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礼玉佛破碎为什么怎么查都查不到可疑之处?因为根本没人在供礼玉佛上动任何手脚,就是纪敏当初用内力震碎的,只不过一直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而已。
木宛明明那么小心,为什么还会不小心中招?因为当时她就与纪敏在一起,她对纪敏从不设防,纪敏临时起意让她避过兽潮,所以无论燕王府的人和丞相府的人怎么查都查不出来。
还有他先前脱口而出的“姻姻”,也是她警醒的源头。
纪敏从来没这么叫过她,从来没有。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帮助宋歆悦的人是我?”纪无月苦笑。
“在问她之前还不知道。”木宛探出手,握住她的,“我本来没想说出来的。”
纪无月要干什么就由着她去吧,如果活下来的是她,那么出事的那个很显然,就是纪敏。
她不知道纪无月经历了什么让她女扮男装成为兄长的样子,成天混迹在一群男人之中,也不清楚纪无月为什么要帮着宋歆悦。
但是只要纪无月还愿意对她好,愿意不论作为纪无月还是纪敏都这样护着她关心她,她可以假装不知道。
可是如今,太后甚至夏帝都有可能将希望放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叫她如何不担心?
“你想多了,姻姻。”纪无月终于不用再克制,摸摸她额前的碎发,态度不再那么小心翼翼的拘谨,“父皇不像皇祖母,虽然这些神神鬼鬼的话会影响到他的一些判断,但是不会出太大差错的。斯宁被调进雍州府也只是父皇做给皇祖母看的,事实上你身在深闺,不知道被调往雍州府的都是什么人,为他担心是自然的,不过也大可不必。”
木宛叹口气,“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现如今被孤零零摆在明面上,在那些成天惦记着结党营私的官员眼中简直就是......唉,你想过以后要怎么办了吗?”
“没有啊。”纪无月倒是坦然,神情里甚至还有些无赖,“反正你又不会不管我。”
“你啊,”木宛真是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发笑,却还是免不了操心,“贤妃娘娘知道吗?”
“母妃自然是知道的,”纪无月的神情又淡下来,“我本就没想瞒她,也从来瞒不过她。”
“既然你什么准备都做好了,那我就不白费心思了。”木宛道,“只是你既和官少卿相处这么长时间,就该知道此人的能力,在他面前切记万分小心。”
“这个我自然明白,不过你呢,你和斯宁......相爷知道吗?”
“放心吧,我有分寸。还有你记得,不要和他站在对立面上,他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木宛不想和纪无月说太多,正如纪无月并没有和她细说她与宋歆悦同宁夏两家和纪留的恩怨。
有些人,你知道她和你是一路的就好,而后所有的选择,都要自己来承担后果。
“他给你灌了什么**汤药了让你这么对他死心塌地?”纪无月有点不可思议,“你就这么向着他啊?”
木宛捏了捏她有些消瘦的脸颊,没说话。
“说来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纪无月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作乱,“折枝节上有江南难民闹灯一事你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怎么,陛下安排赈灾事宜了?”
纪无月点点头,“正是。若昀兄要彻查三年前一事就要去薛将军的老家一趟找证人,于是父皇便将赈灾这个名头给了他,”顿了顿,又道,“我随行。”
木宛目光沉沉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