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竦长剑兮拥幼艾三十九(1 / 1)锦客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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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承宪落下白子,暖在手里的玉石乍一下没了温度,轻叩在木质棋盘上发出铿鸣玉声。

“今年拨去造桥修路的钱全部用在都源和临岐两郡之间了,”木承宪的手指搭在茶金桂枝的瓷盏上,轻轻碾了几下,“若是再去赈灾,怕是拿不出太多来。”

谢先生沉思片刻,拈着黑子在指尖磨转,然后落子,“相爷不曾经营钻研,每年出钱为各州府造桥修路已经耗去大半家财,今年又赶上天灾**,若相爷要募资赈灾,相府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南越、漠北,还有虎视眈眈的西梁,边境之处战乱从未停息。年初都察院刚刚查出,南越竟和西梁有联合的意向。

西梁向来与夏势均力敌,若是再添上个不知深浅的南越,大夏危矣。

所以破云鸣日才会被派去南越,镇压平乱。

四境之乱未平,江南水患又起,大批难民流离失所,汇聚京都。

在这国乱关头,祭祀大典又出了兽群暴动这等异象,官宦子弟牵扯进命案之中,追查下去竟发现三年前大皇子谋反案另有隐情。

今年的乱事,委实太过多了些。

木承宪来往间又与他对了几子,这才叹道:“国家大事当前,我怎能只顾相府,宛儿的笈礼都撤了原定的规格,预备简单置办一番。”

谢先生想起他最为满意的女学生,平和的目光起了波澜,“木小姐知书达理,聪慧端庄,定会理解相爷的。”

木承宪笑着摇摇头,谦虚道:“宛儿只是孝顺长辈,恪守礼节罢了,当不得先生称赞。”

谢先生也是爽朗笑笑,转而和木承宪提起另一件事:“相爷近日事务繁忙,老朽不想叨扰,只是奈何老朽那顽劣学生日日在老朽眼前晃荡,只好厚颜来求相爷赏个恩典。”

木承宪眉目不动,“哦?先生哪个学生?”

“早年先帝那会儿司掌国子监的白祭酒不知相爷可否记得?”

“当然,”木承宪点头应承,“我入国子监时就是这位白先生掌祭酒一职,先生何故突然提及白先生?”

谢先生叹了口气,捻着自己的长髯道:“想当年白先生桃李满天下,也是何等光风霁月的人物,只可惜先帝当时被炼丹术士蒙蔽,听不进白先生任何劝告。”

“后来这白先生不惑之年就自请乞骸骨,告老回乡,没多久就因为忧心国事操劳成疾撒手人寰了。”谢先生说起往事时,眸中恍惚间一片悲凉,“先生两个儿子没什么志气,就一个孙儿从小寒窗苦读,颇得先生真传。先生弥留之际留下家书,让他上京寻我,好在叔伯虽无长处,但有颗望子成龙的心,待那孩子重孝之后便将人送来了京都。”

“后来呢?”白祭酒当时可是名极一时的人物,当年的显赫比之如今的谢先生有过之而无不及,木承宪和谢芳蔼说起来都算得上他的学生,对于先生的后代,木承宪还是关心的。“这孩子听起来不像是个‘顽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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