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么疼!”从伤口传来的阵痛,让白贤的额头自冒冷汗。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喘着粗气,白贤呆呆地看着窗外那轮明月。
和前几天相比,虽说白贤已能勉强下地,但身体依旧虚弱。无人帮衬,就连上厕所也要和墙较劲。针对这种情况,老姐白海棠直接对照顾白贤的王婶下了死令,在白贤没有完全康复之前不准下床。
面对老姐的暴政,白贤开始用起了岁以后就不知道丢到哪去的尿壶。
站在书房白海棠透过窗子看着外面院子里的花园,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小姐……”王婶敲敲门,探头说道:“少爷醒了,想见大小姐。”
“噢?”赶紧放下手中的书,在王婶的陪同下,白海棠快步走进白贤的房间。
白贤虚弱地躺在床上,望着白海棠,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感情。
“小弟,感觉怎么样?”走到床前,紧握白贤的手,白海棠有些鼻音的问道。
“姐,我现在好多了。”白贤喘着气说道。
“小弟,你还是少说话,多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王婶。”
“姐,我一直没问……美惠子她?”
“听说守备司令部那边已经准备安排她的招魂仪式了。”
白贤摇摇头:“不对,子弹……有……”
“我知道,有问题对不对?”
“对,有问题。”白贤努力的将自己那晚看到说出来。
“我知道,停放美惠子尸体的太平间到现在都有人把守,美其名是守灵!”
“姐……”
“小弟,你安心静养,外面的事儿交给姐?放心,我不管美惠子是真死了,还是假死!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嗯……”
离开白贤的房间,白海棠直接回到书房拨打了一个电话后,便坐在书房里等待。半个小时后,书房的电话铃响起,白海棠拿起电话倾听了一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停尸间里没有美惠子的尸体?这么说,美惠子没有死?”
诺大的江城,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特别是现在美国人出兵太平洋战场后,江城的各方势力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前段时间,特高课突然针对共产党展开一系列行动,更是让江城地下党元气大伤。
眼下在江城的各方势力,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特高课是怎么做到对共产党这么精准的抓捕。世人都知道共产党组织有多难缠,能这么精准的抓捕,只能说明特高课在共产党内安插了内鬼。
一时间江城大小势力都在自查,生怕落得和共产党一样的下场。共产党更是一改风格,对特高课和日本人连连打动袭击,一切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氛。想到这里,白海棠不由深深叹口气:“早知这样,当初就安排小弟去山城了!”
心烦意乱的白海棠,看到已经是中午了,便打算去问问白贤想不想吃点什么。
走进白贤的房间,白海棠被一位不速之客给闹愣了:“美惠子,你没死?”
“白姐姐,我没死,你好像一点都不奇怪?”美惠子坐在白贤的床边,笑着对白海棠说道:“也对,堂堂白家大小姐,掌握江城半数以上的黑市生意,大风大浪见多了,我这算的了什么。”
“美惠子,你突然来我们家,不知道有何贵干?”
“白姐姐,白贤君被我连累受伤,我心里内疚过来看看白贤君。”
“美惠子,你有心了。”白海棠看着美惠子冷笑着说道。
“白贤君,你姐似乎对我有意见啊。”美惠子看着躺在床上的白贤说道。
“美惠子,如果你的弟弟被人连累受伤,你看到这个人,你会对他没有意见吗?”
美惠子没吭声,脸色有些难堪。
“姐,你就少说两句。”白贤赶紧打圆场:“没人会想到在守备司令部会被枪击,一切都是意外。”
美惠子苦笑一声,拍着白贤的手,说道:“对不起,白贤君。一切都太突然了,说句心里话,当我醒来了得知你也被枪击了,我心里很乱,我想立刻来找你。但是因为一些事情,耽误到现在才能来看你,白姐姐对我有意见,我理解。”
“美惠子,不是姐姐对你有意见,但是你看看小贤,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这已经是第二次差点把命丢了吧,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白姐姐,你所说的我都知道,所以我不会生气。”
“美惠子。”白贤插嘴说道:“你既然没事,为什么守备司令部对外宣布你死的消息?”
“这个。”听到白贤的话,美惠子连连摇头:“白贤君,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公告天下的时候。”
“呵呵……”白海棠笑了:“所以我弟弟这次是无妄之灾?”
“白姐姐,你放心。当所有事情结束之后,打伤白贤君的人,我一定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美惠子。”白贤笑着说道:“说的好像你已经知道谁开枪一样,总不可能那个对你我开枪的人是你们特高课的人吧。”
美惠子的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白贤看到美惠子的神色有异,随即调转话题向白海棠问道:“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我。”
“也没什么,这不是到中午了,想问你想吃什么。”白海棠如何不不知道白贤的目的,看了一眼美惠子说道:“美惠子,要不你中午就和我们一起用餐吧。”
“这个。”美惠子扭头瞧瞧白贤说道:“白姐姐,用餐就算了,我和白贤君聊聊就要离开了,就不麻烦王婶了。”
白贤没说话,眉头微微一皱,美惠子的话里似乎是有事要问自己。
美惠子是个不易被人揣摩心思的女人,白瞎深知美惠子的危险。她能在前一刻笑着和你共舞,但是下一秒也能咬牙切齿对你用刑。
不过对于美惠子此人,白贤还是很敬佩的。至少美惠子不论做什么事,脑子非常清醒,对能为自己所用的人,美惠子决不会吝惜女人、金钱、权力和暴力。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能帮自己的情况下。
美惠子说完看着白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行,那我去和王婶说一声,你们聊。”白海棠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美惠子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直到白海棠走出房间合上门。过了许久,这才对白贤低声说道:“白贤君,有件事儿,我希望你能够帮我。”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