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铎然不是什么好人,一点好心也没安,日后同他来往,定要小心啊。”
木笙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见木宛难得这么好说话的样子,开了口:“阿姊...我想...进军营。”
木宛脸上的笑容一僵。
她下意识想抽回还搭在木笙手上的双手,又不期然注意到了木笙眸中的忐忑与小心翼翼。
她心一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拿这剧情之外的变数怎么办才好。
“问过爹爹了吗?”
笙儿好像考虑了很久。
她看得出来,若是她真的不同意,木笙不会去。
“还没,只是爹之前曾问过我选文选武。”
“你答了什么?”
“我无意仕途。”
“......”木宛又叹了口气,“是受了魏铎然的影响?”
木笙犹疑地点了点头。
魏铎然身上那股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种从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铁血,若有似无撩拨着他蠢蠢欲动的心。
还有破云鸣日。
他们身上有一半的血脉都是一样的,他是漠北少将军,破云军唯一的首领,他却是丞相府里一个金娇玉贵的小公子,文韬武略都是按着书上的来。
若是木笙同别的世家子一样,要么纨绔,要么读书,木宛都不会这么犹豫。
可是他居然想去参军。
流着破云家的血的丞相嫡子,皇帝能放心把他放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去?
木宛顺了顺他鬓角的发,眼神恍惚地看着他。
笙儿一直很安静地待在她身边,不闻不问地做一个乖孩子,安静到她几乎忘了这里是古代,以为他真如现代那些十三四岁上初中的孩子一样。
十三岁了,破云鸣日第一次上战场,比他还要小一岁。
“想好去哪了吗?”
“漠北。”
木家在边境并没有人脉,只是破云家的赫赫威名是在漠北沙场上打出来的。
虽然两家不怎么来往,但他毕竟是破云怀玉唯一的儿子,那边的人总要照顾几分。
军营里人脉行不太通,但木笙和破云家是特殊的。
有人脉不用是傻子。
木宛眸光散乱,有些措手不及。
连去处都想好了,看来是拦不住啊。
“什么时候去?”
“阿姊若是同意,等陛下寿宴过后,就跟着今年的武生一起走。”
木宛没什么话说了,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又揉揉他的脸颊,“......那就去吧。”
再有不到四天时间就是她的及笄礼,而夏帝寿宴还有一个多月。
也就是说,木笙要在一个月内找到光明正大离开京城赴边的理由。
其实找一个理由很简单,难的是如何让夏帝对他此举放心。
“双双知道吗?”
现在每天只有木笙陪着她去国子监,等木笙走了,小妹妹还不知道要怎么哭呢。
“我还没有跟她说。”木笙眼神复杂。
木双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越发缠他。
国子监下了学硬要和他一起回去,在府里也经常赖在他院子里,要么看他练剑要么跟他习字温书,木瑶找她时都没有往日的亲热了。
好像小姑娘知道哥哥马上要走了一样。
木宛也想到了这几日心不在焉的小妹妹,有些明白原因了。
一去边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