,但是我从来没有迷茫过。我知道自己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希望我的生意可以顺风顺水挣大钱,我还喜欢看歌舞曲目,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因为我过的好。我希望嫁个好夫君……可是自从我喜欢上你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付梓衣看着赵瑾瑜的脸:“你跟我太不一样了,跟世俗里所有人都不一样。我们路不同,眼前可见的不能长久。我一边爱着这样的你,一边又舍不得你。我一边知道如果要跟你在一起久一点,就应该想办法靠近你,去走你的路,与你同校可是我又放不掉自己在意的事,在意的人,抛下一切跟你走……我很矛盾。”
赵瑾瑜看着她,痛苦地想:我又何尝不是呢?
“你跟我不一样,我看的出来,你如今跟尘世的牵绊也就那寥寥几个人,且这寥寥几个人恐怕在你心里也没有多重要了。毕竟,以神的眼光看,世人皆短命,生死乃是常事。等这几个人不在了,你与这世上的牵绊也就彻底没有了。我的对不对?夫君?”
赵瑾瑜闭了下眼睛,没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