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茴抱起孩子径直往旁边走,她觉得易凛简直不可理喻,这是他的妹妹,又不是别人,他一点亲情味都没有。
大人做错了事情,不应该连累小孩子。
“瞳瞳房间在哪里?指给我看看好吗?”
小朋友挣扎着从任茴的怀里下来,然后往前跑去,任茴跟着进了房间。
她本来想要将门反锁,但是仔细想了想,她现在不是个完全正常的人,万一她发病了,伤到这个孩子就不好了。
“瞳瞳,我给你洗澡澡好不好?”
“洗……”
任茴看到易凛进了房间,她只当没看见易凛,从衣柜里找出了小朋友的衣服。
“老婆,你听我说。”
“不用了,你什么都不用说,这是你的妹妹又不是我的妹妹,我多管闲事了,我的错行了吗?”
“哥哥,抱抱。”
“瞳瞳乖,你自己去玩。”
任茴找好了衣服,在易凛再度开口之前牵起了孩子的手:“瞳瞳,我们去洗澡澡,洗澡澡变漂亮。”
“老婆,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怎样?我给小孩子洗澡也有错吗?”
“你没错,你什么错都没有,你……”
任茴砰的将浴室的门关上,她现在不想听见易凛讲话,或许是她情绪激动了,但是她是不会承认的。
“妈妈……”
“是嫂子,这么乖的小孩,你的身世怎么会这样……可怜的小孩。”
任茴捏了捏小朋友的脸,小朋友笑了,露出没长齐的小牙,这笑容看着十分治愈,任茴看傻了。
以前见到的瞳瞳长得很像姜以娜,但现在慢慢的从这孩子身上看出了易有为的样子,尤其是那薄薄的嘴巴。
“老婆,你说的我答应你,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
“但是老婆你想想,家里多一个孩子,事情会多很多。”
任茴白了易凛一下,转回再看怀里用浴巾包裹的孩子,脸上只剩下了温柔。
“你把她养在这里,难道就不用管了吗?你是她哥哥,她有家人,还有,如果我以后万一有了二胎,你难道不要了?”
“老婆,这不一样,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要,好了,我答应你。”
即便易凛答应了,任茴还是觉得他是不情愿的,是她威胁他的,他没有别的办法才会答应,与此同时任茴的脑子里跳出了另外一个小人。
易凛和瞳瞳是兄妹,他们是一家人,瞳瞳的事情不用她这个外人来管,她这样给易凛施压,就是胡搅蛮缠。
任茴甩了甩脑袋,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想的越多事情就越乱,心情也就越差。
“太太,你给瞳瞳洗澡了?瞳瞳乖吗?”
“可乖了,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是啊,瞳瞳小时候可爱哭了,后来去了易凛妈妈那里回来之后就特别爱笑。”
“珍姨,我妈有来看她吗?”
任茴从易凛的话里听出了一些隐含的意思,看来易凛内心还是不希望这个孩子加入他们的家庭。
“夫人经常过来,你看那些玩具和零食,都是夫人买的,夫人有几次想把瞳瞳带过去住几天,我想问你的意见,但是你的电话打不通,夫人就没带走。”
“下次我妈要是想把她带走,就让她带走吧,我妈那边还有萝仔在,有小朋友跟瞳瞳玩。”
任茴这下子是彻底没有意见了,确实,如果是易凛的妈妈照顾瞳瞳的话,比待在她和易凛的家庭要好。
“好,我知道了,可以吃饭了。”
任茴走在易凛的身后,易凛几次想要牵她的手都被她避开了,她心里面还在别扭,为自己的冲动而感到自责。
这是易凛的家事,她居然在这里无理取闹,越想越累,任茴晚餐吃的很少,饭后珍姨带来了汤,她勉强喝了一碗。
他们回到深夜已经是深夜,任茴运动量很少,她怕对宝宝产生影响,她围着江边走了好久好久。
她想起了那次和田田还有田飞在这里,不,他现在叫楚霂,他们在这里看到的那个跳河的红衣女子,这件事情她今天特意问了楚霂。
楚霂说那是个真实存在人,当时骗她的人是他而不是田田。
后来走的累了,她不想走了,距离他们的车还一段距离,任茴想在这里等易凛去把车开过来,结果易凛却直接弯腰抱起了她,一直把她抱上了车。
“易凛,如果我发病的话,你离我远点,不要理我,我时间久了肯定会清醒的。”
“你背上还有伤,我不能看着你伤害自己。”
每次换药,总有纱布粘着血肉,他心疼极了,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让任茴的伤加重。
“我背上的伤没事的,我每天都在换药,不然我穿多一些吧,这样应该就不会蹭到伤口了。”
任茴说着就要坐起来,被易凛拉住了:“不用,穿多了睡觉不舒服,那我到时候就抱着你,我不讲话,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看来这个问题是不能愉快的解决了。
任茴很是烦恼:“你怎么这样啊。”
听着任茴的声音不对,易凛嘴巴吻着任茴的眼睛,他感受到了液体,是苦涩的。
“赵筠说孕妇情绪多变,我也发现了,你现在很爱哭,心疼我了?”
“废话,我当然心疼你了,你看看你的脸什么样子,人家看了你肯定以为你家里有个母夜叉。”
易凛抵着任茴的鼻子,将任茴拉近些,“我家的是仙女老婆,才不是什么母夜叉。”
“哪个仙女会把老公抓成这样,易凛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
“那我戴个口罩,老婆,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每次看着你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如果换过来,是我的话,你会不管吗?”
易凛的这个理由成功的说服了任茴,她无法反驳,如果有精神疾病的是易凛的话,她肯定不会离开他的。
“我是积了八辈子德遇见了你,易凛,这次回去我们去领证吧,我已经……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嫁给你了。”
易凛猛地坐了起来,看着床边兴奋的像个要跳舞的大猩猩的易凛,任茴抓着被角,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易凛你干什么?”
“我高兴,老婆,你终于肯嫁给我了,你等我,我去买束花。”
“易凛,你疯了吗?十一点多了,哪还有花店开门?”
易凛快速的吻过任茴的双唇,离开之后却又控制不住的再次贴上去,她的嘴巴有魔力,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他就知道。
“那我让你看我的心花怒放吧,老婆,你要不要看。”
任茴茫然了,她问:“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