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亲爱的老婆,你觉得我到底要怎样做才像你老公?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们有孩子,好,我就撤掉了所有和孩子有关的新闻,你说你想低调,我答应你,除了我几个朋友,没有人知道我们结婚了,你……所以,我现在怀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和我结婚了,你却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我纠缠不清?你不是喜欢调查我吗?那就去啊!查完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离婚行吗?你不想你的儿子有个私生活混乱的妈妈,我还不想我儿子有个疑神疑鬼不负责任的爸爸!”
任茴很累,走起路来的姿势也很奇怪,她坚持走去了衣帽间,关上门便开始整理衣服。
她以前就曾想过,爱情是有保质期的,她以前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可以跟某个男人过一辈子,后来易凛总在她面前说起他们老去之后的日子,她幻想过,现在想想,果然很傻很天真。
“喂,能来接我吗?”
“嗯,临江别苑。”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饥肠辘辘的任茴揉了揉肚子,果然友情比爱情持久。
“我不许你走。”
“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就去哪。”
“我不许你带儿子走。”
任茴心情烦躁,完全不想再将衣服一件件叠好,她索性将衣服抱成一团塞进行李箱。
“我带善善走,善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不要儿子了?”他的语气渐渐的没了先前的戾气,若在以前,任茴听到这个语气大概会心生怜悯。
但一切都回不去了。
“你不是不让我带走吗?你的本事我很清楚,你不让我带走我自然带不走。”
突然一双精壮的手臂从后面圈住了她,寒冷的冬日,他的怀抱很温暖,任茴很抗拒。
“老婆,别走。”
“……”任茴想要继续整理衣服,但后面那人的力气很大,任茴根本就抗争不过,深深地无力让任茴抓狂的同时却不得不接受现实。
“我昨天晚上在餐厅看见谢之豪,他大庭广众之下同一群男人说你在他的床上很开放,我把他打了一顿,他现在应该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你心疼吗?你今天若敢说心疼,我就要了他的命。”
任茴感觉很冷,她被冻得瑟瑟发抖,明明房间内的温度不低,大概是因为易凛的这一番话,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易凛对把她的信任度会变成零。
仅仅因为谢之豪的一面之词,他回来就污蔑她和谢之豪有关系,他没脑子吗?他不会思考吗?
不,恰恰相反,他这个人很聪明,但是他不再信任她了,如果两个人之间一丁点的信任都没有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松开,放开我!”
“你刚刚是给谢之豪打电话吗?”
“易凛,你疯了吗?你自己不都说了他在医院吗?你放开,易凛你这样没有丝毫的意义,松开!唔,易……呃。”
“善善妈妈呢?”
“觉觉。”
来,阿姨喂你。”
易芽刚拿起小碗,易琤也凑过来了。
“易琤也要阿姨喂吗?好,我一起喂你们。”
陈绝刚洗完手过来,“阿姨,妹妹的碗给我,我可以喂她。”
易芽差点忘了,明明这有个八九岁什么都会说的聪明小孩,她刚刚居然在问两个加起来都没有三岁话都讲不清楚的孩子。
“萝仔,你婶婶呢?”
“婶婶?我早上看见二叔的时候,二叔说婶婶在睡觉,让我不要去打扰她,婶婶应该还在睡觉。”
“睡觉?现在都十二点多了。”
陈绝的注意力都在顾善身上。鲜xianxs
易芽再次拨打任茴的手机,仍旧是无人接听。
“阿姨,易凛在家吗?”
“易小姐请用餐,先生早上回来了,后来我没太注意。”
“那任茴呢?”
“太太,太太好像没出来过,早餐都没吃。”
易芽陷入了两难,她担心任茴,但又不知道这两个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在做什么。
午餐很丰盛,易芽味同嚼蜡,陷入两难的她思索了许久,决定要搬救兵。
不过她刚找到何苗的号码,还没拨出去,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任茴被易凛抱出来了,头发凌乱,脸上是未干的泪痕,双眼紧闭,毫无生机。
“茴茴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茴茴让我来的,易凛我拜托你做个人!茴茴?”
而此刻,易凛怀里的任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陈绝跑过来了,拉了拉任茴的手,见任茴没有答应,他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易凛从来没见陈绝哭过,但现在任茴的事情最重要,奈何一个挡着他的路,一个拉着任茴的手。
“二叔,婶婶死了吗?婶婶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她也死了,我妈妈也死了,我……以后我再也找不到被妈妈关心的感觉了,啊呜呜……”
“萝仔,婶婶没死,婶婶只是生病了,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二叔你骗人,我爸爸以前就是这么抱着我妈妈,他也骗我妈妈没死,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我就相信了,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要拿我当小孩子,你们大人最讨厌了!你们就喜欢骗小孩子!”
陈绝仍旧拉着任茴的手不肯松开,就在易凛进退两难的时候,易芽让开了,她蹲在了陈绝的面前,不知不觉的拿掉了陈绝的手。
“萝仔,相信阿姨的话吗?”
“相信,阿姨你是婶婶的好朋友,婶婶不会骗我,你肯定也不会骗我。”
易芽成功的转移了陈绝的注意力,她背后那只手冲易凛摆了个手势,易凛才得以将任茴带走。
“婶婶没死,她只是昏倒了,你婶婶她身体那么健康,怎么会死呢。”
“可以前我妈妈也是这样,我拉她她不理我,爸爸把妈妈抱走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妈妈。”
“你妈妈那时候是因为生病了。”
“阿姨,婶婶不会死的对吗?”
“对,来,我给你擦擦眼泪。”
“阿姨,你帮我照顾一下妹妹,我去洗洗脸,我才不要妹妹看我哭的样子。”
“好。”“……”就算顾善看见了,她现在也什么都不懂。
他原来这么注重自己在顾善眼里的样子。
傍晚,任茴趁着易凛去打电话的时间,她从病房里溜走,她本来也没什么病,但她觉得她脑子不太灵光。
明明她要去的是一楼,却在十二楼停下了,她出了电梯走了很远才发现走错了。
医院太大,即便是这一层,任茴兜兜转转也没找到电梯。
从一间开着门的病房前走过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叫骂声,她就是这么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后她的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再也走不动。
“你这老头怎么回事,你手这么脏,你碰我孩子,消毒了吗就碰我孩子?”三十多岁体型富态画着浓妆的女人趾高气昂的指着站在墙边锁着脑袋的中年男人。
“那孩子摔倒了,我只是扶他一下。”
“我让你说话了吗?你个老头整天抓屎抓尿,全身一股化粪池的味道,你这碰我孩子一下,你知道我回去要给孩子洗几次澡吗?个糟老头子,最底层的下等人,就说你呢,你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喂狗!”
彼时的任茴捏紧了拳头,她恨不得去把那个女人的手指给捏断,这副丑恶的嘴脸让她恶心至极,这种人肯定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尊重,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