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唢呐悲凉嘹亮的声音,陈南千默默地坐在车后的一角轻声哀泣着。
“呜呜呜~我的羽羽啊!”
“呜呜呜~我的羽羽~”
“你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楚为看了一眼在角落里哭的伤心的人,一脸懵逼。他咽了咽口水,斟酌着开口道:“哥。”
“嗯?”陈南千抬起头,红着眼睛,擦了把鼻涕眼泪,一脸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了?”
“戏有点过……”楚为还是忍不住说了中肯的实话,“人还没死呢,你这唱的有点早啊!”
陈南千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不开心道,“你怎么说话呢,人好好的怎么就死啊活的。”
“不是,哥,这不是你自己在那嚎的吗?”楚为一脸无语。
“有吗?”
“嗯。”
楚为重重的点了点头。
“噢!”陈南千垂眸想了想,“可能是入戏太深,一时间情难自已。”
楚为打着哈哈干干的笑了两声赶紧回过身去不再多说话。
就这演技,他都觉得悬,这能糊弄过去吗?
到了家门口,司机停了下来。
陈叔看见了急忙跑过来。
陈南千一秒入戏。
他由楚为搀扶着下了车,一脸的仓皇凄楚,伤心欲绝。
陈叔看见他红着眼睛像是刚刚哭了一场,满脸的暮色沉沉,若不是他那格外红的脸和鼻子,看起来宛如是个活死人。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出什么事了吗?”
陈南千没有答话,呆站在好一会才像是刚刚才听见似的抬眸看向他,像是哭伤了嗓子一样,开口声音沙哑低沉,“羽羽……在医院。”
“啊?”陈叔一脸震惊,“大小姐在医院?她怎么了?”
陈南千一脸呆滞的站在那儿,两行泪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他的声音几乎轻的听不见,“出车祸了……”
说完这句,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什么反应,楚为便搀扶着摇摇欲坠的他进去了。
陈叔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是稍纵即使。他稳了稳心绪,赶紧跟着走了进去。
陈南千嘴唇轻启几乎微不可见,“你去把二楼左边第二个房间里床底下的箱子拿走。”
楚为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好。”
肖妈看见陈南千回来了本来是笑着的,但在看到他满脸泪痕,眼含泪花的样子微微愣了愣,“这是怎么了?”
陈南千抬头看向她,话未开口眼泪先流了下来。随即十分悲痛的低下头,一言未发哀泣着由楚为搀扶着往楼上去。
肖妈一脸疑惑慌张的看向走进来的陈叔,“怎么回事?南千怎么哭成这样了?”
陈叔抹了抹泪,“小姐出车祸了。”
“啊?”肖妈满脸的震惊,步子一时站不住向后退了几步,陈叔赶紧扶住她。
“那,那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陈叔摇了摇头,“没说,不过看南千那样,怕是……”
两人都知道后面位说完的话,顿时都开始抹起泪来。
陈南千自己一个人一进房间门就松了口气,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给自己加油打气,“还不错,还不错。再接再厉。沉住气。稳住,要稳住。”
他走到里面拿出行礼箱开始收衣服。
挑的都是他自己喜欢的,而且大部分都非常……额……你懂得。
陈南千一脸奸笑的放好了衣服,笑的那个荡漾啊漾~
楚为已经拿好箱子在门外催促,“哥,好了没?要走了。”
“来了。”
陈南千提起箱子就往外走。
路过书房的时候他顿了顿,停下了脚步。
“哥?怎么了?”
陈南千看了一眼书房,眼眸里闪过一丝犹豫,不知道羽羽有没有放什么重要文件在里面,但是现在又不能联系她。
他想了想,把箱子递给楚为,“拿着。”
“诶?”
然后自己跑到二楼自己的房间里找啊找,终于找到了一个白色的小壳子。
他勾了勾唇,拿着便又跑到三楼。
楚为一脸懵逼的看着他把502胶水往锁里倒。
“哥,你干嘛呢?”
“你不懂!万一书房里有什么重要东西被不轨之人偷走了怎么办?”
楚为愣了愣,“你这话倒也有道理。”
“但是别人拿不着了你也进不去了呀!万一小姐要你拿什么东西呢?”
“她现在都植物人了,还拿什么东西?”陈南千瞟了一眼楼梯口,故意用不大不小但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
他把胶水倒了进去,吹了两口风,见彻底干了才放心的起身,“走吧,已经彻底堵死了。”
“其实它是密码锁,下面的锁不一定用的上,没事的。”
“有事没事反正都堵死了,这下我也安心了,快走吧,羽羽还需要人照顾呢!”
“好。”
话音刚落,陈南千看见楼梯口的人影慢慢的向后退了。
他撇了撇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和森寒。
还真是出了内鬼了啊!
两人下来的时候肖妈已经哭的不能自已,看见陈南千下来赶紧上前询问:“大小姐怎么样了?”
闻言陈南千眼眶里又蓄满了泪花,他哽咽道:“醒不过来就是植物人,医生说……够呛。”
肖妈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随即便是伤心欲绝的哭声。
哭了一会她突然想起来,“我,我给夫人打电话。我这就给夫人打电话。”
“诶,你给夫人打电话干嘛?应该先给老爷打,夫人现在也赶不回来啊!”陈叔上前拦住她道。
陈南千眼眸一黯,眼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陈叔像是察觉到似的向这边看来,幸好陈南千眼里都是泪花,什么也看不出来。
“对对对,你看我,都老糊涂了,应该先给老爷打。”肖妈拿起电话就要给老宅播电话。
陈南千这时开口了,“箫伯父有高血压,这时候告诉他,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
肖妈播电话的手一顿,“对呀!”
“你看,我说了就应该给夫人打,老爷身子本来就不好,医生都说了心情不能起伏,他要是知道了有个什么好歹不是添乱嘛!”
“但是也不能一直瞒着呀!那哪瞒的住呀!”陈叔叹了口气,悄悄抬眸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
陈南千垂着眸子不说话。
肖妈一咬牙拍了板,“能瞒一天是一天,总比现下人就急出个好歹来的强,我这就给夫人打电话让夫人回来。”
陈叔眼里闪过一丝焦急,但又找不到话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