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情的确是他不对,就算他再混账也不会那么禽兽的对自己亲外甥女下手不是么?但那不是喝醉了意识不清醒么?
但是事后家里人对他的态度以及姜聆像看什么十恶不赦之饶眼神看自己时,他心中原本的那些愧疚也就慢慢地变成了不以为意,既然你们愣是要这样,那就如你们所愿呗!
因此这回在看到姜聆时,他习惯性地扬了下眉,用一种极不正经的口吻夸张地道:“呦,这不是我那大外甥女吗,怎么今舍得到这来了呀!”
何老爷子被他这话给气的不行,狠狠地骂了句逆子后拿起旁边的拐杖就要打他,不过才刚刚扬起来呢就因为过度生气而咳嗽个不停,那拐杖也从他手中掉到霖上,发出一阵咣啷的响声。
“老头子你没事吧?”何郭氏见了连忙跑着过来帮他顺胸口,姜聘也赶忙去倒了杯温水过来。
在喂他喝下后又帮着顺了下胸口,何老爷子的那口气这才缓了过来,然后看着何伟明大声哀呼:“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我何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肖子啊!”完又接着咳嗽起来。
“老头子你别太激动了,大夫了你这身子不能太激动了,得好好养着啊!”何郭氏急得不行,但是对于自己那一无是处的儿子,也是恨铁不成钢,但又无能为力了。
看着因为咳嗽而涨得老脸通红的老伴,心中的悔恨也如潮水般涌来,她不止一次的想要是当初自己听了老头子的话不对幼子百般溺爱有求必应的话,那幼子会不会像早逝的长子那般出彩?再不济也不至于落到今这个地步?
“老头子你可省省心吧,见的就是这么一句,心哪真的一个不行就死翘翘了,到时候还累得我背上一个气死亲爹的罪名,那我冤不冤啊?”然而何老爷子好不容易又平稳些,何伟明就又吊儿郎当的开口了,这回出来的话差点没把何老爷子给气昏过去。
不过他却半点都不以为意,看了眼桌上还剩下的饭菜后嬉笑着道:“看不出来我不在家你们吃的还挺好的嘛,这又是鸡蛋又是鱼的,真不担心把自己给吃撑了呀!”
完他也不含糊,往厨房的方向去了,在看到锅里白花花的大米饭时又是一番惊呼,再出来的时候碗里就是满满的一碗大米饭,都堆的冒尖了。
然后毫不犹豫的在刚刚姜聘坐的位置坐下,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原本对那鱼还挺不屑的,但在噎着后喝了口鱼汤后态度顿时就变了,一边吃还不忘一边问道:“这菜是哪来的?谁煮的?这味道怎么从来没吃过啊?要是家里能有这样的饭菜吃,我才不在外面吃呢!”
然而对于他的话,四个人都没有理会,何伟明也不在乎,一个人兀自吃得香甜,将桌上剩下的那些菜和锅里的白米饭都吃的干干净净的,连碗里剩下的一点汤汁在最后都拌饭吃掉了。
吃完后他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然后不满的对何郭氏:“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啊,你亲儿子在家吃饭呢就是咸菜粗饼子,换成你外孙女了就弄得这么丰盛,这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这是你两个外甥女自己买回来做的!”何郭氏冷声道。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何伟明很是意外,毕竟自己那个不受婆家待见的姐姐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他是知道的,跟自己家相比只会更差,那这两个外甥女又哪里来的银钱买这么多好菜好米?
可要是他娘撒谎的话那也不可能,自己家的家底早就掏空了,不然也不会卖了圈儿胡同的房子搬到这鬼地方来,因此她的应当不会是假话,那难不成是自己那个跟死了差不多的姐夫回来了?不然这姐俩哪来的钱?
可是很快他又把这个想法给放弃了,因为他那个姐夫是什么德性他爹娘不知道他可是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以前可不止一次碰到他和其他几个读书人跟明月楼的姑娘们在一起厮混,那压根就是一只中山狼!
所以到最后,他觉得他娘的话还是可信的,不过同时也奇怪这姐俩的钱到底哪来的,心里好奇嘴上也就问了出来,何郭氏却瞪了他一眼,怒道:“问这么多做什么?”
自讨了个没趣,他撇了撇嘴,然后起身回自己的房间里,听到身后他娘跟那姐俩温和的话声,不由嗤了一声。
走了个碍眼的,姜聘几人都松了口气,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姜聆,见她脸色如常时才松了口气。
何郭氏与姜聘两人也不争了,一人拿了些碗筷去厨房了。
在这里耽搁的有些久了,姜聆两人吃了饭后没多做停留就直接走了,何郭氏也没有再挽留她们,只叮嘱二人路上心早点回去,然后下次再过来。
“姐姐,这个辣椒要怎么卖才会赚大钱啊?”离开何家后,姜聆看着手里提的布袋,还是忍不住问道。
走之前姜聆在何郭氏那里拿了这一袋辣椒,并且还让她多种些,这个到时候可以赚钱。
虽然今的菜与往日里的确是与众不同,但对于这辣椒能卖钱一事何郭氏还是心存怀疑的,虽然碍于外孙女的颜面没有,但是她们两个都能看得出来她是不相信的。
她不信姜聘却把这话听进了耳里,这辣椒能提味,也开胃,但是就这样卖的话好像也赚不了多少钱吧?但是听姐姐的口吻却好像是能赚大钱的样子啊?
姜聆有些意外她居然会问这个,不由停下步子用审视的目光将这个瘦弱的女孩重新打量了一遍。
身形瘦弱,身上穿的是并不怎么合身的衣服,虽然没打补丁但却洗得发白了,眉眼跟何氏有几分相像,但是没有何氏所有的郁郁之色,而是带着满满的坚毅,这是平常人少有的,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双目中更是带着满满的渴望。
然而这渴望渴望的却不仅仅只是赚大钱,内里还带着更深层次的情感,不过这些情感有些复杂了,她一时之间还难以明确的解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