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那些朋友呢?”
“有女朋友的去接女朋友了,没女朋友去找女伴。”
“那我应该算是你的女伴吧?”
易凛模仿任茴的语气:“那你想做我女朋友?”
任茴张了张嘴巴,随即低下头去,声音闷闷的:“不想。”
易凛手放在任茴的下巴上,将任茴的脸抬起来:“以后跟人讲话就算是觉得自己讲错了也不要低下头去,你不比谁差。”
“啊?”易凛这是在夸他?
“今天耳朵果然不好用,我说你是小猪。”
几乎是同时,任茴反击:“你才是小猪。”
“……”
“对不起。”
易凛叹了口气,手熟练的放到任茴的下巴上,再次抬起任茴的脸,让任茴面对自己:“明明是我先说你的不好,你是正常反击我,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如果一句对不起能让她收回刚刚那句话的话,让任茴说一千遍她也愿意。
任茴解释道:“我说是我自己是小猪。”
“猪头,你之前拿刀子刺我的勇气去哪了?以前不是挺强硬的吗?”
“……”可是她现在不敢啊。
“为什么怕我?就因为你误会我……”
“我没误会你……”任茴慌忙捂住嘴巴,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她在说什么,讲话怎么就不过大脑呢。
她的意思听起来就是我没误会你,你就是!
“所以你现在认定了我是黑?我再最后说一次,我不是,你不用怕我,也不用在别人面前那么卑微。”
“我……”习惯了。
任茴处理事情的方法就两种,要么忍,忍无可忍就爆发,爆发之后落荒而逃,然后心惊胆战好久。
易凛掏出手机,在任茴思想神游的时候,微微弯腰从他的角度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肤色白皙,面容五官精致,通身总是带着一股纯净,易凛不否认,任茴在男人的审美中,绝对是美女那一列的,但是属于女孩那列而不是女人。
而此时她原本澄澈的双眼却满是担忧与哀愁。
易凛摩挲两下屏幕,将屏幕面向任茴:“看见自己是什么样子了吗?”
说真的,当看到易凛手机里的自己时,任茴也有些惊艳,这不像是她,不是她熟识的自己。
很美。
“你用美颜拍的吗?”
易凛扶额,收回手机:“你觉得我会用美颜,抬头挺直背,如果不知道看哪里,就看我。”
侍者推开那扇厚重大门的一瞬间,任茴被一阵白色的光刺的什么都看不见,再然后眼前一黑,鼻息间是一股她既熟悉又恐惧的味道。
“易总,轻问你怀里的是你女朋友吗?”
“是啊是啊,易先生可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吗?这位小姐是谁呢?可以透露一下名字吗?”
“易凛,请问你今天是什么感受呢,众所周知今天的新娘子施雅是你前女友,请问施雅和您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你们分手了吗?”
“易先生,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易先生,麻烦你回答一下我们的问题好吗?可以让你身边的这位女士露面吗?”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
易凛知道今天肯定会来记者,毕竟他父亲就这个脾性,针对他这么多年,这一次怎么可能会放过,但是他没想到会来这么多,尤其是这些问题。
真是讽刺。
易凛扯了扯嘴角,易有为的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
“易先生,请你回答一下我们的问题好吗?”
任茴的脑袋完全是懵的,她被易凛抱在怀中什么都看不见,耳边七嘴八舌的,她也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这些问题,我建议你们去问今天请你们来的人,至于我身边的这位是谁,无可奉告。”
易凛直接弯腰将任茴打横抱起,让任茴的脸面对着她。
他附在她的耳边说道:“把脸藏好了,被拍了你家人可就知道你在哪里了。”
任茴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她双手哆嗦着捂住脸,然后紧紧的抱住了易凛,她看不见光,别人就看不见她的脸了。
走过第二扇门,优雅的音乐代替了嘈杂的人声。
但众人的视线却还是让任茴有种没穿衣服的感觉。
易凛让她没地方可见的时候就看他的脸,于是她看向了易凛。
在外人看来,这两位却是在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彼此。
像他们这种家庭的,说婚姻自由,那说了大概也没人会相信,所以大家都懂易凛的遭遇。
“小姑娘真漂亮,女朋友?我早就听季海讲过。”一个醇厚的中年男声。
易凛微微点头:“季伯伯,伯母,她叫任茴,不是女朋友,我还在追她。”
中年男人旁边的女人将任茴打量了一番,只是微笑,并未言语,但那笑容让认识任茴不太舒服,像是瞧不起人,有些轻蔑。
“季伯伯,先失陪了。”
“哎,去忙吧。”
走出了好远,任茴才耐不住好奇,问道:“那是季海的父母吗?”
易凛拿了一杯果汁给任茴,然后牵着任茴找了个地方坐下。
“不是,那是任茴的大伯,也是何苗的继父。”
任茴庆幸自己没把果汁喝下去,不然在这种场合吐出来的话肯定丢死人了。
“你说刚刚那个阿姨是何苗的母亲?那伯伯是何苗的继父?等等,让我捋捋清楚。”
易凛修长的手指拂过任茴颊边的一缕碎发,他注视着她的发顶,轻按了一下,说道“别捋了,何苗和季海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
“……”
“吓到了?他们认识在先,两位长辈结婚在后。”
“原来是这样。”任茴并不知道何苗和季海的这一层关系。
“还有何苗他母亲那眼神你别在意,她是变着法子想把何苗嫁给我,只要在我身边出现的女人,她都不用有好脸色。”
任茴现在情况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她根本就是待在一个不可思议的容器里,身边的事情全部都不可思议。
“何苗跟你?可你和季海不是朋友吗?你要撬墙角?”
易凛点了点任茴的头:“你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这么笨?”
“……”好啦,她也不觉得自己聪明,不然高考也不会考砸了。
“我不喜欢何苗,也不存在撬什么墙角,何苗的母亲想把何苗嫁给我是因为看上了我的背景,何苗和季海的事情只有我们这几个朋友知道,就这么简单,别胡思乱想了。”
“哦,原来是这样,你们每个人好像都有一段故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