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好吃吗?”易凛长臂越桌子,蹭掉任茴嘴角的黑色芝麻粒。
任茴悄悄地往厨房那边看去,恰好对上了吴曼的眼神,霎时间,任茴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茴茴,不想理他就别理他。”
“阿姨,你真好。”任茴不记得有多少年没喝过妈妈亲手为她炖的汤。
更别说是关怀了,她生病了,妈妈只会骂她,然后对她不管不问,还嫌弃她做事慢。
“我在问你话,你在想什么?”
任茴放下糕点,端起旁边的温水小口的喝着,眼睛四处看,唯独不看易凛。
“任茴。”易凛的声音冷了很多。
任茴立马坐直,试探着去看易凛:“阿姨真的很好,你或许该给她一个微笑。”
“那是对你好,你看他儿子都伤成这样了,她只顾着煲汤给你喝,吃的全部是为你准备的。”
吴曼闻声赶过来,站在任茴的背后,弯腰,离任茴更近了。
“你是我未来儿媳妇,我当然要对你好,我对我儿媳妇绝对不会比对我女儿差。”
易凛食指敲了敲桌子:“女士,你儿子要是不把她娶回家,她就不是你儿媳妇,你不觉得你该好好对待的是你儿子吗?”
“没事,做不成我儿媳妇,可以做我干女儿,茴茴,你愿意吗?”
任茴:“啊?”
她是答应了易凛,在吴阿姨面前扮演他女朋友的角色,但是没说还要进化成什么儿媳妇啊。
这都扯到哪里了,任茴窘迫的抓了抓泛红的耳朵。
吴曼凑的更近了,近到任茴可以一根一根的数她的睫毛。
“阿姨,您真的已经四十八岁了吗?”
吴曼扶着侧脸:“当然是啊,我比易凛大二十三岁呢。”
“阿姨,你这皮肤状态我都自叹不如呢。”她的皮肤还没吴曼的光滑,而且还有痘痘呢。
额头和鬓角处还有几个疤痕,她从来没在乎过皮肤,所以她的皮肤状态确实不好。
“我就喜欢茴茴,嘴巴真会讲话,没事,等有空我带你一起护肤。”
话题被任茴这么一转移,吴曼显然忘记了自己之前要做的事情,她围着桌子转了一圈,然后突然一张拍在了易凛的背上。
拍到易凛伤口了,易凛疼的皱眉,呼出了了声:“妈,你干什么?”
“这么多伤,就你现在这身体骨怎么照顾茴茴,茴茴你跟我回家吧。”
任茴差点一口糕点噎死,好在易凛及时为她递了杯水。
喝完之后她才发现,这好像是易凛刚刚喝过的……
“易凛,把你家钥匙给我,我跟你外公吵架了,我最近去你那住。”
“……”“外公就那么点喜好,你非要给剥夺了。”
“你不服?”
易凛举起双手:“没有没有,完全没有,我把我家密码告诉你。”
午餐之后,吴曼走了,说让任茴收拾收拾东西,晚上来接她。
任茴当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吴曼早就已经消失了。
唯有易凛坐在轮椅上直着腿,笑的有些诡异。
“我不跟阿姨走,我留下来照顾你。”
“吃饱了吗?”
任茴点头。
“睡够了吗?去睡个午觉。”
“不困。”
易凛抬起手腕,他说:“你一共才睡了四个小时,去睡觉。”
正说话间,护士推着车进来了:“易先生,准备输液了哦。”
任茴本来还是坐在沙发上,一听护士的话,她搬了椅子坐到病床旁边。
这样更不可能去睡觉了。
“等你把药水输完。”
护士走后,沉默已久的易凛开口说道:“辞掉便利店的工作,只照顾我,我给你开工资。”
“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事情,我说过我要对你负责。”
“既然说要对我负责,那你就应该专心照顾我,你夜里去上班,我夜里就不需要人照顾吗?”
“……”他……他夜里不睡觉吗?还要怎么照顾?
“我要喝水我需要自己下来倒,你看这,摔的。”
任茴立马凑到易凛的身边,仔细的看了看易凛手指的地方,那里确实有一块血痂。
“你怎么摔的?撞到头了?”
易凛无奈的叹气:“你说怎么摔的?当然是走路摔的,我现在腿脚不方便你不是看见了吗?”
“那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易凛:不生气,不能跟这个小傻子生气。
“不是我不小心,是我能力不足,懂?”
任茴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今天回去跟你老板说辞职的事情,抓紧回来专心照顾我,包吃住,一月两万。”
彼时任茴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她被吓到了。
“怎么,少了?那再加一万?”
“不……不是,你是不是多说了个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要你的钱。”
“没有工作,还不要我的钱,你怎么生活?不高考了吗?不上大学了?以后喝西北风去?”
任茴仍旧在纠结:“你晚上可不可以乖一点。”
易凛歪头,盯着任茴,如果加个特效的话,他现在就是一脸的问号。
“任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可以在上班之前把水给你倒好,你渴了的时候可以端过去喝。”
易凛摆手,闭着眼睛:“我一晚上能喝八杯水。”
“……”易凛是水桶吗?
“我夜里还会饿,你早上回来那么晚,你知不知道我每次都快要饿死了。”
“可是……可是我每次回来,你都说你吃过了。”
易凛往后一躺,冲任茴勾了勾手指,任茴狐疑的跟着靠近:“怎……怎么了?”
“你饿了,我让你喝鸡汤你喝吗?”
任茴猛摇头,鸡汤的味道她都不能闻到。
“同理,你每天都让我喝白粥,我宁愿饿着。”
“……”可是她每天回来的也不算晚啊,而且每次晚上走之前,她都可以为他准备晚餐,他是饭桶吗?大半夜的还要吃东西?
“你在想什么?”
“没没没,你不是饭桶。”任茴恨的想狠狠地扇自己嘴巴。
“……”“饭桶?你这么想我?任茴?”
“没……”
“没有?你敢发誓吗?”
任茴的脑袋越垂越低:“对不起啦,可是我真的不能辞掉我的工作,我更不能拿你的钱。”
“那也行,你出钱找个人照顾我,一个月大概两万吧,不然就你亲自照顾我,我每个月付你三万。”
这还有的选择吗?根本就没有!易凛根本就没给她选项。
她一个月哪里能拿的出两万块钱。
“你以前不是说你是专门做骗女孩子生意的吗?你把我卖了吧,你看我值多少钱。”任茴叹气。
她说的是气话,实在是因为易凛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