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还活着,你这次过去应该能看见它,不过它现在走路已经很困难了,难得你叫对它的名字。”
“我又不是弱智。”
“有区别吗?”
灵秋气的大吼道:“许期!”
吼完了灵秋就后悔了,爸妈都在家呢,这万一被听见了可就完蛋了。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骂了许期一句弱智,然后那边便挂断了,恰好她同他也无话可说。
灵秋整日里脑袋昏昏沉沉,这会儿她躺到了床上,拉开了旁边的柜子,发现里面一块男表正躺在那里,即使是在柜子里,也染上了灰尘。
她将手表拍了照发给了许期。
许期的电话打过来了。
“要送我?太破费了。”
“这是不是你的吗?在我卧室的抽屉里,是你放的吗?”
许期的声音低了些,倒是显得没那么刻薄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的,这款表又不只这一个,你也不是只带过我一个男人回去。”
“……”用得着一整天都在讽刺她吗?
除了许期,灵秋根本就没带过别人回来,但她懒得和许期解释,他喜欢怎样就随他去了。
“你是扔了太多手表所以不记得了吗?不是你的我就扔了。”
“扔了吧。”
结束通话之后,灵秋特意去搜了这款手表,在看到这手表的价格之后,她默默的找了个锦盒将手表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这若是扔了被谁见到,那个会比中了彩票还要兴奋。
她还是等见面了再还给他吧。
许期定在翌日傍晚离开,他说天黑好办事,灵秋不能更赞同,她这几天每次见许期都是看偷偷摸摸,好像做贼一样。
“秋秋到了那边把地址给我,妈妈没事给你寄点吃的过去。”
她要去的是市而不是市,她哪里会有市的地址。
灵秋不着痕迹走向了浴室,“嗯,我知道了。”
水开得很大,浴室里都是水流的声音,完全掩盖了灵秋的呕吐声。
再迟来,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蜡黄的脸,她背对着妈妈开始化妆。
“秋秋,晚上妈妈送你去高铁站。”
“妈妈,不用了,晚上堵车,你在家休息吧,我打车去就行了。”
“过年能回来吗?”
这些事情灵秋不敢保证,但她要让父母放心,“如果回不来我告诉你们。”
“没事,工作忙点好,年轻人就是要打拼,我会照顾好好你爸爸。”
“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晚上八点多,徐香打开门回家,灵新缓慢的应了上去,“是那个人吗?”
徐香沉重的点了点头:“是,你说你上次在秋秋住的那地方车库看到他了?”
“没错,那个人变化不大,很容易就认出来了,唉……”
“老头子,你说秋秋回国之后是不是都跟他在一起,秋秋跟小桀的关系好,她和小桀只是演戏给我们看?”
“谁知道,这些孩子的事情我们想掺和也掺和不了,我是将死之人了,老婆,你怎么看?”
“呸呸呸,你个糟老头子乱说什么?咱们会等到肾源的,秋秋说过两年结婚了生个孩子,我们一家人多开心。”
这样的生活灵新何偿不期待?只是他的身体已然不允许。
车子上了高速,许期透过后视镜发现灵秋还在摆弄她抱上来的那个包,原本塞的鼓鼓囊囊的东西现在在一侧堆成了山。
灵秋忽然抬头,许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直视着前方。
“许期,你吃饭了吗?”
“没吃。”
“哦。”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然而过了半个小时,灵秋重新将包装的鼓鼓囊囊的。
“许期,你饿吗?”
“我没吃饭。”
“哦。”
后面飘来了一股黄油掺和了牛奶的响起,许期抬眼恰好看见灵秋将一整个泡芙放进了嘴巴里,竟然丝毫不显得狼狈。
吃完了一颗又吃了一颗,一颗接着一颗,她是不是以为他看不见?
“你的吃相挺豪爽。”
只见灵秋捂住了嘴巴,眼神不安的四处看着。
“我妈妈烤的,我最喜欢吃了。”
“嗯。”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许期透过后视镜观看了一场灵秋的吃播,只是他的车刚驶进川海市界内,灵秋就让她靠边停车。
灵秋撑着袋子痛苦的吐着,后来没力气的她直接坐在了地上。
许期递过来一瓶水,看见灵秋在拧,他忍不住开口:“盖子在我这。”
“不好意思,糊涂了。”
“先跟我回去休息,醒了我们做高铁回去。”
“不坐飞机吗?”
“你想死吗?”
灵秋接连吐了吐几口水,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头,她该怎么回答?
许期是有病吗?干嘛总骂她?
“我若是一心想死我就不会跟你来。”
“你确定你跟我来是为了你自己”
确实不是,她是为了爸爸,但她的潜意识里她也是想活着,她也不想死,偏偏得了这样的病。
“你不是除了飞机就是开车吗?坐高铁你行吗?”
四年前,因为她的那个城市没有飞机,他开了一天一夜的车去到了她的城市。
“我是人,不是八抬大轿的娇小姐,吐完了吗?”
灵秋点了下头,然后就后悔了,哪有许期这样给人擦嘴,她感觉嘴上都要被许期擦掉了一层皮。
但她也只能忍着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回的是许期在郊外的那处别墅,刚进院子就看见室内灯火通明。
“你家还有别人吗?会不会打扰或者让你们产生什么误会?”
许期见灵秋费力的拖着她那鼓鼓囊囊的包,他一把拉了过来,夹在怀里。
“什么宝贝让你这么护着?”
“妈妈的爱。”里面都是妈妈给她准备的食物。
“还不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家是不是有别人?贸然过来会不会造成什么误会?”
许期没回答灵秋的话,而是后退两步抓住了灵秋的手腕,将人带着往里走。
“许期,让人看见了不好。”
“那小兔崽子看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什么?”
小兔崽子?她隐约记得许期说的小兔崽子应该是陈绝吧。
然后再回忆一下许期的话,灵秋突然觉得脸热热的。
她和许期刚在一起的时候,许期不知节制,经常早上会被一个小孩子推门闯进来……
“舅舅,灵……不对,我应该叫舅妈了吧?”
许期捏紧了拳头挥了一下,“再皮我就把密码改了。”
“别啊舅舅,你这里好玩的太多了。”
“别打游戏了,去睡觉,你这次期中考试如果掉出前五,那我立马就改密码。”
陈绝得意的拍着胸膛:“舅舅你也不想想,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掉出过前三,最差也是第二名好吗?”
“我喜欢看结果讲话,去睡觉。”
“舅妈,啊不对,灵秋阿姨你怎么来了?”
左右还没到午夜,对于陈绝这个每次放假都熬夜到下半夜的人而言,时间尚早,他必须要搞清楚状况。
“我……我搭你舅舅的顺风车,明天就走。”
“顺风车?我记得今儿是南风,你搭的是我舅舅的逆风车吧?”
他这舅舅可以啊,挖墙脚挖的这叫一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