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女子小声念叨,“莫非你就是李长安,长安国的女帝?”
“‘朕’岂是你能说出口的?朕的名讳又岂是你能喊的?”李长安怒,猛地将手上刚接住的金钗插进了红衣女子的头上。
抬手用力,“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扇了上去。
红衣女子应声哼唧,双眼直瞪李长安,一手捂住自己红了的脸,对着薄星文说道:“表哥……你要为傲菡作主……”
“这……确实是表妹你的不是……”薄星文挪到了李长安的身旁,“长安,你的手痛不痛?”
“表哥……你……我要去告诉姑妈……”刁傲菡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脸,嗷嗷嗷地就走……
李长安望着她的离去,满脑门的问号,说道:“朕的手自是不痛,只不过这丫的……朕要是有这等刁蛮的表妹,早就把她贬为庶民了……”
“长安说得是,是孤的母后一直袒护,孤也没有法子,只不过她平日里倒也不是这般不分尊卑的,今日可能是喝了酒,醉了吧?”薄星文这般说着,也是一脸的疑惑。
“算了,不提了。话说,你是想要带朕去哪儿?”李长安这般问道,倒也没有一点儿真的期待。
“自孤登基以来,孤便命人修筑一楼台,这楼台里种着长安国的花草。秀林国三季多雪,地处寒冷,这座楼台是整个皇宫最高的一栋建筑,为你而建,取名为‘长安阁’,是孤的一片心意。”薄星文一边说着,一边羞红了脸,“楼台四周是琉璃砌成的墙,墙内是红色的火焰……”
“你不怕烧了楼台?”李长安问道。
“不会,两层琉璃墙内是篝火温,楼台里是湿润的水汽……”薄星文这般说道。
“那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李长安停了脚步,说,“你给朕建了楼,想要朕一直呆在秀林国,朕在你秀林国,岂不是像那笼子里的金丝雀?”
“不……孤……”薄星文被李长安的话给弄得哑口无言,“孤是希望……”
“你建个楼给朕,一个楼怎么能和长安国比。朕想明白了,朕即使不做长安国的女帝,朕也要回长安国,做长安国的子民,所以朕会回去的。”李长安这般说着,转头拍了拍薄星文的肩膀,“谢谢你,不过朕是真的不记得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到过你……”
薄星文听了李长安的话之后,满脸的愁容,眼睛里似乎有着泪水在打转,说道:“不记得,无碍,孤会等你……”
李长安见薄星文这般,踮起脚尖,勉强地用手捏住了薄星文的下巴,说道:“你以为你自己好看吗?讲真,就你这般容貌,比……比耶律夜阑差了丢丢……”
“耶律夜阑?”薄星文喃喃念叨了这么个名字,似乎有点儿熟悉,继而问道,“你喜欢他?”
“无感,朕这么说吧,他求他皇兄让他来长安国,说是要做个俘虏,代表泰崇国。你知道的,朕又不能赶他走,只好让他留在宫中了,所以他就天天绕着朕转。还莫名其妙的……应该是争宠吧,总把连连挂在嘴边。”李长安只好慢慢地讲,事实上就是希望薄星文能够看清现实,然而自己提起来,倒也是有点儿想念相里鹊连了。
“争宠?连连?可是相里鹊连?”薄星文听李长安讲这些话,莫名觉得心痛,没想到自己终究是晚了……
“嗯。递达国送来的男宠,朕总不能轰走吧。”李长安早已放开了自己的手,说着,“你作为秀林国的帝王,还是死了自己的念想吧,毕竟一国不可无君,你好好娶个女子做帝后,好好治理秀林国不挺好吗?”
“可孤只喜欢……”薄星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李长安给打断了。
“翟永康,这里没意思得很,带朕走……”李长安原先是因着翟永康的意思“被绑着”来到秀林国,一来也是好奇这秀林国的帝王究竟是谁,二来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现下里好奇完了,自然觉得秀林国这里没意思得很。
“不,不要走……来人,将长安拿下……”薄星文怒吼道。
一时间场面混乱,侍卫们团团包围住了翟永康和李长安,薄星文在宫殿前的台阶上,看着李长安,眼里“复杂”得很。
“朕真的想破口大骂,你这是霸王硬上弓?”李长安这般说着,转头看着在自己身旁拿着剑的翟永康,“如果朕这次活着出去了,朕封你为……不对,朕已经不是朕了……”
“草民答应过圣上的事,草民自然会做到。”
“好,很好。”李长安满心的欣慰。
薄星文看着他们二人,看着李长安的秀发被风吹得飘扬,看她的裙衫飘扬,眼里是藏不住的失落:“不要伤长安一根毫发,否则自提头颅。”
“是。”众侍卫齐声回答。
“你不要太拼,要保护好你自己,打不过,你就逃,逃出去后,你就……害,你就找朕的皇叔,说……就说……”李长安见翟永康杀敌无数,可却未曾让她染上一滴鲜血,“你也太拼了吧,胳膊上这么长的口子,一定很痛吧!”
翟永康没有作声,只是见剑挡剑。
“都给朕住手,放他走。朕不走了,就是了!”李长安大声吼道。
薄星文听李长安说的话后,问道:“当真?”
“当真!”李长安应答着,眼眶里满是泪水在打转,“你把他放出宫。”
“好,来人,将李帝后请回长安阁!”薄星文一扫之前的愁容,似乎脸上带着笑。
李长安看着那笑,觉得实在是讽刺得很,如果……如果是在长安国,哪有此等混账之事发生?
宫女们带着李长安进入了长安阁,她没有观赏楼阁的心思。
在楼阁之上,看到了秀林国宫殿之外的场景,情景是那般的熟悉,可是却……
“你,过来。”李长安指着候着的宫女。
宫女应声行礼:“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娘娘有何吩咐?”
“莫要瞎叫,在长安国对朕这般,可是要掉脑袋的。话说,关于我和薄星文的事,你们可有谁知道?”李长安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弄清楚。
“奴婢不知,可奴婢知道太后应是知道的。”宫女如是回答。
话才刚刚说完,几长队宫女竟捧着“赏赐”走了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长安问。
“回娘娘的话,恭喜娘娘,明日娘娘大婚,将为帝后,娘娘母仪天下。”
“呸,朕要母仪天下?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