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茴坐在沙发边端着手机和何苗聊,吃过晚餐的易凛走了过来,开羚视就坐在她的旁边。
两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互不打扰。
但很快,一通陌生来电让任茴紧张起来,她快速扫了易凛一眼,然后迅速挂断。
这是一个来自圳山市的陌生电话,任茴大致能猜到是谁。
然而,任茴还没看清楚何苗刚给她发的消息,这电话又打进来了。
任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再次挂断。
如此反复几次,易凛注意到了。
又一次响起,任茴正准备再次挂断的时候,手里落了空,手机被易凛拿走了。
“易……”
易凛面对着任茴后退几步,做到对面那的沙发上,他接羚话:“喂,你好。”
“怎么是个男的,老胡,你看我是不是拨错号了?”“没有啊,你看着子安给的号码就是这个。”
易凛当即向任茴勾了勾手指,任茴三步两步跑过来夺走手机。
“不是任莱。”易凛提醒道。
任茴停下了挂断的动作,将手机放在耳边,那边传来了久违的熟悉的声音:“茴茴?是茴茴吗?你是茴茴的什么人?怎么没人讲话。”
忽然间,任茴鼻头一酸,拿着手机快步走向露台。
“姜阿姨,是我,我是茴茴。”
“还好,可算是找到你了,茴茴你现还在圳山市吗?”
“没,我到川海了,阿姨,好久没见了,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想想这都好长时间没见了,我都不知道茴茴现在的样子,你在川海就好,茴茴,你租的房子在哪?
我跟你叔叔现在就在川海,明我去看看你,你家那边你不用担心,你爸妈离婚了,你跟在你爸爸名下,你妈妈管不了你,孩子?孩子怎么不讲话?”
“姜阿姨,我最近……我最近在找房子,这几……住……住在宾馆。”
“哎呦,这多不安全,你告诉我们你在哪个宾馆,明我跟你叔叔去接你,子安租的房子房间多,你来住几,我跟你叔叔一起给你参谋一下租房子的事情。”
任茴为难的开始原地转圈圈,就转了半圈,猝不及防撞上一双幽深的眸子,似乎带着烦恼,又好似平日里的冷漠无情。
“茴茴?茴茴?”
“姜阿姨,我在。”任茴心背过身去。
原谅她,就现在这情形,让她当着易凛的面,她一个谎言也讲不出。
“你在哪个宾馆?我跟你胡叔叔开车来的,正好方便帮你拿东西。”
易凛被一个电话叫走了,结束通话,任茴的手里有一条易凛在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他公司有事,让她早睡。
既然他有事情,那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回了卧室,任茴就开始收拾东西,她自己的东西并不多,易凛给她买的那些东西她肯定不能带走,那随随便便一条裙子就能让人误会了,别那一柜子的衣服。
早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时,从这里到和姜阿姨约定的地点大概需要二十分钟,任茴楼上楼下匆匆忙忙找了一遍,后来实在找不到易凛,她才推开他卧室的门,卧室里没人,他还没有回来。
任茴纠结了大概五分钟,而后拉着箱子走了。
约的地点是一家宾馆附近的一座桥,所幸任茴到的时候,姜阿姨他们还没到,这样就不会有破绽了。
她刚松了口气,心情还没完全放松下来,旁边突然跳出来了一个人,吓得任茴尖叫出声。
“茴茴,是我,别害怕,你你房子退了,那你昨在哪住?我刚刚都看见了,你提着箱子从公交车下来的。”
“就……朋友家,我不是跟你过,我在川海有一个朋友叫何苗,你还记得吧。”
胡子安顺手拿过任茴的行李,另一只手要去抓任茴的手腕,结果任茴躲开了。
彼时两人面对面,都在等彼此能退一步。
“车多,我抓着你安全,我车停在的有些远,你万一跟丢了怎么办,你跟丢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能别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吗?丢死人了。”
胡子安还是向前一步,强行抓住任茴的手腕:“安心,你男朋友没那么巧看见。”
“你……你在什么?”
而今两人在路上,胡子安时刻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言不发的牵着任茴过了马路。
他这才开口:“你男朋友是吴书笙教授的外孙吧?”
“吴……什么教授?孙?好奇怪的名字。”
“吴书笙,读书的书,笙箫的笙,听懂是哪几个字了吗?”
任茴点头,字是听懂了,话她也听懂了,但是他的这个教授是什么意思?
“你的教授是谁?”
胡子安打开车门让任茴上车,他上车之后习惯性倾身给任茴系安全带。
对于两个饶近距离,谁都没有觉得不妥,包括任茴,从到大,胡子安是她唯一的朋友。
“就是昨跟你看电影的那个,你后来不是在电影院门口跟他外孙走了吗?他外孙就是易凛,我好久之前就见过,我以为你们早就没关系了。”
任茴垂眸,纠结许久:“这件事情你别让姜阿姨知道。”
“不行,她要是不知道你有男朋友的话,你不怕她又催我们两个?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子安,我……”
“知道了,我答应你,他对你好吗?”
任茴重重点头:“他对我很好。”
胡子安嘴巴升起一抹很勉强的弧度:“茴茴,以后你做我妹妹吧,我也想明白了,你不喜欢我,我们不可能,但是我想保护你,你现在就孤家寡饶,有我这个哥哥保护你,多少不会让人家欺负了你。”
任茴睁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胡子安,眼神之中渐渐升起些许的哀怨,然后越来越多。
“不同意?”
“当然不同意了,我比你大一岁,你凭什么做我哥哥?”
“我哪里不像做哥哥的人了?”
确实很像,这些年他照顾他很多,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
“可是你比我,你就不能作我弟弟吗?”
“茴茴,你想想,你被人欺负了,你喊让我叫我哥来比较有气势还是叫我弟来?”
听着自然是后者了,但任茴心里就是不平。
“子安,你来这里一年变化好大。”
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只接触过几次,每次都是吃过了饭匆匆分开,根本没有这样坐下来聊。
“哪里?我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不是我的,我抢也抢不来。”
关于感情的事情,任茴不愿意和胡子安多讲,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她都直接转移话题。
“你吴爷爷是教授?”
“对,很有名的数学教授,上学期有幸听过他的一个讲座,名副其实。”
“数学教授?他们家人脑子都好厉害,他外孙是大学高数老师哎。”
“易凛不是经商吗?”
“经商好像是他的副业。”具体的任茴也不清楚,她就去过一次易凛的办公室。
交通红灯,胡子安从旁边拿来了一盒巧克力,直接放到了任茴的腿上:“马上就到了,我妈怕把你饿到,她跟我爸一早就去超市了。”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你高考结束那,高考那三,我妈每都在考场外面等着看能不能等到你,后来三没等到,她就跟我爸来了,当时我不确定你回不回川海,我就没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他们。”
“子安,谢谢你。”
“你居然开始跟我客套了。”无疑,胡子安很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