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交点之后(1 / 1)惟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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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你刚刚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玩够了就回家去吧,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像你这么单纯的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任茴悄悄的小幅度抬头,她看见了他的下巴,看过去,棱角分明,有一点点胡茬,却不显邋遢,哪怕是从这种致命的角度,她依旧找不到这个人的什么缺点来。

她试探着问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易凛迈上台阶,她怀里的任茴随着他的动作距离他更近了,那一刻,任茴听见了他有力的心跳,她从未和异性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只听他冷淡的说:“没有讨厌,但也不喜欢。”

“我……我明天……明天就走,谢谢你这两天肯收留我,还有今天晚上。”

今天不行,现在时间已经太晚了,她现在不能离开,任茴承认她被易凛的话吓到了,关键是易凛的那些话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之前是她疏忽了。

“找到工作了还是找到住的地方了?还说你明天还是打算在天桥下坐一夜?”

易凛的话把任茴给问住了,他的问题各个都是重点,是她一个都没解决掉的重点,任茴一时间无言以对。

“那明天去接你的可就是真正图谋不轨的人了。”

易凛弯腰,将任茴轻轻的放到了沙发上,视线看着别处,心不在焉:“反正我这里住的都是流浪汉,等想回家再走吧。”

“……”任茴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这个易凛怎么就不相信她的话呢?

难道她长的真的很像骗子吗?

任茴摸了摸脸颊,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哎,你……”

“喝酒吗?”易凛比了比手中的高脚杯。

任茴没喝过酒,也不敢喝,她匆忙拒绝:“不……不喝。”

“不喝就不要讲话,楼梯旁边有电梯,自己上去。”

“你……”算了,她还是闭嘴吧。

酒有那么好喝吗?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喝酒呢?

还有,这个人怎么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最近是遭受了什么创伤吗?

任茴记得昨天晚上易凛说他也没有家,难不成他的双亲已经离开了吗?

冥思苦想间,任茴根本就没注意到门口有个人摇摇晃晃的走进来了。

“呦,小妞你还没睡呢?你说你跟易凛闹脾气归闹脾气,你怎么能去天桥下去?这大半夜的,那里多危险!”

听见这声音,刚站起来的任茴立马跌坐回沙发。

回眸,灯光昏暗处,那人在倒酒,对季海充满了恐惧的任茴,此时此刻好想喊一声易凛,喊出来就不害怕了。

只是季海根本就没给她时间,几步跨过来,坐在了任茴的身边,距离她很近。

“小蛋糕吃不吃?”

任茴摇头。

“不饿吗?我弟可说你在天桥下坐了一晚,不饿?”

“……”她很饿,但是季海给的东西她不敢吃。

“瞧我,我差点忘了,身材,身材要紧,你们俩还在吵架?我说小妞你……”

任茴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季海的话:“我不叫小妞,我叫任茴。”

“你早点告诉我你名字不就行了吗?”

“我……我去休息了。”

任茴还穿着易桁的外套,瘸着脚匆匆忙忙的往楼梯口走去。

“哎,你的妞很怕我,这么小还这么腼腆乖巧的女孩你在哪认识的?”

易凛晃了晃酒杯,视线聚焦在那猩红的液体中,眼神越发迷离,眼睛里仿若罩上了一层雾气。

让人看不清楚,却引人想要一探究竟。

他问:“喝酒吗?”

季海摆摆手,“喝喝喝,您老天天喝,我看易有为没死,你先死了,你想让易有为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就是一女人,你至于吗?你这样,你让那小妞怎么想?”

“不喝滚蛋。”

“好好好,我滚,那您老慢慢喝着,我找我的女人,我自由快活去,您就借酒浇愁吧,真是白瞎那么好的小妞了,你要是不想要,可有人排队呢。”

一个高脚杯在脚边碎裂,季海跳了半米高,然后落荒而逃。

任茴回房间之后,在地上坐了好久,起来的那一刻因为头昏差点摔倒,当手着地,掌心按在那黑色的衣袖上,她才发现她还穿着易凛的衣服。

任茴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他还在喝酒吗?

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于是任茴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她蹑手蹑脚的出了卧室,然而出来之后她才发现,站在二楼这边根本就看不见易凛喝酒的位置,她找了几个角度都不行。

要下去吗?可易凛明明有告诉她,让她没事尽量不要在他面前出现。

任茴也不想自讨没趣。

“你在看什么?”

“啊啊啊……”

又是这样,易凛垂眸扫过怀里的女孩,他叹气道:“你妈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

易凛冷漠且不耐烦的声音将任茴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立马松开,踉踉跄跄几步,始终找不到支撑的地方,摔倒之际,被易凛抓住了。

“能站好吗?”

“能。”

易凛松开了任茴的手:“早点休息。”

“你……你的外套。”

易凛仓促瞥了一眼,什么都没讲,转身离开了。

这个人,好冷啊。

任茴抖了抖手臂,默默的走回了卧室。

之后的几天,易凛偶然看见任茴几次,这小傻子每次都不敢看他的眼睛,跟她打过招呼就匆匆跑开了,像个小兔子一样,而他也因为有别的事情,就没怎么关注过任茴。

所以当易凛发现任茴已经离开这里的那个下午,他大概已经有三四天没见过任茴了。

怪不得这两天早上季海不过来蹭饭了,连来的次数都很少。

而她住过的那间卧室被她收拾的很整洁,柜子上留了一张纸,只有三个字。

谢谢你。

纸张有被液体晕开的痕迹,切好落在那个谢字上。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那张白纸,易凛鬼使神差的拨了个号码出去。

“你这几天有去天桥那边吗?有没有看见任茴?”

“嗯,见过,大概是四天前,大晚上的,小姑娘哭得眼睛肿的像核桃。”

“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是她让我不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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