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别宫闹剧(1 / 1)在下清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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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谁让你叫我小将军,我是捕头,端木俍大捕头”

“得了得了,将门虎女不务正业,跑到衙门做捕头差事偷闲,还有脸说。”

“哎哎哎谁说我这是偷闲不务正业,我这是深入民间惩奸除恶”

端木俍与鹿音歧打打闹闹走上霍存近前,一见霍存心情极差便不再吭声,同行出了议政殿与外面抱剑守护的赵缜汇合,不紧不慢地往内宫走去。

霍存回身拍上端木俍的肩膀,“你不是好管这档子闲事吗,去拟定名单吧。”

“我就知道你是不便把此事交给我一个武官,这才转托小鹿,你看你看,最后还是得我来。”端木俍看热闹不嫌事大,喜滋滋地揽下差事。

“北狄打算送王弟向开朔前来我朝出使。众臣此时逼婚,恐怕会要你与之联姻,巩固邦交。”赵缜有些担忧地提醒霍存。

“你就这样,毫不抵抗,束手就擒”鹿音歧安静地发问,不像端木俍一般聒噪。

“不可能。你给我盯紧宗老爷子的动静,不需构陷,也总能抓住这宗家把柄。”霍存把手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咬牙切齿地吩咐鹿音歧。

“至于这个北狄王弟向开朔,既非王,又不是皇储,身份低了一等,断然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朕的正宫皇夫,不足忧虑。”

“唉。”霍存想了想婚事,头疼不已,长叹一口气,“那劳什子宴会过后,我想出去散散心。”

无论霍存再如何抗拒,让她无比心酸的这一天还是如期到来了,端木俍这个乐得看热闹的人把宗继的选妃宴操持得热热闹闹,地址选在皇宫后侧的别宫花园,参加的适龄女子众多,堪称场面盛大。

一阵无趣的开场寒暄和暖场歌舞过后,霍存终于忍不住怒火与怨气,咬牙切齿地对身边随侍的端木俍说:“端木爱卿,你可真是不亏待宗太傅啊,这场宴会,怕是比起朕的选秀规格还要热闹得多!”

端木俍正愁没法应对天子之怒,一旁的宗老爷子宗越已经由宗继的叔父御史大夫宗晨搀扶着来到庭院中央,一丝不苟地行稽首大礼,“老臣宗越叩见陛下!”

眼见霍存转去应对,端木俍可算长吁一口气,却仍被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宗老公爷快快请起,朕是小辈,断然受不起如此大礼。”霍存语句间充满敬重,却让宗越没来由地感受出一股危险的味道。

“臣年老体衰,许久不曾出府理事了,空食俸禄原已羞愧,如今还劳烦陛下与鹿判官为不肖孙儿操持婚事,真是皇恩浩荡,万死难报!”宗越态度十分谦恭,恪守为臣之道。霍存内心却不免冷嗤,宗氏一族经营已久,在朝堂势力盘根错节,却无半分急流勇退的意思,遮天蔽日威胁皇权,到宗继这一辈扶持她女帝霍存登基,身为帝师更是无上荣宠,倘若再不打压,终究寝食难安,犹如头顶悬刀。

“说到这里,太傅原是今日的主角儿,倒是不知可有心仪女子了?”霍存满脸笑意地望向宗继,目光却凶饿得像是要吃人。

宗继与叔父一起将宗越老爷子搀回坐席,而后出列回话。他深揖一躬,温和地开口:“敢问陛下,是否今日在场所有女子,都在微臣选择范围之内?”言毕,他望向霍存,两人目光相对,一时间让人失却心跳呼吸。

霍存心知宗继此言别有深意,却也不敢幻想他所指的在场所有是想包括她霍存在内,只是怔怔答“是”。

宗继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从容跪下,目光投向霍存的身侧,霍存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双手紧紧攥起,来不及做什么,宗继便开口坚定地说道:“启禀陛下:臣宗继,求娶赵缜!”

“什么?赵缜!那不是几年前被灭门的赵家之长女,在陛下登基前教授武艺、近身护卫的少师吗?她、她没死?”

场面一时间混乱无比,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在一起窃窃私语,连宗越都有些震惊,以为宗继是不是在胸中抑郁太久,突然呓语。

众人都以为宗继所言荒唐,可霍存却无法心安理得地驳斥他。因为赵缜就站在她身边,这些年来一直寸步不离地守护她的安全。她就算再不想失去宗继,也无法昧着良心矢口否认赵缜的存在,这些年她的隐姓埋名,只有霍存与端木俍、鹿音歧三人知情,这已经让霍存内心十分愧疚,无法再让好友受半分委屈。更何况,这些年,宗继本就对赵缜倾心偏执,从未移情别恋。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答允,只见身边不远处藏身在阴影中,带着面具的带剑护卫率先走了出去,与宗继并肩跪下。

“陛下暗卫赵缜,见过各位大人。”

宗继惊讶于赵缜出面如此痛快,一时失态拉住了她的手臂,失神地呢喃着:“阿缜……”

然而宗继还未来得及欣喜,便听闻身边人开口请命:“当年臣满门染疫而亡,赵缜幸得陛下救助捡回性命,此生甘心隐姓埋名侍奉左右,结草衔环终生不嫁!”

两边的大臣贵女也都按捺不住,除了二人旧交心思复杂默不作声以外,多数人都持反对态度,尽管对赵缜经历感到好奇、怀疑,看法各不相同,却一致认为一朝太傅的正侧妃不应是这般角色。

几位心直口快的大臣慷慨陈词,眼见对赵缜的说法越发难听,宗继不乏怒气地发声:“陛下,臣与赵缜皆曾为帝师,门当户对,性情相投。臣今日立下誓言,此生非赵缜不娶!”

宗继与赵缜膝行向前,齐齐开口央告:“陛下!”

“够了!”霍存拍案而起,面色阴沉,目光凌厉,斥退了在场所有人,带着赵缜回宫去了。

宗继独自留在庭院中央长跪不起。

天色由晴转阴,翻天雨幕跳脱而下,他仍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厢霍存在寝殿内一言不发,呆呆地望向窗外。端木俍与鹿音歧面面相觑,不知劝什么好,对着面壁自责的赵缜也觉尴尬,摸摸鼻子去添蜡掌灯。

宗霍师徒两人各怀心事,近乎窒息。仿佛是一样的心中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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